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日报自从天府周末推出“唱好双城记 建设经济圈”系列报道后,编辑部就收到众多读者的留言:“成渝双城话题怎么少得了巴蜀笑星、成渝曲艺人呢?”的确,基于四川话方言上的成渝方言艺术有很多“共同语言”可讲,我来为大家讲解一下关于四川话搞笑段子短句?跟着小编一起来看一看吧!
四川话搞笑段子短句
四川日报
自从天府周末推出“唱好双城记 建设经济圈”系列报道后,编辑部就收到众多读者的留言:“成渝双城话题怎么少得了巴蜀笑星、成渝曲艺人呢?”的确,基于四川话方言上的成渝方言艺术有很多“共同语言”可讲。
不管是重庆的“傻儿司令”“棒棒军”,还是成都的沈伐、李伯清,或者是两地老百姓都喜欢的泼辣女演员“媛凤”,如今活跃在成渝曲艺界的叮当、胖姐、袁国虎……哪一位没有承载着成渝老百姓心尖尖上的快乐回忆呢?本周,读者期待的成渝双城方言版之四川曲艺与巴蜀笑星来了,他们之间互动的“龙门阵”还真不少。
成渝笑星早“结义”
西南笑匠“三巨头”
和其他成渝曲艺演员一样,巴蜀笑星“胖姐”钟燕平提起成都与重庆,马上就乐呵呵地打开了话匣子,现在钟燕平的微信朋友圈里,重庆朋友和成都朋友几乎数量相当:“大家其实就没分开过!生在成都长在重庆,生在重庆长在成都的曲艺演员、巴蜀笑星太多了。”
钟燕平的师父、国家一级演员刘德一就是其中代表。刘德一是四川资阳人,1957年考入重庆市川剧院训练班学艺后在重庆发展。刘德一因主演《凌汤圆》《傻儿师长》为巴蜀观众熟知。大约20年前,刘德一酝酿着再拍一部《傻儿司令》,但久久找不到适合剧中憨直率性女性角色的演员。当他去自贡巡演时,恰巧在工作中结识了钟燕平,一时间觉得非常适合,于是把《傻儿司令》中“胖妹”的角色交给钟燕平。钟燕平也很好地把握住了这个机会,用四川方言里的自贡话,妥妥地把这个人物立了起来。2003年,“傻儿”系列第三部《傻儿司令》首播大火,钟燕平演的“胖妹”深受观众喜爱。
但其实钟燕平只是“刘家军”里的一员。1998年起,由华西都市报与四川省文化厅、重庆市文化局联合主办的巴蜀笑星擂台赛上,有观众把参赛演员们分为“沈家军”“刘家军”“李家军”“巴家军”等。原来,这些“队伍”的“领头羊”就是著名演员沈伐、刘德一、李伯清等。沈伐除了演活了“王保长”,还主演了1986年走进央视春晚的谐剧《零点七》。1988年,刘德一的《凌汤圆》紧随其后一炮走红,“傻儿”系列也不甘示弱,不断接力让人物形象深入人心。而那时候的巴蜀笑星李伯清,正在悦来茶馆摸爬滚打,凭借《水浒传》等散打评书逐渐闯出一番天地,一票难求。这三位给老百姓带来笑声的性情中人,各有才华,互成“粉丝”,活动相识,惺惺相惜。
1995年,沈伐、刘德一、李伯清三人效仿“刘、关、张桃园三结义”,结拜为兄弟,团结一心创未来,弘扬巴蜀文化,被称为西南笑匠“三巨头”“铁三角”。不少优秀的成渝曲艺演员,二、三代喜剧笑星或多或少受到他们的影响。
除钟燕平外,如今在四川乃至中国曲艺界举足轻重的叮当、《猫和老鼠》方言版假老练的配音演员万喜、活跃在综艺《极限挑战》里的喜剧演员王迅、获得第二届巴蜀笑星称号的廖健……皆是三人名下之徒,方言艺术之树在不同领域延续。
方言剧里刚与柔
“山城棒棒军”与“幸福火巴耳朵”
