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的一天,我怀揣“吉林大学中文系录取通知书”跨进了吉大校园,按照吉林大学教务处的通知要求来到了报到处 —— 图书馆楼。
三十多年后的今日,我依然清晰地记得在图书馆二楼注册时的情景:蓝天白云,天气炎热,楼上楼下新生们出来进去、熙熙攘攘,人人争先恐后填写着“吉林大学学籍卡片”。记得我拿到卡片后,首先看到的是自己的卡号:8xxxxxx 。有热心的学姐告诉我,这以后就是你的学号、学生证号等等,毕业时稍做变动就可能是你的毕业证书号。
我正准备填写时,猛然间发现紧挨着我右边一眼镜男的学籍卡和我的不一样,于是狐疑起来:“莫非我的学籍卡发错了?”
想到这,我失态、失礼地吼了起来:“我的学籍卡是不是有误啊?”
我那大嗓门立刻引来众师生的关注目光,一气质高雅的中年女教师和蔼地微笑着向我走来 ……
这时,我身旁的“眼镜男”热心地告诉我:“ 同学,没错!之所以不同,是因为我填写的是硕士生学籍卡,与本科等学籍卡是有区别的…… ”我猛然醒悟,满脸通红,急忙向迎面而来的中年女教师走过去,简单说一下误会并道一声抱歉后,便认真地填写起来 …… ……
吉林大学才子、学霸众多,我怎么为一张学籍卡如此紧张地大呼小叫啊?因为当年能考上吉林大学,是我汗、泪、血的结晶,也是我使尽浑身解数的人生一搏啊!
那一年我已经二十好几,这年纪都赶上“文革”结束后恢复高考后的七七级、七八级中的“知青大学生”啦。不同的是我入学时,他们都已毕业并走上了工作岗位。
回溯到一九七七年七月,我从长春市实验学校十年二班毕业后“上山下乡”来到了榆树县,成为了一名“知识青年”。其实我本应是一九七九年的高中毕业生,当时国家“上山下乡”政策规定:父母身边可以留一个子女不下乡,在城市中直接安排工作。由于三个哥哥都在外地工作,女孩“上山下乡”有诸多不便 …… 父母考虑再三,决定让我“跳级”两年与姐姐同年毕业,替代姐姐下了乡。
一九七九年全国知青大返城后,我惊奇地发现,昔日曾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同班同学,大多数都已是大学校园中大一的学生了,于是我也开始了艰难的求学之路。
回到长春后,我在一所大学的学生实习厂工作。工作之余,我把几乎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在了“高考补习”上……功夫不负苦心人,我终于来到了吉大校园,圆了自己的求学梦。
在吉大学习的岁岁月月,文科楼、图书馆等处都留下了我勤奋学习、阅读、写作的足迹;理化楼、数学楼、外语楼、小白楼等都留下我专心听课的身影……在吉大,我有幸接触到了著名诗人公木,聆听过众多著名作家的文学讲座,也领教了众名师的教诲,深深受到感染与熏陶。
一九八六年四月二十五日,我在《吉林大学校刊》第161期上发表了散文《小草》,这是我文学作品成为铅字的第一篇,也是我平生第一次获得稿酬。此后,我的“豆腐块”一发而不可收,先后在各大报刊杂志发表散文、诗歌、评论、小小说等数百余篇。正是在吉大,我的文学梦想冉冉升起……
如今,我已参加工作三十余年。三十多年来,我始终以吉大为荣、为傲,并激励自己不断进步 ,以此不负母校栽培 …… …… ……
在二零二零年即将结束,新的一年即将到来之际,衷心祝愿母校越办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