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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可心
临近年底，又见上市公司卖地。
12月9日，碧生源（00926.HK）公告称，本公司、北京澳特舒尔与正嘉订立框架协议。根据协议，北京澳特舒尔（碧生源间接全资附属公司）将出售北京申惠碧源云计算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申惠碧源”）全部股权，作价4.63亿元。
据公开资料显示，申惠碧源成立于2019年9月29日，为北京澳特舒尔全资持有，旗下拥有包括位于北京市房山区的一块国有工业土地及该土地上已经建成和即完成建设的建筑物和设施在内的资产。
这并不是碧生源首次抛售旗下资产。
自2018年底至今，碧生源相继出售公司北京总部大楼、子公司碧生源食品饮料100％股权，分别作价5.55亿元与1.25亿元，为上市公司“输血”。
频繁抛售下，曾经的减肥茶巨头显然已风光不再。
9年蒸发近50亿
2010年9月，碧生源成功在港交所上市，成为内地保健茶第一股。
彼时，碧生源市值高达52亿港元。创始人赵一弘其后也曾表示，“十四年来（指2000年到2014年），碧生源只做了一件事，卖了两袋茶，一袋是碧生源减肥茶，一袋是碧生源常润茶，两袋茶卖了30亿袋、45亿元。”
然而，自上市后，碧生源便一度表现不佳：九年时间里，有五年在亏损，如今营收暴跌57％，股价连续4年低于1元，市值仅剩5.87亿港元，缩水近90％。
碧生源股价走势图。图片源自东方财富网。
如昙花一现般，碧生源迅疾坠落。对此，有媒体直指，“这家公司没有产品基因。”
自2010年至2019年，随着消费者对于大健康的认知不断提升，其消费观念、购买渠道等都在不断变化，碧生源却始终只有减肥茶和常润茶两大主力单品。
据碧生源历年财报显示，其研发投入少的可怜。上市当年，研发开支总计800万元，不足当年8.74亿元总营收的1％；之后研发费用有所增长，却也只平均每年维持在1600万元左右，且甚少再出现具有市场竞争力的新品。
真正实现碧生源销量奇迹的，实际是广告效应。
碧生源广告。图片源自网络。
在创立碧生源之前，赵一弘曾连续十年任职顶新集团（中国食品综合企业集团，旗下有康师傅、德克士、福满多等）多个岗位，包括负责华北地区饮料业务的销售人员及副经理。许是受当年火遍全国的“脑白金”所影响，赵一弘也瞄准了“保健品 重营销”的路子。
据公开资料显示，2007年，碧生源投入5000万元广告费，营业额突破1.6亿元；尝到甜头后，次年碧生源总计投入1.2亿元广告费，销量和销售额都翻了一倍。随后2009年至2018年十年间，碧生源合计营销开支41.4亿元，相比其平均每年的研发投入，无疑是大巫见小巫。
一时间，“快给你的肠子洗洗澡吧”、“碧生源减肥茶，不要太瘦哦”等洗脑广告语众人皆知。也靠着两大明星单品，碧生源走过了上市前的十年辉煌，从一家亏损近6年的小商家，一度成为保健品茶剂的垄断品牌。
卖掉总部大厦
面对过度依赖单品、重广告轻研发等问题，碧生源也并非没有想过自救，但微妙的是，每次走的似乎都不是“正道”。
碧生源历年财报数据显示，自2011年至2013年连续三年亏损后，2014年其业绩终于回暖，分别实现营业收入及净利润为5.64亿元、0.45亿元，其中净利润更是同比增长150％。
碧生源2009年-2019年中期营收概况。
而这背后原因是，单品涨价。
碧生源表示，经过调研发现，“长期以来碧生源减肥茶的价格低于碧生源常润茶，而减肥茶的消费群体却对减肥产品的价格敏感度较低”，在此基础上，碧生源常润茶价格由2013年平均1.42元/包提升至1.46元/包，同时碧生源减肥茶价格则由2013年平均1.10元/包提升至1.43元/包。
由此，2014年碧生源营收净利得到稳固提升。但实际上，当年碧生源减肥茶销量同比2013年虽然险保持平，但碧生源常润茶销量同比2013年依旧不减逐年下降趋势。
好景不长。2016年，面对保健品行业乱象丛生，政府出手强力监管。事实上，早自碧生源上市后，便多次因虚假宣传、夸大产品效应等问题屡次引发争议。
2016年2月，食药监总局发布《关于保健食品命名有关事项的公告》。按照规定，自2016年5月1日起，保健产品的名称中不得带有功效性宣传文字。由此一来，碧生源减肥茶中的“减肥”二字不得不摘掉。
为此，公司停产数月，直至新名字“碧生源常菁茶”通过审核。据公开数据，自2014年提价以来，碧生源减肥茶便超过碧生源常润茶成为公司营收来源最大的主力单品，2015年占公司总收入高达48.7％。
但没了“减肥”二字，负面效应也“立竿见影”——仅2016年，公司巨亏7500万元，且自此，碧生源一蹶不振。
2018年，公司亏损进一步扩大至0.93亿元。此时明了提价已不能再得到市场认可的碧生源，想到了“卖地求生”。
2018年底，碧生源发布公告披露，公司作价5.55亿元将位于北京西四环的碧生源大厦出售，此处为碧生源总部所在地。
公告显示，碧生源出售总部大厦所得款净额约5.2亿元，其中1.2亿元补充日常营运资金和扩张现有业务并增加市场投放，1.5亿元用于偿还贷款，剩下的2.5亿元用于向股东派付股息或用于潜在对外投资。今年3月份，碧生源在一份公告中提到，这笔款项已经到账90％。
同时对照2019年中期报表实现净利1.73亿元来看，如果不考虑上半年利润中所包含的处置物业的一次性收益，仅考虑经营性利润部分，碧生源2019年上半年的经营性利润依旧处于亏损状态，总计亏损270万元。
此次变卖资产，碧生源年报定会比之前更好看。
“出售资产终究并非长久之计，碧生源仍需在主营业务上下功夫。”经济学家宋清辉最后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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