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初到兴凯湖1969年的9月24号上午,姐姐把我送到车站,在人山人海锣鼓喧天的欢送声中,我强忍眼泪,在别人此起彼伏的离别哭声中,告别了姐姐,随学生大军登上北去的列车离开北京,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知青回北大荒的真实生活?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知青回北大荒的真实生活
4. 初到兴凯湖
1969年的9月24号上午,姐姐把我送到车站,在人山人海锣鼓喧天的欢送声中,我强忍眼泪,在别人此起彼伏的离别哭声中,告别了姐姐,随学生大军登上北去的列车离开北京。
远离了喧闹嘈杂,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我们,似乎很快忘记了离别的伤感,被动员报告慷慨激昂地所展现的美好生活前景所吸引。一群胸无城府的年轻人,上路后已经把离家的不舍抛到了脑后,还以为就是和平时的学工学农活动似的,去乡下参加劳动,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一路上播撒着青春的欢笑,在叽叽喳喳的欢歌笑语声中,结束了我们的学生时代,就此拉开了知青生涯的序幕。
我们中途在牡丹江换过一次列车,26号到达密山县。下了火车,前来迎接我们的是一水儿的捷克太脱拉卡车,整整18辆,高底盘,那叫一个壮观威风。
去往农场的路,当时有很长的一段土路,太脱拉卡车一加油门,简直是黄土飞扬烟尘滚滚。我们初出北京,好多人没见过真正的原野景色。一路上有茂密的原始森林,还有一望无际的开满五色鲜花的草甸,当时并不认识沼泽,只看到一块块有水流蜿蜒的湿地,如一道道的闪电,美轮美奂。我们都被这巧夺天工的原生态所吸引,深深地被震撼,犹如误入了仙境。
现在回顾那段历史,无意中去翻看万年历,才发现我们到达兴凯湖的26号那天,竟然是中秋节。当时如火如荼的文革运动,破四旧,树新风,根本没人去注意这个有神话色彩的传统节日,更别说过节了。
兴凯湖农场的前身,是北京市公安局在那建立的劳改农场。1968年6月组建了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被编为第四师四十三团。因为兴凯湖风景如画,又盛产水稻和各种鱼类,所以被誉为“北国江南”。
卡车进入松林大道,宽敞的道路横平竖直,马路两边松树夹道,不愧为北京隶属地。一望无际的大兴凯湖,更让我们目不暇接,赞叹不已。当进入农场的宽阔马路,路两边是高高的白杨,恍惚以为是到了北京的郊区顺义,给我们带来多么强烈的不真实感。
随着越来越接近农场驻地,我们的热情渐渐被袭来的寒冷所代替,出北京时我们大部分人都穿着夏季的单衣,以军便装和中山服居多。我把发的棉大衣打包进了箱子里,身上穿的只是一身蓝布青年装,脚下还是片儿鞋,没想到这里的气温,就像那天的冰雹,一下子把我们拉进了深秋。
大概有五十多公里的路程,我们走了差不多三个小时。越走越感到寒气逼人,兴高采烈的欢呼声渐渐地被淹没在沉默里。我1.76米的身高,当时只有90斤左右,像根竹竿似的在寒风中颤栗着,小脸煞白瑟瑟发抖,不由自主地蹲下身去。同伴刘春祥看我冷得哆嗦,就把身上的毛哔叽外套脱下来给我穿上,还把他的鸭舌帽子戴到我头顶。
或许因为我这身奇特装束,让接我们的前辈知青们对我戴上了有色眼镜,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或许与先入为主有关吧,让他们以为我不是普通人而对我有所戒备。
我被分配到的这个班有18个人,住在一个土坯房的大屋子里。班长是牡丹江人,看上去比我大几岁,中等身材,五官端正,面颊清瘦的长方脸上一双单眼皮炯炯有神,看上去格外干练精神。脱去外衣后,隐约可见一身的腱子肉。
班长非常热情,对我们北京来的几个“新兵”呵护有加。他看我身子最单薄,就想照顾我,让我睡在火坑附近。没想到,来之前,母亲知道北大荒的冬天难熬,特意给我做了很厚的棉被褥,结果却让班长犯了难。又宽又厚的褥子铺在大通铺窄窄的铺位上,怎么也铺不平,最后只好让我到墙角边去“安营扎寨”了。
接下来的几天,班长除了带我们学习,就是领着我们熟悉周边环境。
兴凯湖的秋天非常赏心悦目,浩瀚的兴凯湖烟波浩渺,水天一色。无边的原野上除了丰收在望整齐的田垄,就是被一大片一大片的野花星罗棋布的草甸,而那一丛丛竞相怒放的野菊花,尤为瞩目,深嗅一口,香气馥郁、沁人心脾;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云雾飘渺,犹如仙境。我们尽情地欣赏玩味着,居然差点忘了此行的使命,还以为是在旅游度假呢。
班长还让我们了解了兵团的前世今生,告诉我们兵团就是不穿军装的部队,在团部重要的部门配有现役军人,隶属于沈阳军区。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的主要任务就是屯垦戍边,平时为民,种田打粮;战时为兵,保家卫国!
因为是半军事化管理,所以也要求我们整理内务。班长为我的厚被子可是真没少犯纠结,竭尽全力想把它打造成“豆腐块”,却实非易事。他在空闲之余,就是想方设法地跟我的被子较劲儿,估计是把它列为假想敌了,一心一意地想要“征服”它。拉平了叠上,拍打,坐上去压,结果却不尽人意,实难奏效,最后只好放弃了。
(封面图片来自腾讯网: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155张老照片,还有兴凯湖老照片!兴凯湖映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