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晚让人现在的感觉:尴尬,不好看,
2009年之后的小品质量与口碑出现了显著下跌
原因:刻板形象,传递的价值观问题,结尾的强行煽情,喜头悲尾,脱离群众,缺乏创意。
视频素材:当年春晚的采访录,赵本山,陈佩斯,
第一届春晚开始与1983年,那是一个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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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员在1942年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发言:人民生活中本来存在着文学艺术原料的矿藏,这是自然形态的东西,是粗糙的东西,但也是最生动,最丰富,最基本的东西;在这点上说它是一切文学艺术相形见绌,它们是一切文学艺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唯一源泉。
春晚套路:开头设计一个误会,并且误会越闹越大,所有人在台上争吵,然后有一个大嗓门突然喊一声,都别吵了,并说出实情,之后进行强行升华主题,开始煽情,最后大家一起包饺砸!
为什么老百姓越来越不喜欢春晚了?以前的春晚又是怎样的我们评价一届春晚好不好看,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那届春晚有没有好看的小品或者相声。而现在的春晚之所以越来越不受人们待见,也就在于此了。
1984年春晚筹备期,黄一鹤导演听说有两个叫陈佩斯和朱时茂的年轻人,在演出一档名为《吃面条》的节目时很受欢迎,于是便派相声演员姜昆去找他们,看看能否安排到春晚舞台上。
姜昆找到了他们,安排他们在国家体育总局的食堂试试。
演出进行了半个多小时,几乎观众席上的所有人都笑的前仰后合,据说食堂师傅笑的纽扣都崩了,兵乒球世界冠军庄则栋当时看到一半笑的滚到了地上。
这是电视史上从未有过的表演类型,谁都不知道该分到哪一类,于是当时筹备组的人问“人家有相声,杂技,魔术,你们这个该叫什么啊?”
两人一番思考,那就叫“小品”吧,自此,一种全新的喜剧形式便登上了春晚的舞台。
不过尽管节目效果毋庸置疑,但对于是否可以登上舞台却引来了担忧:在春节联欢晚会上让全国人民这么快乐,真的合适吗?
在经历了数十年的压抑紧张的社会氛围之后,放声大笑在当时是一件很奢侈的形式。
就这样,陈佩斯与朱时茂两人被春晚剧组吊着几个月,只带大年三十那天,新闻联播都播完了,上面还是没有决定要不要安排两人上。最后,导演黄一鹤一咬牙,做出决定“你们上吧,出了事我担着。”
写到这里,不禁让人感慨,多少年前黄导宁愿担责任,也要让全国人民在过年图一乐呵,不知道黄导看到这几年的依托答辩,又该作何感想?
那是人们第一次在电视机上看到“小品”这种节目,几乎所有观众都被笑得前仰后合。
第二天早上,满大街的人都在讨论吃面条的情节。陈佩斯早起蹲公共厕所,只听隔壁两人在讨论他的小品:“你就听着隔壁那声,两个人就聊,你一碗我一碗的在那儿笑,都忘了干嘛来了。”
当时的百姓并没有意识到,百姓毫无顾虑的放声大笑在这片土地上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出现过了。
自此,小品仿佛有了一个约定成俗的规矩,那就是让老百姓都能笑出来。
这也是小品的初心“快乐”
陈佩斯的父亲陈强,毕业于鲁迅艺术学院戏剧系,曾在《白毛女》中扮演黄世仁,把这个坏蛋角色演得惟妙惟肖,让观众看了恨得牙根痒痒。
70年代,陈强到海南当地拍摄,回来告诉陈佩斯:老百姓生活太苦了,粮食上交了后不够吃,要吃番薯丝充饥。于是,陈佩斯觉得自己欠老百姓的,要做戏剧让大家多笑一笑。
这番话在多年之后仍被陈佩斯念念不忘。
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80年代以前的社会整体氛围压抑,严肃的、政治正确的东西才可能出现在大众眼前,大众娱乐文化稍有不慎,便可能像邓丽君一样被批为“靡靡之音”。因此这才会出现“在春晚上把观众逗的大笑是不是合适”这样的质疑。
《吃面条》让一个曾长时间过度紧张的社会,终于学会了发笑。
大获成功后,陈佩斯与朱时茂创作了续集《拍电影》,将之搬上1985年的春晚舞台,“风湿性关节胃”成为新的流行词。1986年的《羊肉串》,朱时茂跑到工商市场观察管理人员,而陈佩斯蹲在路边观察小贩如何烤羊肉串。春晚过后,满大街的小孩模仿陈佩斯的新疆腔调:“羊肉串,羊肉串,新疆的羊肉串嘞!”
更广为人知的是《主角与配角》,小品开始朱时茂斜挎手枪,不料刚两分钟枪带断了,朱时茂一直拿在手里,一边对台词一边尝试系上带子。
后来两人主角配角交换时,因带子变短,斜挎手枪的陈佩斯显得极为滑稽,反而取得了令人捧腹的笑果。
佩斯在这个小品中贡献了无数金句,直到现在仍被今天的年轻人所津津乐道:“队长,别开枪是我”、“是你把鬼子引到这来的?”,以及那句——“你管得了我,还管得了观众爱看什么?”
