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棍农场(8)外面地坝,接下来我们就来聊聊关于8部作家传记电影的璀璨光华?以下内容大家不妨参考一二希望能帮到您!
8部作家传记电影的璀璨光华
光棍农场(8)
外面地坝。
(清晨)
天大亮了。空气十分清新。天空,大半是浅蓝色。地上是杨梅树的断枝,一些新鲜残叶。听到细小的淌水声音。地坝边上,有几股细流。有一条黑狗从杨梅树脚轻轻走过。
农场开始有了各种各样动静。
农场全景。
(上午)
镜头拉远。遥远的,连绵起伏群山。
迷蒙峰林。工人在干活。他们对面山腰,吹动着乳白色雾气。缓升坡。花海。
镜头拉近。山顶上的一个倾斜平台,不算太大,有一片老梨树。树叶已经完全打开了,枝繁叶茂。花也早都谢掉,结着稀疏的,小小的梨果。这时候,太阳出来,阳光明媚。
镜头移动在宽阔的,成梯状原野。
半人高的玉米地。豆架,刚上架的豆藤,开着紫红色小花。一大块西红柿地。
地里,工人在给西红柿绑上架子。
劳作、晃动的人影。
在草坡地上,开放着一片片一块块黄色细碎花。青鱼胆草和鱼秋串开着紫花。一小块水洼,开放着暗红色的枣儿红并长着毛绒绒的水蜡烛,纤细灯心草。长苔藓的裸露石头上,生长牛耳菜和巴岩姜。从石缝中长出土知母,草笼探出一株安静不动的岩白合。蛇包谷的红色娇艳欲滴。有大笼忍冬藤,正开着小白花,香气没有金银花浓。大片大片的芭茅草和带刺灌木。木质藤本植物金钩莲从这棵树延伸到山道对面另外一棵树上去。附近,还有一蓬开粉红色花的妹娘刺。一只大黄蜂飞舞在花丛。有几头牛分散开来,正安安静静地在吃着草。
光线里,半坡一条延伸到了远方的铁路。铁轨中心,枕木间,蒸腾起丝状热气。
农场工人们听到火车拉响汽笛声音。坡头上,母牛这时抬起头来。“哞”叫了一声。小牛崽东张西望,也“哞”回应了一声。小牛崽于是在较平的坡地猛地弹开后腿,撒起欢来。它冲到老母牛身边,挨挨擦擦。母牛甩了它一下,但是没有甩开。小牛崽又凑过去,一口含住了奶头。
杨炜本来手肘枕着脑袋,仰八叉,两腿分开,躺在草地上。他头顶是蓝天白云。他翻身坐起来,车头瞅一眼那边吃草的几头牛和吊着的一匹枣红马。他从裤包摸出绿红两色的小口琴,试了一个音。他吹起来。音乐美丽如画。音乐中把镜头逐渐拉远。
越来越远。画面变模糊。后来成了印象派那种块状,模棱两可着色。音乐也越来越轻。
消失。静音。画面凝固,在变化的光线下,形体也有些扭曲。像是亮丽的色彩被阳光点燃了,层次也有几分神秘。暮色中的缓升坡。草丛中,一条延伸到远方的小路。
山腰的小小平台。有些乱石堆和坟包包。色彩强化山势的运动,光影交错,变化莫测。笼罩着一层厚厚的光芒面纱。扑朔迷离。镜头近景是一片小松树林。大干沟。穿过树干、灌木丛,看得见大老远山脚的一条绕山而走的小河。水面碧绿的。晚霞中,河边上有个石头房子占了大半的老寨。放牛的杨炜周围生长着霸王刺,结满了小红果的排风藤。重构的图像。画面由枝叶颜色来支撑。八月瓜、野葡萄、忍冬密不透风,和高耸入云一棵孤独的银杏树站在镜头上靠边位置。
李兵坐在一块石头上装出不经意样子吹口哨。有一个女孩出现在林间空地小路上。
静音。
天边。群山。落日余晖。暮归牛群。
口琴吹奏的是一首完整民谣。
切换。
季节变换。通过画面颜色变化来完成。
出齐了天花的大块玉米土地,玉米挂了红帽。姜豆地灰蒙蒙豆架。挂满果的西红柿。
西红柿小半红了。
玉米熟了。玉米杆在秋天风中舒缓地摇晃。
一个孤独的太阳。
满地染浓了的秋色。
豆架收了。长满了草的荒土。西红柿藤子干了。玉米杆砍倒了。有些工人在朝车上堆。农用车拉了满满一车包谷杆,东摇西晃在泥土小公路上开着。渐行渐远。
