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上 【唐 白居易】
小娃撑小艇,偷采白莲回。
不解藏踪迹,浮萍一道开。
这首诗读起来充满童趣。诗人总是能抓取到生活中的瞬间,把充满趣味的瞬间用诗句定格下来。
前面已经介绍过白居易的生平,据说这首诗写于白居易63岁在东都洛阳当太子太傅时期。研究者推断,这首诗写的是白居易在洛阳的宅子,那座宅子占地十七亩,房子占三分之一,水面占五分之一,竹林占九分之一。
《古诗课》书里详细描写了白居易的大宅的景色。“池内有小桥,还有小船,有从江南做官时带来的太湖石,养了白鹤一对,池子里还种植着紫菱和白莲。”诗人坐在院子里,看着妻儿,其乐融融。
我读到这里,感觉白居易这时候可真有钱呀,居然在洛阳建了这么大的房子,这跟在北京拥有一套四合院也差不了多少了吧。一亩是666.67平方米,十七亩就是11333.33平方米,就是1.133公顷。我小时候读书的小学都没有一公顷。
这首诗的内容很简单,一个小孩撑着小船去偷摘白色的莲花,但是他不懂得如何隐藏自己的踪迹,回来的时候,小船把浮萍分开了一条道。
史杰鹏老师觉得这首诗跟诗人其他的诗歌比起来很一般,不值得太多评论。这首诗的天真烂漫,可能就是因为诗中的孩子是白居易自己家的,所以特别有感情,记录得特别生动。
我小时候背这首诗,可能是不知道诗歌背景,一直没有记住这是白居易的诗。可能是跟施肩吾的一首诗搞混了,以为这首诗也是施肩吾的。
施肩吾那首诗是这样的:“幼女才六岁,未知巧与拙。向夜在堂前,学人拜新月。”(《幼女词》)同样充满童真童趣。
这些诗歌就是用来记录的载体,就像我们会拍照和拍视频一样。诗句就像镜头,把最有趣的情境瞬间记录下来,保存下来。等到下一次家庭聚会,诗人就把当时写的诗拿出来读,讲起当时的故事,大家一起嘲笑撑小艇的小娃不懂得隐藏自己的踪迹,一起说当年的女娃娃摇摇晃晃学大人乞巧。
这样的幸福时光,不需要后人用“是不是名句名篇”来定义。因为生活是最美好的,生活中的细节是最动人的,与家人在一起的时光是最轻松自在、让人留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