这句话本是台词戏语,不料日后却一语成谶。
当时的小品不用方言,不拿人们的相貌开玩笑,笑料多是依靠人物之间的矛盾,幽默高级且干净,以至于数十年之后,人们依然念念不忘。
那是小品的开端。
1987年,姜昆带队到铁岭演出。他竭尽全力、声情并茂地位观众奉献了自己的拿手段子,却不料台下笑声寥寥。
姜昆心里直纳闷儿,我能把全国人民逗笑,咋就不能把你们逗笑?散场他拦住一位观众,结果东北老乡告诉他:“你们这些节目有啥可乐的,跟俺们乡的老赵一比,差了十万八千里。”
姜昆赶紧抱着学习的态度买了票,去看老赵演出。看到一半,笑得前仰后合。回北京后,他对央视的人说:“这是个人才,一定要把他安排进来。”这个“老赵”,就是赵本山。
本山出身贫寒,好在后来学了曲艺,天分奇高的他很快声名远播,成为火遍东北的喜剧明星,距离登上春晚只差一步之遥。
但老赵的上春晚之路并不顺利,在他的时代到来之前,90年代的小品舞台,光环属于赵丽蓉老师。
舞台上的赵丽蓉,会武术,会书法,会rap,会唱戏。她那唐山口音的台词,至今仍能激起人们的共鸣,她将传统与流行融合解构的能力,令今天的小品黯然失色。
小品《打工奇遇》,单纯善良的农村老太太遇到黑心奸诈的酒楼老板,她手持一块旧抹布插科打诨,从报菜名唱到“走四方”,贡献了无数经久不衰令人捧腹的台词:“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这酒怎么样,听我给你吹。”“什么群英荟萃,奏是萝卜开会。”“连啥意思都不懂,你真是棒槌!”
从90年代到新世纪第一个十年,横贯时代的“小品王”,陈佩斯之后有赵丽蓉,赵丽蓉之后有赵本山。这三人,无疑成了小品届的三座里程碑。
在小品界,这是三个绕不过去的的名字。早期的赵本山曾一度是“俗”的代表,他的小品一度被一些专家评为“不合时宜,难登大雅之堂”。而赵本山对此给出的答案是,连续15次的春晚小品冠军,用实际行动阐释了自己那句台词:“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
过去的春晚,这三位小品王者之外,还有黄宏、冯巩、蔡明、郭达、潘长江……各显神通,百花齐放。
如今回看起来,那真是春晚小品群英荟萃的黄金年代,也正是小品的巅峰。
近几年,春晚小品越来越不好笑,曾经我觉得是因为喜剧看多了,笑点提高了,所以要求高了。
但今天再看陈佩斯、赵丽蓉的小品,依旧看一次笑一次。
我才知道,原来不是观众的嘴刁了,而是菜确实越做越难吃了。
当年小品《吃面条》登上春晚舞台,导演黄一鹤曾再三犹豫忐忑不安,只因这个节目纯为逗乐观众,没有丝毫“教育意义”。
但正是这种纯粹的快乐,使小品成为最被期待的节目形式,成为许多人除夕蹲守的理由。然而时间走到今天,小品渐渐成为被吐槽最多的节目。优质剧本的缺乏、网络段子的堆砌、用力过猛的表演、以及——刻意拔高的煽情,让小品变得越来越乏味。
知乎上一位网友化用赵本山的台词,不无尖刻地评论如今的小品:演员双脚离地了,表演也不接地气了;强行拉格调咋也上不去了;让人无语的煽情重新占领高地。
这个魂儿,就是小品的初心。2009年,赵本山在《杨澜访谈录》中说的明白:春晚小品最大的主题是快乐。快乐就是主题,没有别的。
1998年,陈佩斯退出春晚舞台,从此告别小品,一心搞话剧;
世纪之交,赵丽蓉在春晚舞台表演最后一个小品《老将出马》,不久因癌症离世;
2013年春晚后,赵本山黯然离开,然后每到年底都听到本山回归的传闻,但又都无疾而终。
漫天风雪过后,不见故人归来。
以前是春晚播什么,什么红。现在是什么红,春晚就播什么。
现在的春晚小品仿佛已经有了一个固定的套路:开头设计一个误会,并且误会越闹越大,所有人在台上争吵,然后有一个大嗓门突然喊一声,都别吵了,并说出实情,之后进行强行升华主题,开始煽情,最后大家一起包饺砸!
而且在还没到过年时,网上就有了一大堆关于春晚节目的预测。
原因很简单,近几年的春晚皆是如此。
但,从来如此,便对吗?。
以前的小品很纯粹,就是想让老百姓多笑一笑,以便忘记生活中的不快。
老百姓也很纯粹,无非是想有个好心情,希望来年的生活有个盼头。但当我们经历了一年的种种琐事之后,一家人聚在一起看着那到处都充斥教育意义的小品时,谁,还能笑得出来呢?
教员在1942年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发言:人民生活中本来存在着文学艺术原料的矿藏,这是自然形态的东西,是粗糙的东西,但也是最生动,最丰富,最基本的东西;在这点上说它是一切文学艺术相形见绌,它们是一切文学艺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唯一源泉。
教员在80年前的讲话,放在现在还是那么的一针见血,可见教员对中国阶级认识之深刻,让人佩服。
要想改变现状,只有与时俱进,深入到人民群众的生活中来。
这样,或许能有所转机。
最后,再概括一下吧:
从群众中来,又从群众离中去。
从地基建起,最终却悬于高阁。
从朴实里闹,再到华灯结彩照。
从心让人笑,继而喜中无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