随着二、三代巴蜀笑星的不断涌现,在第一代巴蜀笑星的带领下,以四川话为特色的方言剧,在四川男女老少间风靡一时。《山城棒棒军》《生活麻辣烫》《傻儿师长》《雾都夜话》《方脑壳的故事》《抓壮丁》《老坎客栈》《三喜临门》,甚至连动漫《猫和老鼠》《蜡笔小新》、卓别林的外国电影都产生了“四川方言版”……
“人生五种味,酸甜苦麻辣”,是方言喜剧《山城棒棒军》里的经典台词,光“麻辣”二字,已散发着浓浓川味。不过在四川师范大学从事四川方言与民俗研究的教授黄尚军看来,这两种麻辣味的语言,细品下来各有千秋。所谓巴山蜀水,巴多山,蜀为水。总体粗略来看,成都方言偏柔和温婉,重庆方言偏敦厚火爆。这个观点也得到中国曲艺家协会副主席、四川省曲艺家协会主席叮当的认同。叮当认为,重庆多山,老百姓常常爬坡上坎、隔空喊话,语调较高嗓门也较大。成都受都江堰灌溉,平原生活安逸闲适,讲起话来慢悠悠也温柔一些。
刚柔并济的四川话语调里,充满了戏剧张力。充满阳刚气题材的《山城棒棒军》,却娓娓道来棒棒军梅老坎、蛮牛、毛子等小人物生活中的辛酸、坚韧与快乐,百转千回中多了一份生活的内敛。“站到!锅你洗老哇?碗你洗老哇?脏衣服一抹多,你都洗老哇?”“耶!你娃耍长了哦!”凤姐在《幸福火巴耳朵》里这些伶俐又牙尖的台词,让本略显阴柔的女性形象火爆了起来,至今都让不少四川男性自嘲,把自己和剧中“妻管严”哥的家庭地位对号入座。方言版《猫和老鼠》里,中江口音的猫咪假老练,遇上川北口音机灵怪老鼠“风车车”,中间还有一个自贡口音的大狗“闷墩儿”,刚柔并济各不相同的四川方言性格,让角色形象鲜活了起来。
除题材和演绎方式外,其实在这些方言剧中,成渝演员们也经常串门,彼此搭把手。比如方言剧《棒棒的幸福生活》,主演赵亮是重庆人,在成都发展的“矮冬瓜”林晓东、叮当、钟燕平为他“扎起”当配角。在《王保长歪传》中,四川人沈伐出演的剧情片《百万》,庞祖云、仇小豹重庆演员同台飙戏。“麻辣烫也要吃百味嘛!”黄尚军认为,成渝方言的趋同与多元,在四川方言剧中得到充分体现,互补融合又不矛盾,在时代的变化中也发生着动态的变化。
从说唱俑到“说书俑”
年轻曲艺人摘“牡丹”
在当下巴蜀评书界,用同行的话说,说书人袁国虎凭“一己之力”扛起了年轻评书一代的大半边天,称得上是一颗萃取成渝两地传统戏曲精髓的“活化石”。这位“80后”精神小伙,年纪轻轻就凭借《书生“说书”》摘得2018年曲艺界最高奖项“牡丹奖”新人奖,也是中国曲艺家协会最年轻的理事。
这么高的起点,袁国虎却给自己起了一个号,名叫“西南说书俑”。乍一看,这名字很容易和出土于四川的东汉击鼓说唱俑联系起来,毕竟“说唱俑”是中国曲艺艺术发展史上的重要实物,也代表着源远流长、当时广泛流传于民间的“笑文化”。但袁国虎说,起名“俑”,意为“小兵”,实际重在督促自己一步一脚印,踏实做好说书这件事。
袁国虎走到今天,确实是一口一口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早年,他家住东风路北一巷的成都市川剧研究院,却在四川省川剧院领工资,连著名编剧魏明伦都夸赞这位年轻人“懂川剧”。2010年进入评书界以后,他在宽窄巷子说书6年,后在重庆曲艺团工作,全国巡演超8000余场。袁国虎师从中国评书界“北袁(袁阔成)南徐(徐勍)”里重庆评书元老徐勍,前年又拜成都著名评书艺术家李伯清为师。目前口中以评书艺术为主攻,肚中却有100多个川剧剧本。重庆川剧院院长沈铁梅开玩笑说他学川剧的东西,干曲艺的事。
