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令子,先说说洞房,按当地风俗习惯,青年男女新婚之夜是一个热闹的时候,总有不少年轻人要来凑热闹。有的要新郎新娘说爱情令子,有的牵扯上兄嫂,有的捎带上公婆,更有甚者还要新婚夫妇做不少游戏,如“狐子拔葱”“深山摸宝”等等,总要引得哄堂大笑,直至深夜方散。 那么,什么是说令子呢?
所谓说令子,就是男女双方在局外人的提示下,一个说上句,一个说下句,两句一联,一联可单独表达一个意思。它产生和流传于人们的口头,从表现手法上看,也多用赋、比、兴的手法,内容基本上是爱情生活。
有一首令子,上联是:白萝卜,切坨坨;下联是:你妈是我的亲婆婆。白萝卜和人不能成比喻,用白萝卜引出婆婆,正是“以咏此物而引起所咏之物”,用的是兴的手法。又如另一首,上联是:炕沿是杏木的,锅盖是枣木的;下联是:娶过老婆咱们的,养下娃娃是伙伙的。这一首令子里不仅有兴的手法在内,而且每句末尾一个“的”字,又用了排比重叠的手法。
一首好的令子正像一首民歌一样,各种表现手法交叉使用,优美自如,使人一唱三叹,余味无穷。比如民歌:妹妹好比百灵子鸟,唱上一个曲儿交不交。用百灵鸟的灵巧,比喻情妹的美丽。民歌如此,令子亦然。如:割草割上灵芝草,哥哥爱你人品好。又如上联:白泥墙上贴对子;下联:有红似白的小妹子。以灵芝草比喻情妹,衬托出男方对她的一片爱慕之情,以白泥墙和红对子比喻新婚之夜女方多情的、含羞的、兴奋的脸,反映出男女双方内心深处的喜悦之情和对未来生活的甜蜜向往。
还有一种直接叙述的手法,就是赋,比如上联:厨房门上锁的个锁子,我还当是个果子;下联:你要想吃个果子,我给你到大街上买圪。整首令子,从想吃果子到买果子全是平铺直叙而来,当然它的内涵则是说害娃娃(怀孕)了。
串话
在偏关,还有另一种口头文学——— 串话。顾名思义,所谓串话总有成串的地方,不过,它不是大段的顺口溜,而是每一联末尾的两至三个字属同调,有的还双声叠韵。如:你头还没个鸡蛋大,哪学的这些灰串话。鸡和灰同调,蛋和串同韵同调,大和话同韵。
串话的表现方式多是直接叙述的,当然也有比兴之例。如:又娶亲又送亲,又当媒人又代东。四个“又”字成排比句,这又是一种表现手法。又如:张九汉和别人的自行车撞架了,他忙说:你是个强将,我是个凉棒,一下撞在个柁上,恰恰儿出了个洋相。串话使一场风波一笑了之。
串话虽不易唱,却最易说,具有浓厚的音韵美,串话是偏关人文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