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和电影里经常能看到植物人醒后就和正常人几乎一样了,能吃能喝能聊天,逛商店溜公园一点没受影响。真是这样吗?
这是不可能的!那么真实的情况又是怎样?
我们先从一个植物人苏醒的案例说起,这是发表于2006年《当代护士 学术版》上的一篇学术文章。23岁女性,因车祸致伤头部,当即昏迷、尿失禁,肢体抽搐,频繁喷射性呕吐,于2004年3月4日21时50分急诊入院,入院时呈深昏迷状态,双侧瞳孔不等大,左侧直径3mm,右侧直径4mm,对光反射消失,体温36°C,脉搏167次/分,深大呼吸24/分,血压151/95mmHg,诊断:急性闭合性特重型脑损伤、原发性脑干损伤、左枕部头皮血肿、早孕。即刻在全麻下行额颞部大骨瓣减压、硬膜修补减张术、硬膜外引流术及气管切开术,术后终脱水降脑压、降体温、冬眠疗法、营养脑细胞、氧疗等支持对症治疗,经过积极的救治,生命体征稳定,有睡眠一觉醒周期,但对刺激无任何反应。术后出现3次严重的肺部感染、持续1个月的癫痫反复发作、严重的电解质紊乱、难免流产、营养性水肿。术后第118天对刺激开始有反应,意识逐渐转清,第119天意识清醒,失语,右侧肢体活动障碍,予拔除气管套管、胃管、尿管,经针灸、语言训练、肢体功能锻炼、心理疏导等,
从这个案例我们可以看到,只有非常严重的脑损害才可能会出现植物人,一旦万幸苏醒,也只是意识的恢复,诸如语言、行动、认知等神经功能尚需较长时间康复,而且几乎无法恢复至正常人,也就是说一定会有一定程度的神经功能障碍。老实说,这个病例的伤情在植物人中算是比较轻的。大多数人无此幸运。
如果要理解这件事,就要先从“什么是植物人?”说起。
植物状态并不是一种罕见病,全球每年10万人中大约有25人发生重度颅脑损伤,而这些人中10%~ 20%属于植物状态。
那么,昏迷多久才能算是植物人呢?这个问题在国际上争论较多,我国倾向于将创伤性脑损伤后3个月未清醒者确定为持续植物状态。大家经常提到的长期昏迷指的就是“持续性植物状态” 。
这种植物状态并不是始终都闭着眼睛,他们也有睡眠-觉醒周期,能睁眼,但对自身和周围完全缺乏认知,我们称之为“没有意识的觉醒”。
为什么植物人苏醒了不能和正常人一样呢?
这主要与造成植物状态的病因有关。能造成植物人的原因主要有三类,无一例外是最严重的脑损害,包括
(1)急性损伤:这是最常见的原因,包括各种原因的颅脑创伤和脑缺血缺氧,比如休克、麻醉意外、心跳骤停、溺水、自缢和严重持续性低血压发作、脑血管意外等;
(2)变性及代谢性疾病:多发性梗死性痴呆、帕金森病等都是成年人常见的原因;而神经节苷脂沉积病、肾上腺白质营养不良、线粒体脑病、灰质变性疾病等是儿童常见的原因;
(3)发育畸形:包括无脑畸形、先天性脑积水、小头畸形等。
这些疾病百分之百会造成严重的脑损害,造成植物人,一旦苏醒,被损害神经功能的修复也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
其实,绝大多数植物人苏醒的概率很低,一般来讲,在缺血缺氧性神经损伤后维持植物状态超过3个月,或在外伤性脑损害后保持植物状态12个月的患者,仅有不足1%的概率能最终恢复意识。
随着先进技术的逐渐开展,诸如脑深部电刺激、脊髓电刺激等各种促醒手段确实给了植物人很大的希望,但我们也许清醒的认识到路程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