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0月26号,十月初二。一个令人悲伤的日子,大娘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享年80岁。
下午在接到爸爸电话的时候,就有一种不祥的预兆。果然爸爸哽咽着说出这个噩耗:大娘在五点的时候走了。
这大概是预料之中的事,大娘在人民医院住院这几天,高烧不退,好几天没有进食了。情况也一天比一天糟糕。
虽然有预料到,但还是很难过。因为她的晚年按理说是无比幸福的,无奈一直被病魔缠身。
难过还因为这严峻的疫情当下,又无法赶回家去。我的泪浅,不由自禁眼泪就唰唰掉。女儿一脸懵逼地看着我。
22号大娘来新宁人民医院,住在急诊科,我去看望她老人家。那天城里还没有发生疫情。
小勇哥一个人在医院照顾他,他已经两天一夜没合眼了,让我去给他顶个班。然后他在医院走廊上的椅子上眯了一会。
那天大娘还能坐起来,她说一直躺着太累了。发现照顾一个生病的老人确实需要太多的耐心了。
她一会要喝水,一会要上厕所,一会要吐痰,一会又说饿。可是医生说什么都不能吃。坐一会要躺下,躺一会又要坐起来。
那天她发高烧,燥热得很,被子太厚她要掀开不肯盖着,只能把她的外套披在身上。
说话也非常困难,加上氧气罩捂住,需要贴近才能听清她说什么话。
24号星期一,小勇哥说大娘这天好像严重些了。下午我又火燎火急赶去了医院看望她。她已经从一楼急诊科转到二楼急诊科。
她看上去脸色很憔悴,脸上手上都是浮肿的,依然高烧不退,身上插满了管子和各种仪器,氧气管,手上两个输液吊针头,还有尿管。
小云姐来了,她在病房里细心地照顾着大娘,忙前忙后不嫌脏累,端屎尿,洗盆子,擦拭身体,接她吐痰。
她一刻都没有停歇下来。好像坐下来闲聊几句都觉得是对她老娘的不尊。还时不时要跟大娘说几句话。
我没想到,这是我见到大娘的最后一面。屋漏恰逢连夜雨,凑巧不巧,那天因为疫情封城了。天灾来临的变数,是让人无法预料的。
我握着大娘的手,她的手心滚烫,我在她的耳畔呼唤了好几次,她没有反应。她太倦了,病房里安静到只听到仪器的滴滴声。
小云姐急了,她拼命地呼喊着,娘,你不要睡,要稳住啊!那一声声娘,叫得我心尖拔痛拔痛的。
她像是在死神手里把大娘拉扯回来。第一次深切感受到那种生命垂危,却又无能为力的恐慌。
小勇哥也急了,他叫来医生,医生也建议这种情况最好回家,小勇哥想办法办了出院,当天晚上让救护车送回了家。
他这几天都不敢离开医院,睡觉就睡在医院的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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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曾想26号下午她就永远离开了我们。可明明大娘的内心还不想离开这个世界的啊,她的子女那么优秀和孝顺。如果没有病痛缠身,又怎么舍得离开这么幸福的晚年。
大娘是一个命苦的女人,年轻的时候吃了很多苦。你无法去想象那个年代的人,生那么多子女,生活是怎样的艰难。
她活到八十岁,经历了太多困苦与磨难,也经历过无数的风雨,但依然能顽强地熬出头来。
熬到子女成家,各奔东西,无奈却又被病痛折磨。直到心无挂碍,心灵放空,身体疲倦,也尽量不想让自己倒下。
那脸上布满的皱纹,瘦到皮包骨的佝偻身形,都在诉说着那些见证过的岁月沧桑,和她跌宕起伏的人生。
大娘一心向善,为人真诚。可是她撇下大伯先行一步,再也没有人在大伯的耳边骂骂咧咧,说他死老头,死聋子了。
这么多年他们相依相伴,吵吵闹闹。说吵闹,其实更多的是相互关心做彼此的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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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此没有了大娘,小勇哥和小耀哥再也没有了娘。天上却多了一颗星星。虽说生老病死乃常事,但是作为自己的亲人还是无比痛心。
因为疫情原因,不能送大娘最后一程感到很遗憾。望至亲节哀顺变!大娘的音容笑貌永远留在我们心中!
祝大娘一路走好!愿她老人家在天堂没有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