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三十六坊 3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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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以温州地区为中心的一带称“东瓯”，尤其以汉初“东瓯国”最为有名。司马迁在《史记·东越列传》中记载，“孝惠三年，立摇为东海王，都东瓯，世俗号为东瓯王”。

△位于温州市区华盖里的东瓯王庙

东瓯王驺摇是温州历史上第一位被朝廷封王的首领，对东瓯早期经济、文化开发作出巨大贡献，历来被温州人尊称为人文始祖。

东瓯王的祖先来自哪里？汉之前有东瓯国吗？本期，三十六坊君与读者继续聊聊东瓯国的前世今生。

温州历史上第一个册封的王国

正史对温州第一次明确的记载是《史记·东越列传》，东瓯王国是温州历史上第一个朝廷册封的王国。

秦朝末年，爆发了以陈胜、吴广为首的农民大起义。六国贵族和下级官吏也纷纷拥兵抗秦，一时群雄蜂起。

这时，散居在瓯越间的越王勾践后裔驺摇，也率义军投入反秦洪流。秦亡之后，驺摇又帮助汉高祖刘邦打败项羽，立下赫赫战功。汉惠帝三年(公元前192年)，汉王朝在瓯地建“东瓯国”，封驺摇为东海王，世称东瓯王。

尽管正史中对此记载非常简略，但史实可信度很高。温州从此开始进入有成文历史记载的时代。史学界一般认为温州有2200年建城史（另一说为公元323年建永嘉郡，即1700年建城史），其标志也就是公元前192年东瓯国的建立。

东瓯王国的建立在温州古代史上具有重大影响，意义深远。东瓯王时期是温州开始有成文历史、开始纳入全国政治版图、开始融入中原文化的时期。

△《史记·东越列传》

东瓯王是温州历史上第一位被朝廷封王的首领。东瓯王驺摇改变了瓯人“剪发文身”，以蛇、蛙、鱼、蛤等野味海鲜为食的原始生活。瓯地百姓为了纪念驺摇的贡献，把他当作神来供奉，现在温州还有农历正月十四东瓯王神像出巡的风俗，以此祈求风调雨顺、平安幸福。人们通过这种仪式来纪念温州人共同的人文始祖驺摇。

汉之前有东瓯国吗

在汉代驺摇被封东瓯王之前，存在过东瓯国吗？温州地方学者曾对此进行过多年的研究。

记载周朝的史书《逸周书·王会解》中提到，“东越海蛤, 欧人蝉蛇, 顺食之美”。史书记载的背景是周成王时朝会诸侯。各地诸侯来朝见时都带来土仪，庆贺王城的落成；东方诸侯的土仪有“东越海蛤，欧人蝉蛇”等。可见距今3000多年前，瓯地应该已有部落和首领存在，并列入东周朝贡行列。此时瓯人已远非原始自然部落, 而是开始进入华夏的政治秩序之中。

战国时期，史书中开始出现“瓯越”之称。《战国策》曰：“披发文身，错臂左衽，瓯越之民也。”《史记·越世家》也有同样记载。一般认为，“瓯越”是指从战国至秦汉散处于东南方无所统属的“百越”的一支。它是越人败于楚后，退入浙东南山区，与瓯人融合的族群。

《史记·越世家》记载，勾践七世孙无疆即位后，越国有所振兴，意图再度争霸，兴师“西伐楚、北伐齐”。可惜实力不济，公元前333年（周显王三十六年），楚威王兴兵大败越，无疆被杀，“越以此散”。

王族子弟“滨于江南海上”，纷纷向东南沿海迁移。相传无彊的一支后裔定居温州与瓯人融合，在今浙南一带称王建国，东瓯王国可能就在此时创立。因此司马迁在《史记》中认为，东瓯、闽越都是越国的后裔，“闽越王无诸及越东海王摇者，其先皆越王勾践之后也”。

不过，因为时间久远，事迹已难考察，汉之前的东瓯国说法历来有所争议。认同的学者认为，从正史记载来看，《史记》和《汉书》都提到过“昔东瓯王敬鬼，寿百六十岁”，可见先秦时期有过东瓯王。而汉廷封驺摇为东海王，之所以世俗称他为东瓯王，在于以前东瓯早就存在世代相传的东瓯王。

另外，江南顾氏家谱也系统保存了东瓯王史料。江南姓顾的人认为他们都是同一个祖先，是春秋时期越王勾践的后裔，始祖是东海王摇之父安朱。清代黄汉《瓯乘补》中，提到徐钰《唾余集》诗注引武林《顾氏家乘》：“驺摇先世，周时世王东瓯，秦废安朱为郡长，安朱子驺摇佐汉灭秦，封海阳侯。”

顾氏家谱记载，汉文帝时，续封摇的儿子期视为“顾余候”，其子孙于是以顾氏为姓。地方志书中，明嘉靖《温州府志》也有有“越王勾践七世孙(无疆)灭于楚，自王东瓯，又为秦所废……”的记载。

正因为此，清代著名学者朱彝尊在《东瓯王庙碑记》中，将东瓯王驺摇“佐汉”，视为因其父末代东瓯王安朱被秦所废后，一雪国耻的豪杰之举。

如果从无彊后裔追溯更远，史上最早提到“东瓯王”的是《越绝书》：“东瓯越王所立也”。即周元王四年(公元前742年)越相范蠡所筑，传说范蠡曾被封东瓯王。不过，这最多是传说中的一种封号，应该与东瓯国无关。《越绝书》的历史精准性和可信度历史学界也都存在质疑。

参考资料：

《浪迹续谈 东瓯王始末》梁章钜

《初揭东瓯开国史的帷幕》、《关于东瓯古史的几个问题》胡珠生

《东瓯王考略》胡雪冈

《古代“东瓯国”杂考五题》钱志熙

编辑：鲁之哲 周丰 汤琰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