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人们对他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得人心。事实也正是如此。刘备在前期功业未成的时候,结识不少人才,但由于种种原因,与这些人才或擦身而过,或有缘无分。
小编下面要介绍的就是这样一个人物,名字叫做牵招。牵招和刘备的关系匪浅,甚至达到“刎颈之交”的程度。
一、刎颈之交
现在一提到刘备同生共死的兄弟,大多数人都会想到关羽、张飞二人。无论《三国演义》还是《三国志》,都侧重描述了三者之间的深厚感情。
其实牵招曾经也是刘备的刎颈之交,不过《三国志》却并未对此着墨,此事见于《孙楚牵招碑》:“君与刘备少长河朔,英雄同契,为刎颈之交。”
牵招是冀州安平郡观津县人,刘备是幽州涿郡涿县人。两个人都生活在河北,但并不是同乡。牵招和刘备是怎么相识的呢?由于史料匮乏,没有确切的答案。
不过应该是在刘备飞鹰走马,结交游侠的时候。两个人见面后意气相投,成为了刎颈之交。不过二人的缘分也就仅仅于此,之后就没有什么交集了。
二、护尸成名
牵招曾在老家跟随乐隐求学。乐隐被车骑将军何苗(何进之弟、何皇后之兄)辟为长史,老师都走了,牵招也就毕业了。没想到乐隐这次入朝为官,正好陷入权力斗争的旋涡当中。
东汉有一种病态的政治格局,宦官势力和外戚势力相爱相杀,反复拉扯皇权。东汉末年也是如此。汉灵帝去世后,何进扶持何皇后的皇子刘辩即位,宦官势力成为无根浮萍。何进想要诛杀宦官,但被何皇后阻止。何进在袁绍的劝说之下,打算调集董卓、王匡、丁原等人到中央铲除宦官。宦官得知这个消息后,先下手为强,将何进诓入宫中杀死。
随后袁术、袁绍等人攻破宫门,诛杀宦官。何苗当然也参与了诛杀宦官的行动。但是由于何苗曾经劝解何进与宦官讲和,何进部将吴匡认为何苗与何进不同心,还有勾结宦官的嫌疑,于是与董卓的弟弟董旻一起将何苗杀死。乐隐就死于这场兵变之中。
乐隐的学生们冒着危险收殓乐隐的尸体,好护送回老家安葬。结果在路上遇到强盗。其他学生们都跑了,强盗还要开棺。这个时候牵招不惧强盗的刀锋,哭着阻止强盗的行为。强盗深受感动,放过牵招和乐隐的尸体。牵招因此成名。
在那个时候,有一个忠孝仁义的美名,是很重要的资源。牵招也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三、归附曹操
袁绍辟牵招为督军从事(小编猜测应该是负责断狱的,《三国志·蜀书·杨戏传》有这样的记载:“(杨戏)从州书佐为督军从事,职典刑狱”,而且牵招也有依法处死袁绍舍人的事迹),还交给他一支乌桓人组成的骑兵部队。
袁绍去世之后,由于他生前让袁谭、袁熙、高幹(袁绍外甥)一人领一州的做法,加上袁绍在袁谭和袁尚之间犹豫不决,导致他去世之后,袁氏的势力成为一盘散沙,袁谭和袁尚之间更是争斗不休。
曹操趁着袁尚攻打袁谭的时候,率军围攻邺城。袁尚赶紧回救邺城,还让牵招到并州上党郡催运粮草。结果牵招还没等回来呢,袁尚就被打败了。牵招劝说并州刺史高幹迎回袁尚,以并州为基业重新壮大袁氏。
不过高幹并没有那么高的节操,袁尚来到并州,自己还混不混了。再者说高幹这个时候也不愿意给袁氏卖命了,心里还算计着投降曹操呢。他当然不同意这个计划,还要杀害牵招。牵招走投无路,就归附了曹操。
四、慑服乌桓
击败袁尚,曹操转过头来收拾青州的袁谭。袁氏和乌桓的关系不俗,公孙瓒就是袁绍、乌桓、鲜卑、刘虞旧部种种势力合力扳倒的。袁绍对乌桓的态度也是以安抚为主。曹操要干袁谭,乌桓人打算救援袁谭。曹操知道牵招带领过乌桓骑兵,对乌桓人比较熟悉,派他到柳城和乌桓谈判。
