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大醉骂到底骂谁?现在普遍的观点是“爬灰的爬灰”骂的是宁国府的贾珍和秦可卿,“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骂的是宁国府的某人。仿佛焦大这次醉骂就是言之凿凿,骂的就是事实。其实这是后世解读的误解,焦大根本是在泼妇骂街,胡说八道。不但骂的粗话毫无根据,骂的对象根本不是贾珍秦可卿,而是贾蓉和王熙凤!
【一】
宁国府确实污秽,但不表示没底线污秽。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贾珍与秦可卿有染。秦可卿最后死倒十有八九与贾珍有关。但通奸还是强奸区别很大。这里不说。
焦大做为三门上的老奴才,后宅的事,根本不可能知道。他根本不可能知道内宅的秘事。看尤氏对秦可卿的婆媳感情,真有事尤氏都不知道,焦大怎么可能知道?
红楼梦阅读被某些红学的含沙射影给带偏了。凡事都有深意,凡事都含沙射影。焦大醉骂确实有深意,焦大代表了骄纵老奴才的不臣之心。将焦大醉骂换成贾家,就会明白贾家为什么会被抄家了。
至于焦大的“爬灰”和养小叔子根本就是胡说八道。这一点脂砚斋早都指出:【蒙侧批:放笔痛骂一回,富贵之家,每罹此祸。】脂砚斋早都指出焦大刁奴可恶!
【二】
还原一下焦大醉骂前的语境:
正骂的兴头上,贾蓉送凤姐的车出去,众人喝他不听,贾蓉忍不得,便骂了他两句,使人捆起来,“等明日酒醒了,问他还寻死不寻死了!”……凤姐在车上说与贾蓉道:“以后还不早打发了这个没王法的东西!留在这里岂不是祸害?倘或亲友知道了,岂不笑话咱们这样的人家,连个王法规矩都没有。”贾蓉答应“是”。
焦大醉骂,奴才们他谁也不放在眼中。甚至贾蓉骂他他也不在乎,还威胁贾蓉“红刀子进白刀子出”。但王熙凤出口,焦大不能张口对王熙凤直接口角。他能看不起贾敬贾珍,王熙凤自然也不放在眼里,之所以不还口,主要王熙凤不是宁国府人。不过让焦大忍了显然不可能!既然不能明着骂,就含沙射影的骂,让王熙凤回不了嘴。
“我要往祠堂里哭太爷去。那里承望到如今生下这些畜牲来!每日家偷狗戏鸡,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我什么不知道?咱们‘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
这就是有名的焦大第二段醉骂。比较起来,第一段“红刀子进白刀子出”更有价值,而这一段完全是醉汉的污言秽语乱骂。而且骂的极其恶毒。骂贾蓉,你老婆和你爸爸不清不楚,你是绿帽子王八!骂王熙凤,你和车里的小叔子(贾宝玉)通奸,你是淫妇!
【三】
前后语境一对比,就知道焦大骂的“爬灰”和“养小叔子”的对象就是贾蓉和王熙凤。不是确有其事揭秘,而是泼妇骂街一般为了出气的恶毒攻击!
焦大这样的行为,农村和市井中常见,无赖汉、村妇甚至半大小孩子骂起人来就是如此,怎么恶毒攻击,怎么来,内容也大多和焦大骂出的“爬灰”和“养小叔子” 一般无二。
对于焦大骂出的“养小叔子”,脂砚斋同样有一段批语:【甲戌眉批:“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以二句批是段,聊慰石兄。】脂砚斋看得清楚明白,焦大醉骂“养小叔子”的对象就是王熙凤,“聊慰石兄”安慰一下无辜受到连累的懵然无知的贾宝玉!
焦大醉骂只要仔细读几遍就知道他骂“红刀子进白刀子出”这段最有意义,后一段“爬灰”“养小叔子”毫无意义。但现在很多人张口就是秦可卿与贾珍如何如何,又挖空心思去寻找养小叔子的是谁。其实多读就会知道这一段焦大骂的对象就是贾蓉和王熙凤。如果说“爬灰”还是捕风捉影的话,那“养小叔子”完全是造谣污蔑王熙凤和贾宝玉!
注:秦可卿死后,尤氏装病,贾珍在前面装出一副和秦可卿暧昧的状态,我认为就是受到焦大醉骂的启发。用“爬灰”的伦理遮掩致死“秦可卿”的犯罪,也是焦大醉骂的作用!
【文/君笺雅侃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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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资料重点引自: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80回本
【红楼梦】通行本120回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