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义里的秦琼是这样描述的:马踩黄河两岸,锏打山东三州六府一百单八县,孝母赛专诸,交友似孟尝,神拳太保,天下兵马大元帅,秦琼秦叔宝。
而真实历史上的秦琼与演义稍有不同。如果单单看史书,这位小说中曾任瓦岗大帅、十八路反王联军总元帅的秦琼在史实上谈不上是个帅才,而是猛将。他自己曾经对人说:“吾少长戎马,所经二百余阵,屡中重疮,计吾前后出血亦数斛矣。”所以他的赫赫战功,他在凌烟阁中的一席之地,是他一刀一枪拼出来的。
京剧史上关于秦琼的京剧有不少,比如《枣阳山》、《临潼山》、《秦琼卖马》、《三家店》、《打登州》、《麒麟阁》、《四平山》、《临江关》、《虹霓关》、《秦琼表功》、《取帅印》、《响马传》、《秦琼发配》、《秦琼观阵》等等,但失传的也不少。
裘盛戎先生曾演出过《枣阳山》,这出戏说的是兵部的黄大人被罢官,秦琼护送他回归故里,途径枣阳山,被占据这里的单雄信行劫,秦、单大战,秦琼用杀手锏大败单雄信,两人惺惺相惜,结为好友。这出戏现在已经不见于舞台了,在京剧舞台上,按剧情发展来看,这也是秦琼成年后最早出场的一出戏,而这出戏中的黄大人,估计也正是送他黄骠马的那一位,秦琼在《卖马》中不是有一句唱词么:“提起了此马来头大,兵部堂黄大人相赠与咱。”
《秦琼卖马》这出戏又名《天堂县》、《当锏卖马》,当年是谭鑫培先生的代表作,按照齐如山先生的说法,这出戏原来老生不是重头,以前看的是王老好,也就是那个店主东,后来是谭鑫培先生的秦琼演的好,绿叶就变红花了。剧情很简单,就是山东好汉秦琼出差到潞州天堂县办事儿,不幸在一家客栈得病,身上的钱花光了,没办法当锏卖马。
《贾家楼》这出戏又名《三十六友》,说的是秦琼母亲过生日,单雄信广撒江湖贴,邀各路英雄好汉到山东为秦琼母亲贺寿,程咬金为了准备给秦母祝寿的礼物,在路上先后打劫单雄信和罗成,都吃了亏。众人由徐茂公发起,在贾家楼结拜。程咬金劫皇杠事发被捕,贾家楼结拜兄弟劫牢反出山东,这出戏现在很少见了,这是因为程咬金这个角色在很多戏中都是以丑角应工,而这出戏要以武花脸应工。
《三家店》这出戏很有名了,尤其是那段“将身儿来至在大街口”,堪称脍炙人口,不过这段词儿按吴小如先生回忆王庾生先生的话讲,现在的人唱的都不准了,“二不是歹人把城偷”这句“把城偷”与秦琼是不沾边的,老词儿是“二不是歹人和下流”,接下来还有两句现在没人会唱了,是“爷本是山东秦门后,全凭金锏贯九州”,这是秦琼的自我表白。
《男起解》或《秦琼发配》,这出戏说的是程咬金等啸聚瓦岗,靠山王杨林得悉秦琼与他们有所关联,命部将王周(老版本叫罗周)到历城押解秦琼赴登州审讯,起解途中,夜宿三家店,百般愁绪,都上心头,慨叹中提及罗成,王周才知道他和自己有亲戚。适瓦岗山史大奈到此,三人商议约瓦岗寨弟兄于八月十五齐集登州起事,救出秦琼。
后面接着演就是《打登州》了,说的是史大奈带信回山,程咬金等人化装混入登州,在八月十五那天,杨林要在校场杀死秦琼,这时早已在此埋伏的瓦岗寨群雄一齐杀出,打败杨林,救出秦琼,同返山寨。马连良大师早年演过《夜打登州》,马连良饰秦琼,唱做都很繁重。《夜打登州》学马先生的是著名老生周啸天先生,这出戏是周啸天先生的代表作。
《秦琼观阵》这出戏是李少春先生的经典作品之一,故事说的是秦琼因在潼关三挡靠山王杨林,与其结下了仇。后来,秦琼在登州遇见了杨林,杨林为考察秦琼的本领,在东郊外让其单人独骑去闯阵,并扬言:如闯出阵地则放他归家,若闯不出即行问罪。京剧《观阵》是新编历史剧《响马传》中的一折,也是该剧中最精彩的黄金点,这出戏唱念兼做,很吃功夫,
还有一出戏,故事发生在秦琼正式上瓦岗山之前,这出戏秦琼也是一身戎装,威风凛凛,这是由于他被杨林收为了义子,封为十三太保,身份不再是一个小小的捕快。瓦岗起义后,山东节度使唐璧密报杨林秦琼和瓦岗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这封密报让歌妓张紫烟得知,便偷了杨林的令箭乔装改扮去给秦琼通风送信,让秦琼逃走。秦琼凭借令箭诈出潼关,直奔瓦岗,杨林追赶,秦琼不能抵挡,幸好瓦岗群雄赶来救援,秦琼才成功脱难。
这出戏是杨小楼先生的杰作,梅兰芳曾提到:“《秦琼逃关》是三挡杨林的故事,京剧里又叫《麒麟阁》,是当年杨小楼先生的拿手戏。这出戏不容易演,手里拿着枪、马鞭,身上挟双锏,腰插令旗,三场走边,都有繁重的身段。”
杨小楼之后,孙毓堃、刘宗扬、茹富兰、杨盛春、高盛麟、王金璐等人也都擅长此戏,但路数有所不同。
李洪春先生有一出拿手的传统戏《秦琼表功》 ,唱做兼重,而且还有大段的念白,表演很吃功力,这出戏说的是秦琼触犯了靠山王杨林,杨林要将其斩首,命李渊监斩,在刑场上秦琼表述历来战功,提到了在临潼山相救李渊的往事,李渊念及旧情,把秦琼放走。这出戏李洪爷有录音,并已经音配像。上世纪五十年代,杨宝森先生在上海,曾经演出《全部秦琼》,包括从《贾柳楼》到《打登州》的内容,只可惜好像他北归天津后在也没演过,好像也没留下音像资料。在早些年,中华戏曲学院也曾经排演《全部秦琼》,从《临潼山》演起,接《当锏卖马》,一直演到秦琼病倒玄贞观见魏征为止,由李和曾扮演秦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