牵招到了柳城,正好遇到峭王(一个乌桓大人)调集五千骑兵准备援助袁谭。好巧不巧的是,辽东公孙家也派出使者韩忠拉拢峭王,给他印绶。峭王一合计,这么办吧,你们两家自己分个高低,看谁能说得动我。
峭王把牵招、韩忠安排到一起,问牵招:“当初袁绍封我为单于,现在你又代表曹操封我为单于;辽东也封我为单于,你说我该听谁的呢?”牵招估计内心当中多少还念着袁绍的旧主之谊,说袁绍过去的封赐是合理的,但时代变了,曹操现在才代表着天子的意思。辽东的封赏是一点法理都没有,可以无视了。
韩忠当时也在场呢,马上进行反驳,结果牵招上去就抓住韩忠的头,要用刀剁下来。峭王赶紧抱住牵招。这下好了,韩忠是不敢再发声了。接下来牵招跟峭王摆事实讲道理,成功拉拢住峭王。
五、威震边陲
牵招对曹魏的贡献,大都在镇守边陲上,或许是这个原因,导致他的知名度比较低。东汉长期以来受到乌桓、鲜卑的困扰。曹操远征乌桓,击破柳城;曹彰又平复代郡乌桓的反叛,经此两役后,乌桓的势力很是衰微,所以牵招主要负责对鲜卑的压制和管控。
在桓、灵二帝时期,在檀石槐的带领下,鲜卑曾经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整体。有兵有马,还有中原地区先进的铁器和军事人才。频繁劫掠幽、并、凉三州,还大败过东汉的军队。可是谁让它自爆了呢?檀石槐去世后,鲜卑失去控制,迅速化为一盘散沙。
简要说说鲜卑首领更迭的情况。檀石槐去世,他的儿子和连继位;和连有一次打劫的时候被射死,他的侄子魁头继位;魁头去世后,他弟弟步度根继位。这是檀石槐这一支的情况,事实上还有其他很多支鲜卑部落,给予曹魏从中分化、挑拨、消灭的空间。
代郡乌桓反叛的时候,鲜卑也成为其助力。当时乌桓首领能臣氐找了两个鲜卑部落,一个是步度根的哥哥扶罗韩,一个是轲比能。结果轲比能趁机把扶罗韩给宰了,吞并了他的部落。扶罗韩的儿子泄归泥一开始选择归附轲比能,后来经过步度根的挑拨,就投奔了步度根。也就是说,步度根和泄归泥与轲比能之间有宿仇。
步度根和泄归泥请求归附曹魏。此时牵招正在并州雁门郡当太守。牵招命令步度根和泄归泥进攻轲比能,斩杀轲比能的弟弟。随后牵招率领泄归泥等人出击,在云中郡大败轲比能。
在太和二年(即公元228年),另一个威震北疆的将领田豫(也是刘备的故旧)联合泄归泥攻打轲比能的女婿郁筑鞬,却被轲比能的三万大军围困在马城。田豫向牵招求救,牵招扬言攻打轲比能的老家,然后再救援田豫,与田豫合兵一处,里应外合;田豫军得知以后军心振奋,向鲜卑军中投书。鲜卑果然军心大乱,很快就溃散了。后来轲比能又集结军队,牵招秘密奔袭轲比能并取胜。经过接连的失利(田豫在马城也发动过一次进攻),加上上谷太守阎志的劝说,轲比能退军。
六、忧国而死
牵招坐镇边陲,深解北方地势和鲜卑习性。如果派大军攻打鲜卑,没人家跑得快,捉不到人;如果要是秘密行军,发起突然袭击,粮草又跟不上。针对这两个困难,牵招与并州刺史毕轨商量一个办法:将鲜卑阻隔于雁门以北,对外安抚鲜卑,在内让兵士屯田,等到秋冬马肥,兵精粮足的时候,再率领大军趁机攻打鲜卑。不过这个计划还没有实现,牵招就病逝了。
小结
从牵招的生平事迹可以看出,他既有“幽并游侠儿”的悍勇之风,也有正直的秉性。也难怪与刘备成为刎颈之交。陈寿在《三国志》评价牵招“在郡十二年,威风远振”、“秉义壮烈,威绩显著”,是很准确的。不过牵招去世的时候,才只是雁门太守而已,令陈寿为之不平。这或许与早期与刘备的经历不无关系吧。
参考文献:《三国志》、《资治通鉴》、《后汉书》、《初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