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源良可能不适合导演爱情片,尤其是复杂的多角关系,从《出轨的女人》到《影子爱人》再到《圣何塞谋杀案》,评价都不算高,远没有他1986年执导的那部《恋爱季节》来得打动人心。
但对于很多Sammi的粉丝来说,去年盼来了一部《花椒之味》,今年又好不容易等到了《圣何塞谋杀案》,不一睹为快,确实可惜。毕竟能看到Sammi认真营业,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圣何塞谋杀案》由潘源良导演,郑秀文、佟大为和蔡卓妍主演。
既然电影名称直接点题这是一桩发生在圣何塞的谋杀案,那么整个剧情也是围绕这桩案子展开。
蔡卓妍饰演的香港女子阿欣,前往美国度假,找到了幼时关系较好的邻居玲姐(郑秀文饰演),并在她家中暂住。玲姐已经结婚,丈夫邓先生(佟大为饰演)看起来也是一个不错的人。
邓氏夫妇住在一个不小的宅子里,玲姐有自己的工作,邓先生反倒是看起来有些无所事事,不过按照玲姐的说法,邓先生一直在尝试创业,拉拢各种投资人,譬如黄生和黄太。
邓先生努力做着筹划,但玲姐对他的创业并不看好,对于合伙人黄生黄太,就更不待见了。在聚会上,因为一个烫热的盘子,黄太太进了医院,邓先生的筹谋几乎全盘落空。
夫妻俩之间的矛盾彻底爆发,邓先生负气离开了家,只剩下目睹了全过程的阿欣来照顾怀孕的玲姐。
当邓先生再次回来时,他打算彻底挣脱妻子的控制,甚至煽动阿欣来帮助自己。阿欣才了解到真相,玲姐依然是玲姐,邓先生却不是邓先生。
玲姐来到美国,嫁给邓先生,但生活并不愉快。在酒吧里,她结识了年轻帅气的孙宁,两人做了情人。
兴许是爱情给了玲姐重新开始新生活的底气,她打算离开邓先生和孙宁一起。但在摊牌过程中,邓先生因为过敏而昏迷,以为丈夫死掉的玲姐找来孙宁一起处理尸体,岂料邓先生途中醒了过来。扭打中,玲姐杀死了自己的丈夫,孙宁劝玲姐报警,自己去顶罪。但玲姐并没有同意,她一个人把尸体拖到了后花园,挖坑埋掉。
孙宁和玲姐成为了真正的夫妻,而孙宁也顶着邓先生的身份继续生活,只是两人并没有就此幸福下去。
爱情可以是一时冲动,但婚姻是需要共同经营的日子。
两人的生活最开始还是甜蜜的,但越往后越像是互相搓磨,但因为一个共同的秘密,谁也无法彻底离开这幢房子,离开圣何塞。
喝醉的孙宁要求阿欣和自己一起杀掉玲姐,然后就会有新的邓生和邓太。阿欣没有同意,孙宁举着铁揪打算杀了她。
送阿欣来到玲姐家的墨西哥司机,回来给阿欣送她落下的行李箱,正好看到孙宁在行凶。美国持枪自由,所以司机大哥掏出了手枪打死了孙宁,玲姐和阿欣总算是逃过一劫。原来的旧案也被翻了出来,玲姐坐了牢,孩子则被其他家庭收养,阿欣也回了香港。
这个剧情,确实有点,艾妈,该怎么说呢,狗血。
两条故事线,一条明线是孙宁和玲姐,从恩爱夫妻到丈夫想要杀掉妻子的境地,这里是丈夫谋杀妻子;一条暗线是玲姐和死去的前夫真正的邓先生,不能说鹣鲽情深,但邓先生对玲姐还算不错,只是女人,还是向往爱情,这里则是妻子谋杀了丈夫。
两次谋杀,无论是妻子还是丈夫这个社会角色,在这个电影里,都已经彻底死亡,婚姻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惨剧。
当然除了主线,还有几条辅线。
辅线阿欣,失意的舞蹈演员,因为插足别人的婚姻导致对方妻子自杀坠楼,逃避现实来到美国,希望在打小对自己好的姐姐这里找到点温暖,岂料全程围观了一场惊心动魄。
当玲姐查阅到阿欣在香港的信息后,也毫不犹豫地质疑起阿欣这个曾经的第三者和孙宁的关系来。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然而阿欣并没有如同观众预想的那样,和孙宁发生点什么,反而在最后的关键时刻还是选择了玲姐。