醒木一敲,定身一站,袁国虎总是能滔滔不绝,全国巡演用才华“控场”,台下笑声此起彼伏。他最喜欢用的自我介绍开场白,不少和“成渝”有关。“巴蜀大地,四川曲艺,有板有眼,有情有趣。”“我,生命里面,流淌的是嘉陵江的血液,但在我的血液里面,沁润的是府南河的风雨。”袁国虎如今在重庆工作,但几乎每个月总要回成都一两趟,和“李伯伯”聊心事聊行业聊艺术,和同仁们吹壳子吃火锅喝盖碗茶。“成都和重庆,我感情都很深。”
与一般评书曲艺演员不同,袁国虎沉得下心钻研,独立有干货,妙用掌故博闻强识。因此徐勍教他评书和其他徒弟不同——不会给袁国虎具体剧本,而是让他自写自演,再来看哪里不对,如何处理更妥帖。这种能与表演力兼顾,能沉淀下来的创作力,确实也是目前曲艺年轻人所稀缺的能力。
“巴山苍苍,蜀水茫茫,广田广地,大城大乡,同经雨露,共沐风霜,往昔悠悠,今朝惶惶,历风雨是变幻,经岁月之沧桑,听一听民风民俗,品一品川语川腔。”袁国虎这番成渝掌故开篇词,也道出了一些四川方言艺术尴尬、沉寂的行业现状。受老一辈曲艺家的影响,袁国虎一直相信:“行业兴则人兴,有人总比没人好。所以在这个关头,大家更应该摒弃行业的弊病和糟粕,摒弃过往的成见,成渝常来常往,互相取经,才能碰撞出火花,汇聚创意的涓涓细流。”
用四川话让老百姓笑
就是我们最大的快乐
照著名谐剧大师王永梭的弟子、曲艺编剧严西秀看来,新中国成立后,四川各地的“笑”文化发达,巴蜀曲艺人往来从未间断过。“笑”文化的交融中,他也与重庆著名相声演员仇小豹关系甚好。如今活跃在全国曲艺界小剧场的重庆“逗乐坊”、成都哈哈曲艺社、重庆“扯馆儿”等,都受到成渝两地乃至更多地方前辈们的照顾。“我们就是应该相互学习,相互借鉴,为民求乐是我们的天职。”仇小豹说道。
有不少细节见证着这种快乐带来的情谊。刘德一去世时,蓉城老百姓们自发前往悼念,全城轰动甚至引起交通管制。饰演棒棒军的梅老坎离世时,灵堂外还有重庆土生土长的棒棒军兄弟,背着扁担流着眼泪,专程前来告别。“说到底,老百姓记得老一辈巴蜀笑星,记得的是啥?是他们曾带给老百姓亲切的快乐。”钟燕平说道。
川话语言艺术幽默的表达方式,与四川话本身的包容分不开。
“四川方言是移民的产物。”已故的四川大学文新学院教授崔荣昌在《四川方言与巴蜀文化》一书中,简明扼要地说明了四川方言形成。巴蜀语言一直受到北民南迁的影响,从秦汉到元代,都处于北方话的氛围之中,如今的四川话也属于北方方言语系。到了元末明初,红巾军在长江中上游起兵,湖广地区大批移民避兵入蜀,出现了第一次“湖广填四川”。到了清代,川内土满人稀,清政府招民开垦,出现了第二次“湖广填四川”,这次移民人口达170多万。抗日战争后,又出现了一次外省向巴蜀大规模移民,移民遍布湖南、湖北、山西、陕西、广东、广西等十余个省份。
所以,如今四川话里的“坝”,在云贵高原也通行,重庆话里的“重庆崽儿”“么子”,在湖南湖北听起来也并不陌生。再加上“蔑条子”“打牙祭”“搭飞白”“乱弹琴”“恍兮惚兮”等四川话本身从古蜀语言、川剧、文学、民俗风情中继承的川味表达方式,才汇聚了如今四川话这道丰富多彩的语言饕餮。
“一根文脉,千万骨肉。经济圈在起步,文化要先行,成渝文化本同根同源,加上这样得天独厚的语言合作条件,我们也非常期盼,两地的曲艺文化有更深入的合作。”叮当说道。
□记者 李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