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古风故事，首发于醉春社，转载/广播剧改编等需授权，侵权必究。文 |「知微」
图 |「LOFTER 夏之杪（侵权致歉删）」
一
萧牧轩看着走向水源的沈清河，还以为他是口渴要饮水。没想到竟是当着他的面解开了外袍，清洗着身上的血污。
“操！”一声低骂从萧牧轩的口中传出，不知何时起，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能正视沈清河了。深呼吸一口气便收回了目光。
沈清河清洗完后看向了一旁闭目养神的萧牧轩：“要不要过来洗洗？你受了诸多剑伤，这要是不清洗一番伤口很容易溃疡。”。“不洗！”说完便不再理会沈清河，而是继续闭目养神起来。
沈清河就这样安静地斜靠在石壁上，其实二人谁也没有睡着，直到半夜，萧牧轩则是被沈清河的呓语吵醒。
萧牧轩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只见沈清河的额头上冒着细细密密的汗，双手抱紧了自己的身体，不断地呓语着，没有往日里的牙尖嘴利，此时的他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兽。
萧牧轩正看得出神，冷不丁就被沈清河手掐住了脖子：“七殿下这是想做什么，难道是想做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伪君子吗？”
萧牧轩喘息一声，随即反手牵制住了沈清河的双手，整个人欺压而上，萧牧轩暗叹一声，他大概真的是疯了，一只手按住了沈清河的手，一只手捏住了沈清河的下巴，与他对视道：“我可从未说过我是什么君子。”
沈清河一怔想说点什么，突然，只觉得脖子一疼，一个深深的牙印便留在了沈清河雪白的脖颈上。沈清河挣脱开来一把推开了萧牧轩：“要疯，上别处疯去！”
萧牧轩被推倒在地，干脆只用手枕着头直接躺在了地上，气氛又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二
青州柳家，年过五十的柳家家主柳清云早早地便等在了柳府门口，随着一声马儿的嘶鸣声响起，沈清河与萧牧轩将马稳稳地停在了柳府的门口。
柳老夫人搀扶着柳柳家家主一步步的上前走去，看着身形高大的萧牧轩，眼里竟是泛起了泪花：“你……你就是轩儿？”
萧牧轩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他自出生就没有接触过母妃娘家的任何亲人，更别提自己的外祖父跟外祖母了。
“轩儿拜见外祖父，拜见外祖母！”柳家主连说了几个“好”字，连忙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一行人进了府里。
柳老夫人拉着萧牧轩的手似是有说不完的话一般，萧牧轩向来讨厌话多，如今却是倍感亲切，心中不由得一阵阵暖流涌过。
“你这孩子，当真是长得像极了你娘，只是这眉眼……”，柳老夫人的话刚说一半就被柳老爷子打断了，“先不说这些了，轩儿与太子殿下路途劳累良久，先洗漱休息一番，事情容后再说。”
酒足饭饱之后，屋内只剩下了柳老爷子与萧牧轩二人。片刻之后，还是柳老爷子先开了口：“轩儿，你我祖孙俩虽然初次谋面，但从你娘在皇宫生下你之时，祖父对你的关注就从未少过，你是个好孩子，只是走到了如今地步，有些事，你也该知道了。”
萧牧轩心中一凛道：“我的生父是谁？”
柳老爷子一时间并未作答，他只是害怕萧牧轩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柳夫人不知何时拿着一封泛黄的信件走了进来，双手略带颤抖地走了进来：“这是你娘在生命最后时光里留给你的信，或许看完之后你就明白了。”
萧牧轩接过信封，心中滋味万千，泛黄的信封上躺着几个娟秀的小字：“牧轩我儿，见信如吾，展颜舒。”
“轩儿，是阿娘对不住你，让你生在在冰冷的皇宫，你前行的道路上必然充满坎坷与危机，当你看到这封信之时，想必你对自己的身份已经有所察觉。你的生父的确不是那金銮殿中的龌龊小人，而是是赫赫有名的南阳大将军。当年，我与你父亲情投意合，他却用你父亲的性命要挟，逼我入宫为妃，我原以为可以保你父亲无恙，但他还是以谋反为由，杀了你父亲满门忠烈，轩儿，记住你姓南，你叫南牧轩……”
看完信后的萧牧轩一拳重重地锤在了墙上，感觉这二十多年的人生简直是荒唐至极，但还是很快整理好了情绪。
沈清河本想安慰，但到嘴边的话却还是咽了下去，只是默默地给萧牧轩到了一杯酒。
