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百川
蔡伦,男,汉族,约公元61年生,寿命约61岁。属相鸡,星座约为天蝎座,湖南耒阳人。蔡伦的身上,有三大标签,造纸术的发明者,这是人所共知的,而另外两个,也是影响非凡。
《后汉书·宦官列传》记载“蔡伦字敬仲,桂阳人。以永平末始给事宫掖,建初中,为小黄门。”公元75年,15岁的蔡伦,被净身后,送入东汉皇宫,刚开始伺候嫔妃,后来提升为传圣旨的小黄门宦官。
宦官,是蔡伦身上的第二个标签。这个特殊身份,在当时的影响力,和历史的知名度,仅次于蔡伦发明造纸术。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东汉宦官,是中国历史上涉政最强的,而这又是蔡伦所开先河。
在秦朝和西汉时代,宦官并不都是净身的。比如秦始皇母亲赵姬的情人嫪毐,是吕不韦为了摆脱老情人赵姬的纠缠,让嫪毐只剃了胡子,就假扮宦官进宫了。
还有秦始皇的宠宦赵高,主谋篡改秦始皇遗诏,杀公子扶苏、名将蒙恬,丞相李斯,还指鹿为马,居然连秦二世也杀了。赵高也是没有净身的。因为《史记·秦始皇本纪》是这么记载的。
“子婴遂刺杀高於斋宫,三族高家以徇咸阳。”秦三世子婴后来杀掉了,威胁其皇位的赵高,赵高的父族、母族、妻族,这三族都被诛杀在咸阳。由此可见,赵高是有妻子的,并且还有女儿和女婿。
宦官净身,就是从东汉开始的,蔡伦是这项制度,执行到50年左右的受害者。至于蔡伦为什么在这么小的年龄,就遭此厄运,史书中并没有明确记载。因为这毕竟是与古代的宫刑,同属一类的耻辱。
但百度百科“蔡伦”词条,选取的蔡伦纪念馆描述:“根据蔡伦后人的传说,蔡伦是在18岁以后,由京城到桂阳管理调运采冶铸铁的官员推荐,才进皇宫做了宦官。”这完全是有悖常理的,错误的。
“及和帝即位,转中常侍,豫参帷幄。伦有才学,尽心敦慎,数犯严颜,匡弼得失。”等到汉和帝即位,蔡伦已经升任中央办公厅主任。参与国家大政方针的审议、制定和施行。
此时的蔡伦,已经满腹经纶,很有才学,尽心尽力为皇帝办事,性格敦厚谨慎。但在原则问题上,敢于坚持。多次触犯皇帝的怒颜,为的就是匡正皇帝的得失。
“每至休沐,辄闭门绝宾,暴体田野。”每当休假的日子,常闭门谢客,而是微服出行,体察民情。所以,蔡伦的宦官干政,是带来益处的。而发展到东汉末年的“十常侍”及以后,那就是宦官乱政了。
“后加位尚方令。永元九年,监作秘剑及诸器械,莫不精工坚密,为后世法。”蔡伦后来又兼任的尚方令,相当于兵器工业部部长,这就是蔡伦身上的第三个标签。也是“尚方宝剑”一词的由来。
公元97年,由蔡伦亲自监督制造的,皇室专用的刀剑和其他器械,都是工艺精湛,锋利无比,质量上乘。皇帝就在派遣钦差大臣时,为了增加其权力和威严,同时会配备尚方部门制作的宝剑,一直沿袭。
“自古书契多编以竹简,其用缣帛者谓之为纸。” 自古以来,书籍大多是用麻绳编成竹简,如果有用丝织品的,就说成是纸。“缣贵而简重,并不便于人。”丝织品贵而竹简笨重,都不方便于人。
蔡伦就发明创造,用树皮、麻头和破布、渔网,造成了现在的纸。公元105年,蔡伦用新造的纸写成奏章,并附上样品,呈给汉和帝。汉和帝非常赞赏,从此得以推广天下,并命名为“蔡侯纸”。
“元初元年,邓太后以伦久宿卫,封为龙亭侯,邑三百户。”公元114年,汉和帝皇后邓绥,成为汉安帝刘祜时期的皇太后,她依仗外戚和宦官蔡伦把持朝政,升任蔡伦为副国家级的龙亭侯。
“伦初受窦后讽旨,诬陷安帝祖母宋贵人。”当年,在汉安帝的爷爷汉章帝刘炟时期,正宫娘娘窦皇后没有儿子。她便指使亲信宦官蔡伦,诬陷汉章帝妃,也就是汉安帝的奶奶宋贵人“挟邪媚道”。
宋贵人因此被通令自杀,所生太子刘庆,被贬为清河王。窦皇后又陷害汉章帝的另一位妃梁贵人,强夺其子刘肇为养子,并立为太子。汉章帝,10岁的刘肇登基,为汉和帝,由窦太后听政。
蔡伦因功被提拔为中办主任,随侍幼帝左右,参与国家机密大事。 窦太后死后,汉和帝亲政,立邓绥为皇后,蔡伦立即投靠邓皇后。汉和帝死后,邓皇后所生百日婴儿即位,不到二年却意外去世。
邓皇后又立13岁皇侄刘祜继位,即为汉安帝。刘祜是清河王刘庆之子,由于年幼,邓太后把持朝政,蔡伦继续受到重用,公元118年,蔡伦又被提升为副国家级的长乐太仆,受到满朝文武的奉承。
公元121年,邓太后去世,汉安帝亲政,蔡伦因为当初受窦后指使,参与迫害汉安帝奶奶宋贵人致死、剥夺皇父刘庆的皇位继承权而受到审查。
“敕使自致廷尉。伦耻受辱,乃沐浴整衣冠,饮药而死。国除。” 汉安帝命令蔡伦,自己向中纪委认罪。蔡伦觉得这是自己的耻辱。于是,他焚香沐浴,整理衣冠,服毒自杀而死。所封侯国也被取消了。
国学名篇《千字文》有言“恬笔伦纸”,直译为蒙恬制笔蔡伦造纸。秦始皇第一猛将蒙恬,被宦官赵高陷害,被逼自杀。伟大发明家蔡伦,虽然是宦官的正面的杰出代表,但也可悲地成了政治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