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面的猫头鹰叫了。

他在屋里焦急地等着消息。 一会坐下，一会站起来，烟灰缸里的烟头都满了，都是抽了一半的。几个月前就托了人，答复说问题不大。下午终于开会了，按说再不会有变化了。正常的话，这会应该有消息了。

城里就是怪。有好事也不见喜鹊，今晚偏偏跑来个猫头鹰。听见它不停地叫，就坐不住了，拿了个儿子的弹弓就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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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见状，拦住他，“干嘛去？我咋没听见有啥叫声，沉住气，你就当是喜鹊好了。”听见妻这样说，看来妻也听见了，他觉得自己关键时候反倒不如何女人。“唉，太嫩了，以后再不能这样了。”他暗自庆幸这是在家里，“家有贤妻是个宝。”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这次地运作都是妻的功劳，什么时候该找谁，都是妻在坐镇指挥。他在前方冲锋陷阵才没有出现一次失误，可以说是大获全胜。这不亏是将门之后，耳濡目染，一切都是骨子里带来的。加之某种潜规则的加持，这一次是顺理成章的事。

所以妻比他有定力，他没有这样的经历，自然不如妻了。

这些年，在妻的精心培养下，他慢慢养出了一种气质。参加工作那会，一米七五的个头，只有八十来斤，风一吹都能吹跑。自从和妻结了婚，屁股也肿了，肚子也鼓了。同事都说，越来越有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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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话听得多了，人也就慢慢有想法了，这次还是他主动向妻提出来的。起初，妻经常教导他，每次都给他准备好礼物，列出需要拜访的清单，甚至连台词都拟好了。

他每每提了礼物，在楼下都要逡巡个把小时，等到天黑定了，才偷偷摸摸地摸上楼去，进去不到三分钟，背完台词，就完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借口打扰休息，就逃了出来。

如今，有人来家里，他再没有看到有如他年轻时的青涩。他很多次感叹，世事变化，他落伍了。

要说没有变化，那是不对的。没事也要找点事，去汇报工作，汇报思想也成。没有一个小时，他都觉得屁股还是凉的。什么都是可以训练出来的，这句话，对他来说，恰如其分。

每次妻的训导，他总能及时总结，要不也不会进步这么快。

他烧了一壶水，取出冻顶乌龙茶，点了一根天子，刚吸了几口，电话“叮铃”响了一声，他瞥了一眼，屏幕亮出，一条信息映入眼帘“✓”。

这时，他很想再听一声猫头鹰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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