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百川
陈子昂,男,汉族,公元659年生,寿命约42岁。属相羊,星座约为水瓶座,四川射洪人。杜甫评价陈子昂:“千古立忠义,感遇有遗篇。”是什么原因,让他写“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诗篇呢?
《新唐书·陈子昂传》记载:“ 陈子昂,字伯玉,梓州射洪人。文明初,举进士。”陈子昂小时候不喜欢读书,崇尚武术,到了十八岁,还不识字,但剑术却很精湛。
在一次比武中,陈子昂剑误伤人,给对方留下终生残疾。这让心性善良的他,痛定思痛,从此开始弃武从文。他发奋读书,谢绝会友,涉猎古今,深钻经史,三年时间,便学富五车,崭露头角。
然而,在679年21岁时,陈子昂进京赶考,却名落孙山。三年后,24岁的陈子昂再次入京应试,仍然没有考中。这两次失败的经历,让陈子昂更加潜心学习,尤其在做诗方面,自成一派。
684年,26岁的陈子昂三进考场,终于瓜熟蒂落,喜得中榜。“ 时高宗崩于东都,将迁梓宫长安。于是,关中无岁,子昂盛言东都胜垲,亦可营山陵。”
当时,唐高宗李治,刚刚在东都洛阳逝世几个月,尸骨未寒,朝廷打算把灵柩迁回长安。然而,关中正闹饥荒,精通易经风水的陈子昂,盛赞洛阳背邙面洛,是建造皇陵的风水宝地。
“武后奇其才,召见金华殿。子昂貌柔野,少威仪,而占对慷慨……”武则天认为陈子昂是奇才,在金华殿召见了他。陈子昂外貌柔顺朴实,少威风凛凛,但说话慷慨激昂,提升其为国务院办公厅秘书。
685年,虽然是唐睿宗李旦在位,但朝政都由武则天把持。为了笼络人心,武则天召集群臣问计:“调元气当以何道?”陈子昂借此机会,提出大力兴办教育。
“臣愿陛下为唐恢万世之业,相国南郊,建明堂。乃月孟春,躬藉田、亲蚕以劝农桑,养三老、五更以教孝悌,明讼恤狱以息淫刑,修文德以止干戈,察孝廉以除贪吏。”
我愿意陛下为大唐帝国,恢宏万世之业,我们在首都的南郊,规划一片土地,专门建成大学城。到了三月孟春时节,陛下亲自举行耕田、养蚕礼仪,鼓励农业生产。
设立“三老五更”的荣誉称号,教导孝当竭力。明察案件、谨慎判决,制止滥用刑罚,整修文化产业,停止不必要的战争,考察选拔忠孝廉洁的人,清除贪官污吏。
“君子三年不为礼,礼必坏,三年不为乐,乐必崩,奈何为天下而轻礼乐哉?愿引胄子使归太学,国家之大务不可废已。”
陈子昂继续说:“即使是一名道德高尚的人,如果让他三年不接触礼乐,最后也得礼坏乐崩。一个国家怎么能光注重发展经济,而不重视教育呢?要让贵族子弟都去学习,这是国家大事,不能废止。”
武则天又一次召见陈子昂,并赐他纸笔,让他给中央政治局写施政建议,陈子昂重点写了三条:“其一言:昔尧舜不下席而化天下,盖黜陟幽明。陛下知难得人,则不如少出使。”
第一条建议:古代的尧舜,能够不离席位,却教化天下,因为能够罢免昏庸的官员,晋升贤明的官员。陛下知道人才难得,则不如少派官员下去。
“其二言:国家兴衰,在县令也。今吏部调县令如补一尉,但计资考,不求贤良。故庸人皆任县令,教化之陵迟,顾不甚哉!”
第二条建议:国家兴衰,关键在县长这一级的干部。现在中组部调任县长,就像补派一名县干部,只考虑资历年纪,不讲究贤德才干。所以庸人都当了县长,教化衰落,能不严重吗!
“其三言:宜脩文德,去刑罚,劝农桑,以息疲民。蛮夷知中国有圣王,必累译至矣。”
第三条建议:提倡文化道德建设,减少刑罚,鼓励农业生产,让百姓休养生息。外国人知道中国有圣明的君主,必然一再恳请,来华朝拜了。
698年,陈子昂上表,请求辞官回家侍候,年事已高的父亲。不久,父亲去世,陈子昂在坟墓旁边,修建小屋守孝,常常放声痛哭,听到的人也为他落泪。
当地的县长段简,是一个贪婪凶残的小人。他知道陈家富裕,设计要暗害陈子昂。陈的家属送给段简二十万元钱,段简认为这钱太少了,就把陈子昂抓去,关进了监狱。
陈子昂被捕时,自己占卜,卦象占出后,惊骇地说:“天命不佑,吾殆死乎!”老天不保佑我,我将要死了。后来果然死在监狱。
国学名篇《千字文》有言“老少异粮”,直译为对老少不同食粮。陈子昂至孝至忠,对父亲饭羹亲尝,对国家进谏忠言,却不想中年遭遇祸事,可悲可叹。
陈子昂还是初唐时期,诗文的改革家。他一改南北朝辞藻华丽,内容空洞的文风,提倡文辞质朴,内容充实的风雅正道。影响了后期的李白、杜甫等很多著名的诗人。
登幽州台歌
(唐) 陈子昂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