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云生,陕西宝鸡人,少年是跟随著名美术评论家陈绶祥先生学习音乐,在宝鸡歌舞团任专业演奏员,后随著名国画家徐义生先生学习国画,88年毕业于北京中国画研究院,师从著名国画大师何海霞先生研习山水画,现为陕西省国画院和云生艺术中心专业画家。曾在北京,西安,山东菏泽,兰州,汕头,珠海等地举办画展,何海霞,张仃,秦岭云,高冠华,黄永厚,刘勃叔等著名画家观展题词,并给予高度评价。
其作品多次发表于中国青年报,中国美术报,香港文汇报等报刊,国画世家曾专版登其作品和文章,1988年曾受毛主席纪念堂之邀在纪念堂为老一辈革命家作画,其作品被毛主席纪念堂,文化部,中央美院,中国画研究院等单位收藏。
捷才往往不拘章法,秉豪气者则容易大笔一挥,反回来说笔法必囿庸才,大笔挥不好也容易踏空。看来“不拘”与“一挥”在绘画上都是险境。锅碗盘盏盛不下者用国器大鼎,斤斤计较行不通时就得大破求立,其实都在说明“大用外腓”这么一个道理。胡云生学画半世,最恨的是琐眉碎目,阉宦乍势,所以,李逵在东平府充半日县令的事他是绝对不干的。
胡云生在知青年代给人家烧锅炉。“长恨歌”和“琵琶行”就是在跟煤铲为伍的日子里背熟的。他为了摆脱耗尽年华无人问的命运,勤学苦练以优异的成绩考取宝鸡市歌舞团第一手风琴琴师。尔后又不顾一切艰难困苦,十年如一日的投入了中国画山水画的研究,写生和创作,一个神采飞扬的俊小生终于熬成了苍颜白发而不悔。
平时大家忙,顾不上回头看,日今细想,其中的委曲求全,大起大落,也的确教人有些鼻酸,现在画坛上那些招摇过市者,哪里知道真功夫会来得这么艰难。
齐白石当年给崔子范指了一条以粗就粗的路,历史证明师徒二人都是英明的,正确的。胡云生的风格选择是他的赋性所出,这比培养秉赋者自有天渊之差,这是他得天独厚的优势。
我劝胡云生请名流为画册写序,他说:“我也不怎么样,请名家也不合适,就这样,以后还在变,到时候再说吧!”其实,他的不求人的脾气,善于远观透观的智力,促使他一脚踢开依靠别人来画妆的油彩盒子,自己去打天下,才是他真正的心力所在,他看重自己的独立人格,他说:到了儿还得靠作品说话!
徐义生
2014年7月12日于承夏园
雲生要出画册,请我给他写前言,因为他是早年向我学习手风琴从事音乐专业的学生,是我把他从一个年轻稚嫩的少年带上了从事艺术的道路,而整整影响他一生的人,我只有欣然答应。
胡雲生跟我学琴的时候,是我大学毕业分配在大西北宝鸡拓石工务段工作的那段让每每回忆都有很多辛酸故事的时间里,那时他还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相互感激,生命蹉跎,如今都是年过花甲之人,光阴如剑,几十年过去了,我还是习惯称他小胡,相见如故,生命共激。
小胡在事业奋斗的道路上走的是坎坷艰辛之路,他身上有着一种不服输,执着顽强大西北汉子的气概,他不属于天生聪慧,大智过人的天才,但他的勤奋好学,持之以恒的努力,使他在音乐上很快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仅学习两年的时间就以优异成绩和艺术表现考入宝鸡市歌舞团,成为一名出色的手风琴演奏员。
上天总是给勤奋努力的人以好运,他以琴会友,结识了徐义生而跟他学习绘画。1986年又以优异成绩考入北京中国画研究院学习深造中国画,在那里他倾听了一大批当今中国画坛名流:李可染,张仃,何海霞,刘勃舒,高冠华,潘洁兹,黄永厚等大师的亲临授课,受益匪浅,数年来取得了一定长进,后接受长安画派石鲁等人的影响而努力作画。
读雲生今天的作品,尤其是他的小品画,有一种宁静的感受,这正是他的过人之处。读懂胡雲生也就真正了解了他那个年代中成长的西北市民的一生,他力争走一条自我表现的艺术道路,创造一个大的艺术生存空间,在前人的艺术形式基础上融进了老百姓所喜爱的绘画表现形式,有着他自我独到的一面。
雅人俗是一种趣味,俗人雅起来就可怕了,雲生在他的作品中追求的正是通俗的一面,更是通俗的道理。写前言前他应我当面画了一张小品扇面,我看后在扇面上为题了一个期望:“新笔写出渭水春,始信雲生超义生,形象色相俗通理,不作穷酸意更深。”这算作对他绘画艺术的点评和期待吧。
文/陈绶祥
大隐 甲午七月于宝鸡
真山真水真性情
文/侯军
胡云生往你眼前一站,多半会让你产生对其角色的认知错位-----我曾跟云生兄开玩笑,说他是“粗人干细活,武人干文活,俗人干雅活,笨人干巧活”。要是换了别的所谓“文人雅士”,听了这话准会不高心,可云生兄听罢却哈哈大笑说,嗨,你别说,这几句话说的,像我!
