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问》系列电影大卖之后，很多人常常问我，是叶问厉害还是李小龙厉害？

我觉得他们之间没有动手一较的可比性，当然生活中也没有真正动过手。我们武断的判定或假设谁厉害或者谁不厉害，都是对前辈和历史的极不尊重。根据语言习惯，我将叶问宗师称为问公，将李小龙师祖称为师祖。

叶问（左）与徒弟李小龙（右）

问公和师祖的故事给我的启示：拳法只是表相，实质还是拳理，拳理指导拳学实践，这其中起决定性作用的归根结底还是人。人创编了拳理，人创编了技术。就像编程一样，再复杂也是人编的，不简单的人才能编出简单的拳法。

门派如同宗教，归根结底是人创造了门派，门派要适应人的认知的提升，就像我们中学课本里学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门派反作用力与人，让人跟上门派成长，但人的认知能力又决定门派。

问公到了香港，不同佛山，佛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天有大半天可以用来练拳，一周练七天。香港朝九晚五，一周六天上班，那时候还不是五天工作制，很多学生都是一周来一次两次，跟佛山的人不同，人不同，自然要拳不同，问公大刀阔斧改革咏春拳。

叶问（中）

李小龙师祖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创拳之时，美国武坛也是去旧立新的时候，一股风气释然，还是客观决定主观，如果把师祖一直留在香港，再大魄力也难有开宗立派的境遇，在当时的美国，他不得不开宗立派，时势造英雄。

问公也是“开宗立派”的大宗师，叶问宗师把佛山传统的咏春拳带到香港改的四不像，埋在土里的木人桩，也给搬上了楼房里，这是老祖宗没有过的。

叶问（左）

老祖宗那么多套拳法，相传佛山三十多套咏春拳相关的套路，以问公少年时期的经济能力和时间空闲，学完不在话下，到了香港却只传下三套拳，为什么港系咏春改革如此之大？与开宗立派并无二异。

很多当年认识李小龙又诋毁李小龙的人不在少数，他们觉得叶问宗师教自己远远超过教李小龙的时间，甚至自己就作为大师兄教过李小龙。

李小龙

我们以现代武术举个例子：从省队到国家队，教练不可能教你练耐力、练基本技术，队长或助教就像“传武”中大师兄的角色一样，大家这样就容易明白这个道理了。

其实，我觉得问公的弟子都是“嫉妒”李小龙的，问公改了前辈先贤的咏春拳，李小龙师祖更是“大逆不道”，不光改了拳法，连名字都给改了，直接创立“截拳道”。

问公虽然也有很多弟子“自成一系”，但归根结底还是咏春拳，缺了“自成一派”的魄力和能力。大家知道，改祖宗拳法是传统武术的大忌，问公在与时俱进，不断进化中才找到一条适合咏春拳这类传统武术在现代都市生存的路径，动了祖宗的定律。

在问公所有弟子中，只有李小龙是最像他的，这个“像”，不是拳法，是骨子里的“自我意识”。

很多人说李小龙师祖是尼采“超人哲学”的热衷者，其实我更觉得他是问公精神的唯一嫡传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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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安邦

责任编辑：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