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春江边的桐庐越剧团(杭州越剧二团前身)在80年代以擅演民间女子传奇故事而著称,风物人情与剧情故事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涌现了《春江月》、《桐江雨》、《月亮湖》等一大批令人瞩目的优秀剧目。《春江月》和《桐江雨》相继被拍成了越剧电影《绣花女传奇》和《桐花泪》,而单仰萍所饰演的柳明月和桐花也成了许多戏迷心中永恒的经典形象。
单美人那时的脸颊还带着一点婴儿肥,很难想象当时白白净净的她出演的竟是寓居水边的村姑,还要从青年一直演至中年,然而她将柳明月和桐花这两个村姑的形象给演活了。那澄澈的眼神蕴藉着人物的单纯与善良,素净的形象和平实的表演不妖不媚,却有着一股穿透人心的真实力量,把柳明月这个未婚母亲和桐花这个错位母亲的善良与大义表现得淋漓尽致,甚是动人。
单仰萍《桐花泪》剧照
将林妹妹演到了骨子里
1988年进入上海越剧院红楼团后,单仰萍的艺术生涯迎来了又一个高峰,而成功地塑造了《红楼梦》中的林黛玉形象无疑为她在越剧界赢得了极高的声誉。她将王老塑造起的林妹妹形象完美地继承了过来,1000多场的《红楼梦》演出仿佛早已让她同这一个角色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在我身边就有不少朋友,曾为了看她一场《红楼梦》而东颠西跑,茶饭都可不顾了。
单仰萍《红楼梦》剧照
《红楼梦》这出戏许多家剧团都在演,林黛玉这一角色许多人也都曾演过,而王老之后堪能入眼者实在是寥寥无几。舞台上把林黛玉演得近似薛宝钗,或是演得情绪变化依据明显不足,或是演得生龙活虎而“死不了”者,不知有几。而单仰萍的《红楼梦》,她在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活脱脱的林妹妹,那痴怨的眼神恰承载起了林妹妹丰富的内心活动,那捏手绢时的小性显得自然而与人物融为一体,焚稿时那虚弱与悲愤的程度拿捏得极是妥帖,她是真的将林妹妹演到了骨子里。
当然,“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单仰萍能成功刻划林黛玉这一形象,也得益于其长期的磨练以及与其他演员的默契配合。记得长期为她配演紫鹃的张永梅说过一句话:“姑娘一直唱,我就陪着她一直唱;她唱到80岁,我也唱到80岁。”闻之不禁让人动容,戏里戏外皆是真挚动人的姐妹情。
其实她不只是“林妹妹”
有些人说,单仰萍就是林妹妹的特型演员。这样的说法自然是对她塑造的林妹妹形象的最佳肯定,然而又不免失之偏颇了。其实看她演出过的那些剧目,我们就能感受到其实单美人极善于演戏,她演出过的每一个角色都让人觉得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塑造人物而无造作之痕,一戏一品,真的是为每一个角色都注入了灵魂。
看她演出的《秦淮烟云》,你会觉得那个美貌而又识见卓然的柳如是就该是她这样的;看她演出的《虞美人》,觉得那个能令项羽这样的英雄汉倾慕的虞姬也该是她这样的;看她演出的《舞台姐妹》,感觉她就是那个“清清白白做人,认认真真唱戏”的春花姐;看她演出的《家》,又感觉她就是那个身染沉疴而饮苦自咽的悲情梅芬……
她的表演沉稳含蓄、质朴自然,而又气度高雅、别具韵致,也已逐步形成了自己的表演风格。她的每一部戏,每一个角色,都有其自己的特点,人物个性鲜明而让人印象深刻,也无怪于评论界会给她这样的赞誉:“赞不完的佳丽,看不尽的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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