房前屋后,草垛子。一垛一垛的,耸立在土坎上。盖着花油布。油纸,让大风扯开一角在空气中飞舞,哗啦啦,哗啦啦,就像是旗帜。宽阔成梯状田野,又变得荒凉了。
缓升坡看上去迷蒙。特写。分散开来的几头牛和吊着的一匹枣红马。巴比松派风格。
杨炜:(旁白)我都在农场上呆了好多个年头,现在,具体时间我已经忘了。我逐渐长大成小伙了。这时候,我想走,出去,到外省找个厂打工。就像从前朱锐和简正阳常说的,世界这么大,有机会就到处去看看。我还有一个不想告诉任何人的愿望,希望能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找到我的妈妈。我得找个适当的机会对马老板提出来。别说我还真不好意思开口。我想找个时间先向李兵说。
农场住地内。
地坝上。
天刚亮了一会儿,还显得十分冷清。
天空又阴又沉。
这时,杨炜从牛圈冲出来。他在烘房转了个大圈。他冲上几级石头台阶,去拍打小门。
杨炜:(焦急地)五哥,五哥,你快出来呀!你起床了没有?
屋内。
李兵已经起床了。他站着,本来正在照一个小小的圆镜子。他用一把黑色小牛角梳,醮水把一晚上睡乱了的头发弄平。鬓角修剪得相当迷人。他吐口水在手掌心,用手掌把鬓角压了又压。
他听到一阵心急火燎的脚步声音,小牯崽把门拍得震天响。好像是,连房子都在抖动。李兵个子高挑,这两年他也长了一头,更结实。他只穿件短袖T恤,厚厚的嘴唇翘起。皱紧眉头,嘴里嘟哝了一句什么。但他并没有发慌,至少是,从他英俊、长着又浓又黑短胡子的脸上看不出来。他抬起头来,接二连三眨动着眼睛。
杨炜:五哥啊,你快出来呀!
李兵:(拉开门仍站在门内)小牯崽,大清早,你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杨炜:出事了。
李兵:火烧茅房啦?
杨炜:(站门外,着急地)一头母牛不见了。
李兵:(吓了一跳,炸锅似的)你再说一遍。发生了什么事?
杨炜:老母牛好像不见了。
李兵鼓大眼睛,死死地、完全不相信地盯住他,好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那幅表情,当真比火上房还难看。他眼角角还敷着一大坨眼屎。眼白有血丝。杨炜那时候痴痴呆呆的。他脖颈僵硬。
李兵:你说明白点。到底是好像,还是真的不见了。
杨炜:就是,不见了。
李兵:(声音都打抖了)是那一头啊?
杨炜:就是带崽的那头。
李兵:当真是,火烧房了。撞见鬼!(着急)马老板又不在。小牯崽,小牯崽,这次,你把我害惨了。那头母牛,老实说比你都值钱。小牛呢?
杨炜:小牛倒是在。
李兵:怪事情。牯崽都在,我猜,老母牛跑不远的。
杨炜:我进牛圈看过,确实不见了。
李兵突然察觉不应该再继续对他讲废话。他冲出了门去,气冲冲地挥手,把杨炜推开,跳下坎,抬腿朝牛圈那方向奔跑。小牯崽这时脸红筋涨,一幅想哭的样子。但他还没有哭出来。他马上紧跟在李兵的身后。李兵的背影看起来结实,宽厚。肩膀两边耸着。李兵抬手看看手上还拿着牛角梳,也顾不得头发了。他气得把梳子直接砸在杨梅树脚。
黑狗猛冲过去,嗅了一嗅,把梳子叼在嘴里,斜着眼睛打量他们。
李兵:(边跑边叫喊,车头)小牯崽,你倒是还稳得起。一头老母牛,可不是一件小事。几千块钱,找不回来,看马老板不剥了你我两个的皮才怪。
杨炜:(有些委屈)我没有不当回事!
他收不住脚,差一点儿撞在李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