辅线邓先生,年纪比玲姐大,有自己的房子、存款和生意,但和很多来美国结婚的女人的目的一样,玲姐嫁给邓先生,应该还是为了那张绿卡以及有保障的物质生活。
可惜邓先生只能是邓先生,他在生活方式、态度、情感上都无法达到玲姐的要求,所以只有他的死才能成全玲姐追求幸福的愿望。
辅线黄生、黄太,他俩出现的频率不高,算是孙宁和玲姐的老相识。但很明显,黄生、黄太是老夫少妻,妻子明艳娇气,丈夫则保守老成,黄太是依附黄生的菟丝花,也是玲姐瞧不上的那类人。
辅线的作用,是为了让主线的人物更加突出。
玲姐的辅线邓先生,不仅仅是为了表达玲姐最开始的婚姻不幸福。至于玲姐到底是否真的不幸福,以及玲姐不幸福的缘由,那几个回忆镜头还是不足以证明。所以,这些辅线掩藏的内容,可能更符合孙宁长久累积下来的猜测,玲姐是个自私又掌控欲强的人,她会心狠地布局,割裂过去,只为未来。
而黄生黄太的出场,又一次次证明了孙宁的碌碌无为,无不在讽刺着他背靠妻子吃软饭的真相。所以他以为的玲姐,也许还不是真正的玲姐。
阿欣与玲姐幼小相识,一颗及时的白兔糖,让她把玲姐当作了自己的依靠。可惜白兔糖姐姐关怀的给予只是她当时的顺手而已。
所以玲姐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孙宁又是怎样的一个男人,从头到尾,还是看不清。
主线不够明朗,辅线足够琐碎,应了多少影评人的那句结论:整部电影只有支离又破碎的剪辑。观众唯有从这些断掉的剪辑里,再发挥一点脑补,去把影片里的主角拼凑完整。
玲姐,陷入爱情的女人,精明、狠辣,独立又强大,小时爱赌的母亲让她一直觉得什么事情唯有掌控在手里才可靠。
与孙宁,她是动了情,所以对于邓先生,她是真正动了杀机,毕竟作为枕边人,玲姐怎么会不知道邓先生过敏的事情。而孙宁的愿意担罪,彻底圆了她那个时候对爱情的念想,所以她果断埋尸为孙宁改换身份,这份魄力,在她接阿欣并把骗子旅行公司的人怼了个十足的时候就可见一斑。
但她缺乏安全感,孙宁多年来一事无成,玲姐未必没有插手。毕竟孙宁事业有成,她的坚持就变成了泡沫,所以圣何塞,是玲姐给自己的画地为牢。
至于孙宁,他对玲姐有过激情,有过爱意,但他胆小、无甚作为,空有一腔男性的自尊,却没有施展的勇气。黄生黄太的耍弄他看不出?他自己做的计划是否可行他真的不知?
只有自欺欺人才能让他适应邓先生的这个壳,他想要逃离,举起的铁揪是他最后的挣扎,也许他未曾没有想过,当时邓先生死的时候,他坚持报警该有多好。
至于阿欣,她唯一的作用就是完成一个全程旁观者的任务了。第三者插足,其实是婚姻里很常见的问题,导演既没有强化这个矛盾的意愿,阿欣曾经的小三身份也没有真地推动影片高潮,这样的角色安排,有些单薄和缺乏说服力。
作为一部悬疑片,整个电影的色调还是紧扣着它谋杀案的主题,虽然是暖色调,但竟然并不明亮。这也导致影片里,现实景象和回忆片段交替出现时,界限并不清晰,观影者需要费力去分辨,而对于看习惯情况明亮简单剧情线的一些观众来说,一旦剧情行进缓慢、不易梳理的时候,直接弃剧是很有可能的。
说完故事,再说演员。
佟大为其实与孙宁并不贴合,至于蔡卓妍,十年如一日的演技,疲态更多。整个电影下来,反倒还是Sammi的演技最在状态。这个时候的她,在现实生活中经历了许志安偷吃的危机后,心态已经与之前大不一样。也许是感同身受,无论戏里戏外的Sammi,她给了所有的爱,却换不来对等的回报。
虽然金像陪跑多年,可惜这部电影终还是辜负了她。
两性关系一直是个很难说清道明的命题,而《圣何塞谋杀案》偏偏很贪心,爱情、婚姻、第三者,情人、爱人和夫妻,都想要涉猎,都想要表达,可惜却总是差了一些什么。最后披上了悬疑的皮,却干起了挂羊头卖狗肉的不屑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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