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夜丢魂
“啥?你们叫我回来就是让我去做一个道士?”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吞吞吐吐的老爹惊讶的问道。
我叫胡伟,虽然不是出自“985”“211”也算得上是一个本科大学毕业生,刚到实习的时候,就被老爹一个紧急电话叫回了家。
他的头一句话还好,说是给我找了一个工作,但接下来那个工作的名称却引起了我的惊讶。
“道士怎么啦?没有老道长就不会有你个兔崽子。何况现在道士也不是不准结婚,而且还旱涝保收,你没看那些冒充的家伙都发财了?别说你一个正牌的道士了。”彪悍的老妈马上开始训斥我。
“我一个大学生去做道士,不是让同学们耻笑么?”
“耻笑什么?谁敢?告诉你,在你小得时候,就是道士了,不要不承认。”老妈说出了一个让我瞠目结舌的理由。
老爹也说话了:“什么?我居然小的时候,就是道士了?”我更加的不明白了,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那也是没有办法啊,当时,要不是把你送进道观,恐怕你的小命就没有了。根本活不到现在。”
看着两个老人一本正经的对我说的话,我不由得有点怀疑了,难道我的记忆力就这么差?
“不要怀疑了,那时候你猜两岁不到。怎么会记得?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有一个那么奇怪的干妈?”老爹一说,我才想起来,道观里的那棵桃树,不错,就是我的干妈。
“这里面还有事情我不知道?”我疑惑的问道。
“是的,有些东西,你也应该知道了,等你知道了就不会这么抵触了。”作为教师的父亲低沉的说道。
那还是我不到三岁的时候,我的三爷爷过世了,不懂得事情的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单纯的认为三爷爷是睡着了,躺在一个由稻草铺成的床铺上,穿着新衣服,脸上还盖着一张白纸。
趁着大人们在商量事情,我一把跑过去。
开始跟对我很好的三爷爷说话,还拿掉了那张白纸,在三爷爷的脸上摸来摸去,拉着三爷爷的胡子让他起来陪我玩。
我的举动让在场的大人们看的是心惊胆战,原本那张白纸就是盖住死去的人的脸,让他看不到在场的活人。
还有一个就是如果白纸有了动静,就代表着尸体诈尸,那是一种很恐怖的事情,在场的恐怕一个都活不了。
幸好的是,三爷爷没有任何反应,阴阳先生长出一口气说道:“三爷爷心疼胡伟,不会起来折腾的,大家放心。”
虽然这样说,但好多人都看到了他在颤抖着的双腿。听到了他话语中颤抖的声音。
但是当时没有事情并不代表着以后没有事情。
当时,三爷爷的棺材刚刚上好最后一遍油漆,就放在我家的前院空地上,这也是我们这里的规矩。
就是老人已到了年龄,不管身体状况如何,都会开始准备棺材,我们这里叫寿木。
每当老人多活一年,就会上一遍油漆,直到老人故去,才上了最后一遍油漆。
放在大门里边一点点,一个方面是让油漆风干,另一个方面也是让街坊邻居看看,小辈准备的寿木怎么样。让大家做出点评。
那个时候,正是秋天,天气还热。
所以,到了后半夜,我已经学会了自己起来撒尿。
当我迷迷糊糊出来撒尿的时候,看到三爷爷站在他的寿木旁边,正在仔细的看着自己的寿木。
我忘记了大人告诉我三爷爷已经死了的消息,跑到三爷爷身边,奶声奶气的告诉三爷爷,我要撒尿。
他慈祥的看着我说:“小子,三爷爷老了,抱不动你了,自己尿去。”说完,还打了一下我的脑袋,说了一句:“调皮家伙。”
我撒尿完毕,回头不见了三爷爷,只好回到房间,准备继续睡觉。
但是,一进房门,两个黑影吓得我大叫。
随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站在那里的就是老爹和老妈。
他们被我起来的动静惊醒,知道我自己会撒尿。
但是,却听到了我叫三爷爷的话语声,吓得他们急忙起来,躲在竹帘后面大气也不敢出的往外看。
只见我和穿着寿衣的三爷爷在一问一答,三爷爷还拍拍我的脑袋。
于是,他们屏住了呼吸,生怕给三爷爷发现。
从来都是听老人说过,死人会过来看自己的寿木,他们不信,今天亲眼看到三爷爷过来看自己的身后事,让他们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才好了,就没有开灯,站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
没想到,我和三爷爷对话都不害怕,进屋看到了他们却被吓得尖叫起来,随后就昏迷了过去。
老爹和老妈顾不得别的,连忙抱着我去了医院,没到医院我已经醒过来了,却痴痴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会看着人傻笑。
