2月7日上午11时,华南农业大学针对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研究攻关情况举行了新闻发布会。
记者在发布会上获悉,华南农业大学、岭南现代农业科学与技术广东省实验室教授沈永义、肖立华等科研人员,通过联合攻关,在新型冠状病毒潜在中间宿主的溯源上取得突破。他们的最新研究表明,穿山甲为新型冠状病毒的潜在中间宿主。
人们对穿山甲鳞片的需求,导致穿山甲成为全世界走私数量最多的哺乳动物。
摄影:FRITZ HOFFMANN, NAT GEO IMAGE COLLECTION
据了解,攻关团队通过分析1000多份宏基因组样品,锁定穿山甲为新型冠状病毒的潜在中间宿主;继而通过分子生物学检测,揭示穿山甲中β冠状病毒的阳性率为70%;进一步对病毒进行分离鉴定,电镜下观察到典型的冠状病毒颗粒结构;最后通过对病毒的基因组分析,发现分离的病毒株与目前感染人的毒株序列相似度高达99%。
正在寻找食物的穿山甲
摄影:Brent Stirton
穿山甲是非法交易最严重的非人类哺乳动物,
而穿山甲鳞片的治疗作用,
完全可以被其他药物所替代!
在2014年,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濒危物种红色名录(Red List of Threatened Species)的最新数据显示,穿山甲的所有8个物种现在都面临灭绝的威胁(threatened with extinction)。
一只穿山甲在被带往越南偏远山区的途中,从箱子里探出头来,在那里,从非法交易中被拯救的25只穿山甲将放归野外。
摄影:Brent Stirton
根据国际野生物贸易组织(简称TRAFFIC)估计,2000年至2013年间有100万只穿山甲惨遭盗猎——大多是为了取得它们的鳞片用于传统医疗。穿山甲是公认的全世界非法交易最严重的非人类哺乳动物。
“瘾”从何来?
2015年4月,在印尼一个本应装冷冻鱼的船运集装箱中,查获了4000多只冷冻穿山甲尸体,外加鳞片和近100只活体。
摄影:Paul Hilton
穿山甲共有八个物种,四种在非洲,四种在亚洲,都因非法交易而频临灭绝危机。穿山甲看起来像长有肉鳞片的犰狳,但它们和熊与狗的亲缘关系更近些。它们构成自己的分类目,如果灭绝,地球上就没有类似的生物了。
那么,他们都被用来做什么了呢?
持刀待宰——经营小吃摊的年轻喀麦隆女准备宰杀一只白腹长尾穿山甲。
摄影:Brent Stirton
西非和中非居民把穿山甲当作野味食用,南亚和东南亚一些原住民也是如此。在加纳、尼日利亚、南非和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其他地区,穿山甲的某些身体部位会被做成传统药材。
而在越南和中国,有些人会把穿山甲肉视为珍馐。不过,让这种动物大量消失的,还是对其鳞片的需求。穿山甲鳞片通常会被干燥后磨成粉末,加入药丸,用于一系列的中医疗法。在亚洲的药材市场,穿山甲鳞片是非常常见的药材。
越南,一位传统医疗执业者正在示范如何准备草药,他太太正在将干燥穿山甲鳞片磨碎,他们的药馆已经连续经营六代。
摄影:Brent Stirton
中国是穿山甲鳞片的最大消费国,而旧金山美洲中医学院前任副院长史蒂夫·吉文,已然找出中医药典里穿山甲鳞片的替代品——
“在临床上,
几乎没有任何非用穿山甲不可的理由。”
南非穿山甲用后脚走路,以尾巴和前脚保持平衡。
摄影:Brent Stirton
专家表示, 一定要教导中医和消费者改用中医药典里有记载的穿山甲鳞片替代物,以减少对这些濒危动物的需求。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野生动物产品离开中非地区这种事越发常见,它们经过喀麦隆运到尼日利亚。因为非法商人认为,那里对野生动物法的执行没那么严格,” 而相关动物保护协会的组织者说,这些野生动物的终点站——
据说大部分都是中国。
猎人将穿山甲煮沸去除鳞片,然后将它们卖给那些将鳞片偷运到中国的中间商。
摄影:Neil D'Cruze
与此同时,穿山甲在喀麦隆很容易被找到。它们在露天的野味市场待售。在路边,小贩们抓着穿山甲的尾巴,让它们头下脚上,好让开车经过的人看见。
在喀麦隆路边,贩卖穿山甲的小贩。
摄影:Brent Stirton
这样的景象如此常见,你不禁心想:这些人要找到穿山甲好像并不难,那么穿山甲是不是并没有那么濒危呢?
