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总要在小院里“视察”一番,花草们都是夫人打理,我只负责夸赞和欣赏,或者承包下挖土的力气活,也算是配合默契。
忽然在玫瑰枝上发现好大一只昆虫,大大的眼睛,健硕的体型,尤其那标志性的2条长长的触角,一看就知道是天牛。
这昆虫很久没见过了,在我们这里,天牛被称为“牤牛子”,虽然全世界有多食亚目天牛科2万多种,但在地处江淮分水岭的定远,常见的就2种,这种是淡黄色的,魁梧些,还有种是黑色带白点的,稍微瘦小。
小时候,能玩的东西实在有限,甚至没有玩具的概念,正因为这样,我们跟大自然才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感受和学到许多课本上无法得到的知识和快乐,摸螺蛳、粘蜻蜓、钓黄鳝……,可以说,周围的花草鱼虫没有不知道的,从高处的鸟窝,到河里的鱼虾没有没逮过的,拔过春天的毛易,捞过夏天菱角,揉过秋天的马泡瓜,就算水稻田里捉条水蛇,都能放书包里玩半天。
不知道为什么,天牛虽然是昆虫,但这东西力气很大,还被称为“水牯牛”,行动起来也很缓慢,就算飞起来也不快,所以,只要被我们看到,基本上就难逃“魔爪”。
像它这样季节性的昆虫,还是比较难得的,偶尔逮到一只,一定要仔细观察下它的长相,琢磨下它的眼睛,掀开硬壳下的翅膀有多长,看它如何缓慢地爬行,有时没耐心,直接用手推着它走。或者在它身上栓跟细绳,放飞后跟着在后面追,也可以捏着2条触角让它翻跟头,玩的不亦乐乎,直到腻了才往树上一放,随它待在那或自己飞走。
那时候,粮食非常宝贵,对能破坏农作物的动物,广播上,学校里天天宣传早就了解,虽然它不属于“四害”,但也是害虫之一。实际上,天牛不像蝗虫那样横扫田野,什么农作物都吃,它们主要在幼虫阶段,会藏在杨、柳、桑、槐、梧桐、苦楝等树木里,为了生长不断啃食树干,造成树木枯萎甚至死亡,等到成虫的时候,寿命只有一个月左右,破坏力也比较小。
以前家里有本很厚很厚的《本草纲目》,蓝色封面,初中时我读过,开篇李时珍有句话印象极深:万物皆为药,甚至人的大便都是一味中药,天牛自然也可以入药,它的药用价值是解毒消肿,但同时记载也指出,天牛有毒。
我在想,如果天牛被《荒野求生》那个贝尔·格里尔斯逮到,会不会被他生吃?还边吃边竖大拇指:事实上这含丰富的蛋白质……事实上它是鸡肉味的......事实上它的壳很硬……哎呀!嘴被戳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