从那以后,老爹和老妈带着我四处求医问药,叫魂跳大神,什么招数都用上了,一切无效,我依然是那个样子。
就在父母已经灰心,准备放弃回家的时候,碰上了小道观里的道长,他那个时候已经一百多岁了,看到父母抱着我哭哭啼啼的样子。
久不出门,今天心血来潮出来走走的老道长就拦住了父母,问清楚了事情的原由以后,就问老爹:“舍不舍得这个孩子?如果舍得让我拜入老道长名下的时候,他会出手相救,否则,他也没有办法。”
于是,我就成了老道长的徒弟,还郑重的签有文书。我的小手印儿也涂了红色的朱砂油印在文书上。
得到父母肯定的答复,按照老道长的吩咐,父母准备香烛供品,来到了道观里面。
当着大家的面,让我认了那棵桃树作为干妈,至于收徒,则没有大张旗鼓,只有道长和他的徒弟以及父母四个人知晓。
认了干妈以后,众人散去,道长把收徒文书和一些东西埋在了那棵桃树下。
从此以后,每到清明节,父母都会带我进道观离给干妈上供。求她保佑我平安。
说来也怪,认了干妈拜了师父以后,回到家里,睡了一夜,我就恢复了正常。
从那以后,我从此再也没有得过什么病,没有过什么意外。
当时,老道长说,只要文书不见天日,我就不用加入道观。
所以,父母虽然一直担着心,却没有对我说过这件事情,直到今年的前几天,雷雨交加,一道闪电劈在了那棵桃树上,当年埋在桃树下的文书显露了出来。
记得当年事情的那位我名义上的师兄,没有收拾现场,就连夜找到了老爹和老妈,他们两个去看了以后,才给我打了电话。
虽然,老道长已经仙去,但种种诡异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
所以,他们的意思是,我去做个道士也无妨,毕竟,道长说过,他们不是全真派的,所以不戒荤腥,可以结婚。而且现在道士虽然比不上和尚,但也比许多朝不保夕的工作好多了。
离家还近,不过一百多米。
我听了父母的述说,也沉默了,怪不得,以前别人要进道观千难万难。
我只要站在门口,里面的道长就会打招呼让我进去,连个拦截的人都没有。
这就是说,他们都知道我的身份?
“伟子,今天晚了,你考虑考虑,明天见过观主再说。”父亲见我拿不定主意,只好让我考虑考虑。
我答应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行李母亲已经放好了,我掏出笔记本,迫不及待的插上网线,开始搜索了解关于道士的一切信息。
一看之下,嘿嘿,待遇倒还不错。国家有补贴,还可以作法事,自己的收入还免税。
可是,我做不做道士由的我么?我进去做了道士是为了发财么?
看着上面一个个对于道观寺庙的评价和介绍,我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按照父亲所说的,道士也是有法力和法术的,难道真的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是有着另一个世界?我不知道,做不做道士我也不知道。
明天见了那个师兄再说吧。正在疑惑之间,母亲叫我出去吃饭了。
刚端上碗,父亲的一句话提醒了我:“你不是现在要实习么?先去道观里面实习一年再做打算也不晚啊?”
对啊,中文系,实习的地方不好找,去道观离实习一年再说,不也是个好办法?
最起码能够看清里面的东西,试着让自己接受里面的一切。
我根本没有想到,我现在的想法已经不知不觉的偏向于道观了。
晚上的时候,联系上同一个寝室的老大刘琪给他说了这个情况。
他立马大叫起来。“什么?你要去当道士?那不赶快去?要知道当了道士,那可是金票大大的,别说是个正经道士,能够学到许多神秘的东西,就是那些冒牌的道士也个个是富翁。不辛苦也能挣大钱。”
“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不会吧?”
“怎么不会?我一个舅舅就是我们这里办事的老总,他经常和道士和尚打交道,你做了道士,我都可以给你联系业务,你说呢?我可不是个棒槌。”老大可是我们寝室里年纪最大的一个,出生在农村,比较稳重和照顾我,所以,他说的应该不会错。
我这个时候已经觉得做个道士也不错。
第二天,我就和父母一起去了距离家里不远的道观,正是成了一名道士。
虽然名义上是在实习,但我们都知道,道士以后就是我的终身职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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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送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