柳老爷子轻叹一声道：“陛下向来就是心胸狭隘，凡事都能做到极致的利用，绝不允许有人逃脱他的掌控，喜欢你娘亲是假，想要拔了南阳府这根眼中刺才是真，到了如今这种地步，轩儿，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萧牧轩的手一顿，他自然是知道外祖父的意思：“嗯！”柳老爷见状道：“柳家虽比不上权贵世家，但在这青州一片还是有些名头，无论你做什么，祖父都会尽全力帮你。记住，仇恨只会蒙蔽双眼，让人成为一把没有理智的刀，南阳家世代守护的江山不应该溃烂，这天下的百姓也不应该成为朝臣的牺牲品。”
因南燕帝的原因，二人也不便在柳家停留太久。只是短暂的休息一晚后便离开了。
客栈，厢房内。萧牧轩转着手里的酒杯看着沈清河道：“说说接下来的计划。”沈清河轻笑一声：“上次能侥幸过一劫已是实属命大，但在查案的过程当中这样的意外可指不定哪天就会要了命。”
萧牧轩的眸子沉了沉，这些他自然是知道的。南阳府的耻辱和杀母之仇哪怕是搅烂这雍都城他也必须报。萧牧轩又喝了一口酒，唇角微勾道：“六部向来是那人最忠实的爪牙，可六部尚书这些年可没少仗着那人的恩宠干好事儿，既然凤已起，那云势必将会翻涌。。”
三
金銮殿内，丞相当着文武百官一举弹劾了六部尚书之事顷刻间震惊了整个朝野。六部尚书之罪行被丞相一举呈到了南燕帝面前。但最终还是换来一句轻飘飘的“此事事关重大，六部暂且停职审查。”
但凡长了心眼的人都知道，这不过是皇帝的一个借口罢了，但凭工部尚书贪污赈灾银两二十万，饿死灾民，斩杀官吏就足以死罪难逃，还有那些欺男霸女之事就暂且不说了。
沈清河斜靠在软塌上，看着院中的梨花有些出神，蓟州的梨花想必再晚几日也该开了。“看何物，如此出神？”
萧牧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沈清河收回了思绪。一片阴影拢过来，萧牧轩道：“你那宅子到底何时才能修缮好？”自从青州回来后，萧牧轩便从以宅子修缮为由搬到了沈清河这里。
萧牧轩一挑眉道：“怎么的，这偌大的将军府容不下一个我？”
沈清河轻笑一声：“这将军府说来你才是主人，但你可知外面的流言？”萧牧轩向来讨厌男风，世人皆知，但自从那次扛着沈清河招摇过市之后，流言就炸开了锅一般。如今人更是直接住在了一起，让人不想入非非都难。”
萧牧轩不以为意道：“太子殿下你都不怕，我又怕什么，除非太子殿下你有什么别的想法不成？”许是萧牧轩的目光太过于灼热，沈清河有些不自在地别过了头去。好在明轩及时出场打破了这份尴尬。
“七殿下 ，殿下该用晚膳了。”
二人起身去了前厅，圆桌上没什么多余的菜肴，只有两盘饺子跟一叠小菜外加两碗粥。“这是荠菜饺，尝尝看，是不是你们西楚蓟州的味道。”萧牧轩将其中一盘饺子递到了沈清河面前。
沈清河心念微动，自从离开西楚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吃过饺子。浅尝一口，滋味倒是不错，不知不觉间竟是把一盘全部下肚。明轩看着往日里只吃半碗饭的沈清河今日里却吃下了一整盘饺子，不由得有些高兴道：“没想到七殿下的手艺真不错，殿下居然全吃完了。”
闻言，沈清河不由得一个没忍住猛咳了起来，片刻之后看着萧牧轩道：“我倒是不知道你会厨艺。”
萧牧轩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生硬地回了一个“嗯！”酒足饭饱之后，就见楼靑松急急忙忙地走进了将军府中。
“还有啥吃的没有，饿死小爷了！”楼青松一边走着一边嚷嚷，随即就将目光投向了桌子上的荠菜饺子，正准备下手，就被萧牧轩一个利索地撤走：“想吃，找你爹去。”
楼青松一瞪眼：“七殿下，你这也太抠门了，我马不停蹄地来给你们报信，吃你两个饺子都舍不得，我还真是命苦。”
沈清河见状，则是立即吩咐了明轩去准备饭菜。楼青松喝了一口茶水后，随即又恢复了正色道：“上次我爹那么一闹，虽然没能将那六部的老贼拉下马，但也算是激起了千层浪，这世间读书之人万千，大多都是想为国为民，福泽百姓。然而陛下此番包庇的行为已然是犯了众怒，雍都城外已经乱成一片，七殿下，袁朗与你那些兄弟们都在在青州等着您，陛下已经动了必杀的决心，今晚你必须离开了。”
萧牧轩收紧了手，随即将目光投向了沈清河：“今晚，你随我一同离开。” 沈清河摇了摇头：“我离不开雍都。”
萧牧轩有些生气道：“不走，是要留在此处等死吗？你不想回到西楚，不想回到蓟州了吗？”
沈清河的眉头轻蹙道：“我留在雍都就是为了回到蓟州，更是为了光明正大地回到蓟州，萧牧轩，我会在雍都等你，直到雍都城门为你而开的那一天。”
萧牧轩闻言，良久之后才道：“那我定不会让你等太久。”二人的心情都是十分复杂，尤其是萧牧轩，从青州之行回来后他就无力地接受了一个现实，那就是他喜欢上了如朗月又如清风之中带着几分凌厉的沈清河。他起初被自己吓了一跳，想着莫非自己只是一时兴起想换换口味？
直到他去万香楼后，他才知道自己并非是变了口味，而是确确实实喜欢上了沈清河。可是沈清河呢？他不知道，他也不敢去问。
