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普鲁士,熟悉这个名字的人就会知道。这个名字与德国存在着非常紧密的联系,可以这么说,是普鲁士造就了我们所熟知的德国。甚至于在一百多年前,普鲁士几乎就是德国的代名词。但普鲁士却又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德国,这又是为什么呢?
其实如果从源头开始讲,普鲁士的前身可以追溯到八世纪前后日耳曼人建立的东法兰克王国,其在随后的发展过程中由萨克森王朝建立了著名的神圣罗马帝国,版图甚至一度延伸至意大利亚得里亚海沿岸。
但受限于采邑制度(类似于周朝的分封制),神圣罗马帝国的各种封建领主多如牛毛,国王、公爵、伯爵、侯爵到处都是,随着地方势力的逐渐加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权力逐渐被架空(和春秋战国有点类似),外加罗马教廷的不断搅和,最后导致神圣罗马帝国被分裂成了一堆的小国,领主间战乱不止,皇帝宝座也被众人哄抢,完全没有帝国应有的样子。
一直到公元1356年,取得军事优势的皇帝查理四世颁诏,确定境内七大领主世袭罔替地享有选举帝国皇帝的权利。这场德意志的内斗乱战才终于告一段落。而这七位德意志大佬则被称为"选帝侯"。其中一位是勃兰登堡伯爵。后面就会讲到勃兰登堡伯爵将代表德意志与普鲁士发生非常重要的联系。
这边我们开始说说正主普鲁士,原本别的国家是拥有一支军队,而普鲁士却是军队拥有一个国家。这句话正是人们对普鲁士军国主义印象的真实概括——即普鲁士的确是由一支军队自行建立的国家。
原来中世纪欧洲在罗马教廷的发起下,开启了十字军东征,妄图征服东方,为此罗马教廷还亲自出钱,组建了被称为"骑士团"的宗教军队,用来作为教廷直辖的武装力量投入东征。这里面就有医院骑士团、圣殿骑士团和条顿骑士团,而其中条顿骑士团的兵员就主要来自神圣罗马帝国境内的德意志人。
但在十字军第三次东征失败后,条顿骑士团由于战事失利无法获得财富与土地,于是逼迫罗马教廷给予安置,恰好这时,波兰公爵致信教皇寻求帮助讨伐居住在其北方地区的"野蛮异教徒"。于是在公元1225年,罗马教皇就将条顿骑士团打发去了遥远的北方,并承诺将那些"野蛮异教徒"的土地送给骑士团安家。
作为战争老手的条顿骑士团,一到达就消灭了当地的土著。并在那里建立了天主教共和国,采用团长负责制,定都柯尼斯堡(现在俄罗斯在欧洲的飞地:加里宁格勒)。之后不断的吸收流民扩充实力,向东、南两个方向发展。但在1242年和1410年条顿骑士团分别被诺夫哥罗德公国(俄国前身)和波兰打败。在发现东进受阻,南下遇挫,北边是海,海的那一边是更加贫瘠的斯堪的纳维亚冰原后。普鲁士再次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到了自己西面的故乡——德意志。
1525年,骑士团团长阿尔布雷希特接受德意志新教领袖马丁·路德的建议,抛弃骑士团与罗马教廷的传统联系,改宗新教,并将骑士团转变为世俗化国家。由阿尔布雷希特本人担任首任公爵,普鲁士公国就此诞生。
1618年,普鲁士第二代公爵阿尔布雷希特·弗里德里希去世。由于没有男丁继承爵位,根据公爵生前与勃兰登堡的协议,普鲁士公爵桂冠由他的女婿,勃兰登堡选帝侯,霍亨索伦家族的约翰·西吉斯蒙德继承。勃兰登堡与普鲁士合而为一,新国家的首都是勃兰登堡的柏林。
这次合并是双赢的,阿尔布雷希特家族在绝嗣的不利情况下将普鲁士完整地交给了在德意志诸侯中地位显赫的勃兰登堡,免于落入波兰手中,骑士团的后人们凭借勃兰登堡这扇大门,正大光明地回到家乡,而且还一下子就来到了德意志帝王争霸战的中心。勃兰登堡也获得了普鲁士的广袤领地,拥有了一片全新的战略空间。更重要的是,从骑士团时代就流淌在普鲁士人血液中的尚武精魄,从此汇入德意志民族的身躯。
公元1701年,弗里德里希三世在普鲁士首府柯尼斯堡加冕,称"在普鲁士的国王",改叫弗里德里希一世。自此,普鲁士经过500年的努力,终于由当年的蛮荒之地升格为欧洲列强之一。普鲁士也终于就此成为德意志史上的一个正经角色。而他所带给勃兰登堡、德意志,乃至整个欧洲与世界的,远不止一个名字。
十八世纪末,法国大革命即考验了法国,更拷打了欧洲,包括普鲁士在内的所有德意志人从法国的成功中明白了民族统一的重要。当拿破仑时代落幕之后,神圣罗马帝国内散部着300多个邦、数百个骑士领地、数十个教会领地和帝国自由城市,此时的德意志人极度渴求统一,他们撇开了昏昏欲睡的盟主奥地利,放弃这个只醉心于建立奥匈帝国的盟主,选择将希望寄托给了拥有钢铁意志的普鲁士。
在这种强烈的民族统一意识的影响下,铁血宰相俾斯麦率领普鲁士在经历了普麦战争、普奥战争和普法战争这三场王朝统一战后,最终于公元1871年,完成了德意志统一大业。普鲁士王国正式转变成为德意志帝国。
在尚武的普鲁士精神的冲击下,德意志显得更具有攻击性,为此也给世人带来难以磨灭的一战和二战。
经历过两次大战之后,普鲁士的尚武精神与传统,早已消逝。他留给世界的,更多是战争,但留给德意志的,却是对梦想的追逐。普鲁士既是德意志最为重要的组成部分,但他的好战也在一定程度上将德意志帝国带向了不可逆转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