真正的雅人从不以雅自居,成天老是端着个文人架子的,也未必是真正的文人。云生兄总爱自称粗人,但是,这个粗人作画的时候,却是心比针细,一笔不苟;他还老爱自称俗人,可是进到他的画室,看看他的家具陈设,墙上挂的桌上摆的,你自会判断出主人的格调和品味;云生兄的外表是一副憨憨厚厚大大咧咧的样子,总爱把“咱不聪明,咱很笨”挂在嘴边上。可是,“笨鸟先飞”的道理他比谁都悟得透----据说早年在中国画研究院求学时,因为他是班长,每天都要比别人早到教室,还要按时接送授课的先生们,在旁人看来这是件辛苦活儿,可是二十多年后他对我说,多亏了那些年揽上接送老先生的活儿,我才多吃了很多偏饭,从李可染,何海霞,梁树年等前辈大师那里,学了很多课堂上学不到的东西---你看,他这个“笨鸟”有多聪明。
胡云生是半路出家改学绘画的,他本来是个极有天赋的手风琴演奏家。这个原本靠听觉出道的艺术家,后来却迷上了视觉艺术,情愿废掉多年的耳朵的功能,转而开发眼睛。当然,灵巧的双手不论玩琴键还是玩毛笔,都是最要紧的。胡云生以超常的执着和超常的痴迷,把眼中所见的美景,通过指尖对毛笔的操控,活化在宣纸之上。这套功夫,他练了三十年,直到今天,还自以为没练到家。我曾亲眼见过他的勤奋---癸末夏末,我随徐义生教授到太白山石沟写生,胡云生是随行的十几位学生中年龄最大的,准确的说,他的角色应该是徐老师的助教。可是,每天上山写生时,出发最早,回来最晚,收获最丰的,一定是他。我曾看着他蹲坐在一处山崖上,全神贯注地描摹山景,炎炎赤日晒得人汗流浃背,还不断有蚊虫飞来袭扰,可云生兄却光着膀子,旁若无人地画着,汗水顺着手臂流到毛笔尖上,他笑称“这倒省的蘸墨了”。望着他的身影,我不禁想到了《庄子.田子方》中写到的那位“解衣盘礴”的真画者!
可巧,后来读云生兄的写生画稿,发现了一段记录此次石沟写生经历的题跋,所不同的是,他说的是写生遇雨:“癸末年仲夏,来石沟写生,午后正画时,突然天气大变,一时间,狂风大作,暴雨降临,无奈卷画狼狈逃窜。画未作完,留下石沟空白无水。”读至此猛然记起,当时确有一日突遇暴雨,大家匆忙夺路下山,到了山下才发现不见云生踪影,徐老师断定是他没画完不肯下山。如今读到这段自述,果然。
无数个霜晨夜雨,无数次大汗淋漓,无数张半截画稿,无数条山路崎岖。云生兄对山川灵性的体悟日渐其深,对笔情墨趣的把握日渐其熟,对自然万物的情感日渐其纯,他的画笔渐渐打通了内外两极:“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千百年的绘画传统与我心手相应,大自然的山川万物与我身心相融。于是,他的画越来越有根低,越来越有看头,越来越有旁人所缺乏的真情实感。或许你可以说,胡云生的技巧还有不完备处,构图也不免粗疏,“时见缺落”,但是,你不能怀疑他在面对大山时的那种坦诚那种真诚那种虔诚。徐义生教授说他“见过大世面”,那是说他既沾溉过大师们的雨露阳光,也鲸吸过大山们的玉液琼浆。只不过,他的实在和厚道,使他不屑于以“机巧之心”去经营去炒作去谋取炫人耳目的头衔和光环,更不肯让画笔脱离山川本色去追逐管光怪陆离的新潮以哗众取宠。他自称粗人,其实质是要与那些所谓的“细人”划清界限;而其自视笨拙于粗俗,背后却昭示着一种不肯于那些善于钻营的“机巧之徒”同流合污的另类清高。然而,他对传统对前辈对大自然,却永远是匍匐在地顶礼膜拜。我在他的画室,见到过他对前辈大师们那种类似宗教崇拜一般的神圣感和敬慕感,令人闻之起敬见之动容。由此,我悟到了云生兄内心的高远之境。
云生兄的绘画事业正处于登攀中,方之于上山写生,正是“美景初现”时,却也是“登山吃力”时。峰巅在望,前路更难,唯有心无旁骛,聚糗而前,殚精竭虑,毕力凭险,方能登上绝顶,饱览那“无限风光”,并将那天下奇景,一一收入你的画囊。
云生兄,你大胆地朝前走,朝前走,莫回头!
2010年8月23日于深圳寄荃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