一只穿山甲正在盒子内等待被放回野外
摄影:Ivan Damanik
TRAFFIC和其他非
政府组织收集的数据清楚地显示,穿山甲在喀麦隆以及西非和中非其他地区,被食用和出口的数量惊人。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穿山甲专家小组达恩·查兰德说,过去盗猎和走私穿山甲大多发生在亚洲境内,导致亚洲穿山甲越来越难找到。现在跨洲交易大幅增长,由于鳞片值钱,因此即使将穿山甲从非洲不远
万里走私到亚洲,依然有利可图。
猎人即将把穿山甲送出。
摄影:Brent Stirton
穿山甲母亲害怕时会卷成球状,以鳞片作盔甲,保护自己像桃茸般的柔软腹部和小
宝宝。这样防御狮子很有效,但掠食者若是人类,这大概是最糟的对策,因为人类可以徒手把穿山甲抱起。
摄影:Elyane and Cedric Jacquet
根据2016年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基金会(绿发会)的报告,200多家制药公司生产的大约60种中药里含有穿山甲鳞片。
2016年,印度尼西亚警方截获了非法运输穿的山甲鳞片,这些可能用于传统医学。
摄影:Jefta Images, Barcroft Media, Getty Images
某些报告指出,滥捕之下,
中国的野生穿山甲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
已经明显稀少。
执法人员在中国广东省的地下车库查获了这些穿山甲
摄影:Reuters
但亚洲四种穿山甲的国际交易自2000年起便已禁止。2017年,由《濒危野生动植物国际贸易公约》(CITES)
183个缔约国表决通过的针对穿山甲全部八个物种的国际交易禁令开始生效。
摄影:Elyane And Cedric Jacquet
摄影:Ravhel Nuwer
此外,长期致力于穿山甲交易调查的北京绿发会秘书长周晋峰指出,生产穿山甲制品的企业,其鳞片来源非常模糊,并且很多时候也没有得到审核。
“我不信,”周晋峰说,
“经过这么多年后,他们哪来这么多存货?”
据说为了保证货源供应稳定,
有些公司正在大规模繁育穿山甲。
摄影:Rachel Nuwer
动物在圈养中表现不佳,因此研究穿山甲的机会并不多。
摄影:Brent Stirton
而在圈养状态下,
大多数穿山甲活不过200天,
更别提繁殖和生育。
要让圈养的穿山甲存活下来是艰巨的挑战。
它们除了饮食很独特,
还需要特殊照顾,
因为容易罹患胃溃疡和肺炎,
通常是由于压力造成的。
但是,
这并没有阻止部分商人继续进行尝试。
芝加哥布鲁克菲尔德动物园中的这种穿山甲是2018年从多哥(西非的一个国家)运往美国的约45种穿山甲之一,以帮助建立育种计划。
摄影:The Chicago Zoological Society
2016年,美国有六家动物园和一家非营利机构从多哥共和国进口了46只穿山甲,旨在研究受控条件下的动物,并建立一个能够自行繁衍的种群。但到去年3月初,已经死了16只。
我们现在都做了什么?
拯救越南野生动物组织会照顾这只小穿山甲直到它足够强壮后再进行野放。
摄影:Brent Stirton
津巴布韦的执法人员知道,每当没收一只穿山甲,就该交给海伍德,她是全世界极少数能在圈养环境中养活穿山甲的人。从2012年至今,她已救出超过
180只穿山甲。
为保护身份,科特迪瓦组织犯罪小组的执法人员,头戴面罩坐在2017和2018年查获的3600公斤穿山甲鳞片上。
摄影:Brent Stirton
1994年成立救援中心的海伍德说:
“每次有人带穿山甲来,
我就担心那会不会是津巴布韦的最后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