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冒了严寒,回到相隔二百余里,别了十余年的故乡去。
一路上弥漫着大雾,行了半小时,太阳终于露出一丝笑脸来,渐近故乡时,天气又阴晦了,打开车窗透气,冷风吹进来,呜呜的响,从车窗向外一望,苍黄的天底下,远近横着几个萧索的荒村,遍地枯黄的野草,没有一些活气。我的心禁不住悲凉起来了。啊!这不是我儿时的故乡吗?
我所记得的故乡全不如此。我的故乡好得多了。但要我记起他的美丽,说出他的佳处来,却又没有言辞了,仿佛也就如此,山还是那山,只是平添了几处新坟。道路修的更宽了,四车道,中间绿化带,单向通行,村子里厕所都是带门的隔间,冲水马桶,洗手池,与城里一模一样。
于是我自己解释说:故乡本也如此,虽然没有进步,也未必有如我所感的悲凉,时间依旧流逝,街市依旧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