暗夜将至，沈清河立在城墙之上，看着那远去的马蹄，面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而是对着一旁的明轩说到：“天色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四
青州向雍都的战火正式被打响。南燕帝一脸震怒地看着兵部尚书，兵部尚书面如死色一般跪在大殿中央，他跟南燕帝一样，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明明已经收回了萧牧轩的所有兵权，他的旧部竟然心甘情愿地跟着他在青州谋反，而且大军直逼雍都，南燕帝因为六部尚书之事早就失了民心，萧牧轩此举虽然大逆不道，但却无人站出来反驳。
兵部尚书擦了擦额头的汗道：“皇城内还有五万禁军外加两万的都城卫应该足以抵挡七殿下的人马。”
南燕帝闻言，一个冰冷的眼神扫向了兵部尚书，兵部尚书见状立马闭了嘴。南燕帝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从他夺皇位开始，这一路上他杀了太多的人，也利用了太多的人。但他不再年轻，如今在应对这样的事早有些力不从心，他只是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杀掉那个孽畜。
站在一旁的薛洪眼珠子一转，便对着面前的南燕帝恭敬道：“微臣倒有一计，或许可以应对如今的局面。”
几人皆是好奇地看着薛洪，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办法。良久之后，南燕帝轻蹙着眉头，但也算是点头应允了。
行军数日，萧牧轩扎营在了雍都城外，此时已经是深夜，正准备就寝的萧牧轩被一阵急促的禀报声打断：“将军，楼公子说有急事要见您。”
萧牧轩瞬间没了睡意，而是一个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就见楼青松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道：“清河殿下被薛洪奉命抓走了！”
“你说什么！”萧牧轩怒不可遏地问道。“哎呀，你抓着我做什么？就是……就是你的心上人被你情敌抓走了！”
情敌，薛洪那个废物也配！
“不过，以他的本事应该吃不了亏，放心，我爹一定会想办法救他的。你一定得冷静，这就是个陷阱，你可千万不要冲动上当，以南燕目前的状况陛下是不敢对他怎么样的。要是放在之前还差不多，他现在无非就是想赌。”
萧牧轩的拳头被捏得滋滋作响：“敢动沈清河，活腻歪了。”
天牢内，薛洪气急败坏地看着依旧气定神闲的沈清河冷笑道：“你他妈就是一条西楚的落水狗！在南燕的地盘装什么清高？如今没了萧牧轩那个贼子护着，今天看你还能如何？”萧牧轩的那一脚差点要了他这条命，不收回点利息怎么能甘心？
沈清河冷笑一声：“那你倒是动我一下试试看啊！”薛洪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他现在确实不能动沈清河，但又没说不能做点别的。
薛洪脸上划过一抹阴鸷的神色，随即就将明轩押了上来。明轩咬着唇一眼不发，但眸子里全是不服气。
薛洪一把掐住了明轩的脸：“呵，这小模样倒是不错，赏给你们玩玩。”几个狱卒一脸邪笑地过来就要去拉明轩，沈清河额角的青筋凸起，冷冷的声音传到了薛洪的耳朵里：“你敢！”
闻言，薛洪哈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沈清河，你给我看清楚了！我到底敢不敢？”说完便一挥手，几个狱卒犹如饿狼捕食般涌向了明轩。明轩绝望地挣扎着。
“薛洪 你找死！”
“不要，殿下……不要……”明轩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他知道沈清河一但在此时杀了薛洪，那必定是在劫难逃。
而此时的沈清河哪还能听进去这些，只听“嘭”的一声，沈清河不再顾忌地一掌拍开了天牢的大门，随即就是一把掐住了薛洪的脖子。薛洪惊恐地看着眼前疯狂的的沈清河不由得大声呼救起来。而沈清河压根不给他这个机会。只听一声脆响，薛洪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咽了气。
“沈清河造反啦，快来人呀！”
天牢出现一片混乱，沈清河提着带血的钢刀在不断地厮杀着，饶是沈清河夫不错，但也招架不住人多，后背也不知道是被谁的长剑划开一道口子，疼得他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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