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梭人是我国云南少数民族属纳西族一个分支,主要生活在川滇交界处的泸沽湖,这里仍保留着母系社会的生活方式即由女性当家,所以也被外界冠以“女儿国”的称谓。
“走婚”也叫“阿夏婚”是摩梭族人特有的婚恋方式,男女双方没有婚姻关系,只有在晚上男方会到女方家居住,白天仍在各自家中生活与劳动。一到夜晚,男子会用独特的暗号敲开女子的房门,但不能于正门进入花楼(成年女性的房间),而要爬窗,再把帽子等具有代表性的物品挂在门外,表示两人正在约会。
摩梭人的母系家庭和阿夏婚姻逐渐形成和发展,有证据证明两者起源于元代初期。在传统走婚习俗中,摩梭人的孩子长到13岁时就被认为进入了成人阶段。每年的大年初一要举行成人仪式,女孩和男孩分别由自己的母亲和舅舅进行装扮,举行完毕之后就可以算是大人了,可以参加各种社交活动。但离正式走婚一般还要过漫长的九年时间,从13岁起,前三年是眉目传情阶段,下一个三年是对歌打情阶段,最后三年级19岁以后,开始偷偷地走婚,有了孩子便可以正式走婚了。
走访的最初阶段都要回避女子的舅舅、兄弟。换而言之这种爱情关系是在“偷偷摸摸”中进行,男方多数在夜阑人静时进入女方房中,第二天天不亮,男方必须在女方家人未起床时离开。经过一段时间后,男女双方情意笃定尤其是有了爱情的结晶后,便可以公开出入,家人也就认可,之后虽然还是继续走婚,但不必再偷偷摸摸。
走婚并非外界所认为的绝对自由,更不存在一女几男或一男几女的复杂关系,男女开始走婚前就有深厚的感情基础,基于爱情为唯一前提的交往比现代社会的情侣关系更牢固、也更忠于对方;摩梭人不排斥外族,允许异族往来,男女双方一般在盛大节日时寻找自己的阿夏,如此一来也避免了近亲结合的情况。
了解了摩梭人的婚恋习俗后,可能很多社会男性会充满羡慕之情,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约束、不必担心父母的催婚,更没有“有房有车有存款”的经济压力;和相爱的人谈一辈子恋爱想想都觉得浪漫,若有一天被女方拒之门外便可以再重新发展一段关系。
母系家庭和阿夏婚存在上千年有其历史渊源,在经济飞速发展的现代社会这种家庭关系能稳定存在笔者认为有以下几点理由:
一、摩梭少男、少女们在“母系”大家庭中由祖母、母亲、舅舅、姐妹们精心照管渐渐拉扯长大,他们具有集体主义思想和互敬互爱的美德。孩子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里接受大家庭的意识和尊老爱幼的教育,服从母亲和长辈,按先长后幼分配食物和其他东西,不干缺德事,这些风俗习惯,道德标准给孩子们打上了深深的印记。亲贤子孝,在这种大家庭氛围中长辈得享天伦之乐、孩子成长有人陪伴,和睦的家庭氛围可以给孩子身心更好的成长空间,避免了很多“留守儿童”爱缺失所导致的心理阴影。
二、不以物质为目标的爱情更为纯粹,双方感情开始是基于爱情,看中的是样貌、人品、才能;若分开也是因为不再相爱,没有离婚一说,也不用争夺财产,这样的分开也足够体面。
三、虽然不存在婚姻约束,摩梭人在有孩子后是共同抚养子代,孩子主要和母亲一起生活,双方白天不在一起避免了审美疲劳一定程度上可减少家庭矛盾,纯粹的恋爱关系对亲子关系更有裨益。
四、双方经济独立,不存在骗婚、骗取财产等现代社会问题,"以母为尊"也避免了女性被家庭暴力虐待;男女双方都自强自立,独立的生活和事业空间,女方不必依附于男方生活,这样势均力敌的爱情基础更为坚固。
现代工业及经济发展对少数民族的文化和社会生活都产生了冲击,这种冲击主要撼动了母系文化赖以生存的经济基础和周边“父权文化”的影响,摩梭人的走婚习俗是否能时代延续下去我们不得而知,未来只有时间能告诉我们答案。
世界文明需要多元文化的存在,愿母系文化的活化石得以保存。
资料参考:《摩梭走婚:一种法律社会学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