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经典港片,说到香港经典警匪动作片的代表,吴宇森1986年的《英雄本色》必定在top5以内。甚至很多港片fans把这部电影放在了自己的最喜爱的香港电影top1。吴宇森导演也通过此片奠定了“吴氏暴力美学”风格。
这是一部男人的电影,当时在国外上映的时候就被人误认为是“同志电影”,基情四射。也难怪,影片中主要体现的父子情、兄弟情、朋友情、江湖道义等都是男人之间的感情,而男女情只是穿插在影片中的只言片语,起一些点缀作用。
时隔30多年,周润发饰演的小马哥高高大大,穿着风衣叼着牙签拽拽的形象;狄龙饰演的黑社会大佬宋子豪,对着当警察的亲弟弟说“我不做大哥很久了”的表情;张国荣饰演的年轻气盛的警察宋子杰,对着黑社会大哥吼“不要叫我阿杰,叫我阿sir”的愤怒……经典的画面和经典的台词依然被人们清晰地记得,并不断重温解读。
但是,当年的《英雄本色》开拍,其实更像是吴宇森的一场赌博。只是赌博的结果是,吴宇森赢了。
1986年之前有几年,吴宇森的事业陷入了低谷,“郁郁不得志”,一身的才华得不到施展,只能拍一些粗制滥造的作品,更别提什么情怀。在经历了一连串不如意之后,吴宇森遇上了徐克,并成功执导了《英雄本色》,燃起了创作激情,开始了人生转折。
上世纪70年代的港片,那是狄龙的天下。“功夫巨星”并不是徒有虚名,“武松”“李寻欢”“楚留香”等经典古装武侠角色,为他带来了事业上的辉煌。但好景不常在,随着老东家邵氏将主要资源转向了电视片。狄龙从拍片量减少,直到无片可拍。再到后来,就是我们见到的,曾经的翩翩美少年发际线后移、开始秃顶、身材发福,再也不是那个身手矫健的侠客狄龙。直到1986年,凭借《英雄本色》,狄龙获得了第23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男主角奖。开始步入人生另一个起跑线。
1986年,30岁的周润发还不是小马哥,当时他的绰号还叫做“毒药发”。TVB出身的他在电视小荧屏上得到一些名气,但是一转战电影大银幕就变成了票房毒药,参与的《初一十五》、《梦中人》、《大香港》等电影,导演主角赫赫有名,故事情怀也一样不缺,但就是票房低迷,搞得一段时间里大家都有些避开这位年轻演员。其实就算是《英雄本色》,一开始也并不是以他为主角,但当时的男主张国荣因为档期太满,只能不断增加周润发的戏份充实剧情,这才有了我们现在看到的版本。“小马哥”也成为了周润发影史上让人津津乐道的角色。
说到底,原定的男主张国荣才是本片得以开拍的关键。因为在当时,投资人看中的就是超级偶像张国荣的加盟,才同意出钱拍摄。1986年的张国荣,已经拿了香港歌坛十大中文金曲、十大劲歌金曲奖,在红馆连开过十场个人演唱会,打破了香港歌手初次开演唱会的场数纪录。也参演过几部影片,虽然人设不是很讨喜,但都有自己的风格在里面。这样的偶像巨星参演的电影,那上映后必定票房大卖啊。虽然张国荣在片中的人设同样不讨喜,甚至让很多正义感十足的人讨厌。
后来,《英雄本色》的监制徐克提起宋子杰这个角色说过:“在《英雄本色》里,弟弟的戏很紧要,当时我们想,若是找这个演员的话,理所当然第一个想法是Leslie,没其他人。因为哥哥坐牢,一家人被哥哥过去的职业影响到家破人亡,弟弟当差的,心里面很不平衡。作为反叛的青年形象,Leslie很适合做。不知有没人提过他和占士甸有些相似的眼神,这种眼神其实对普通人有种威胁性。但你对他熟悉之后呢,会感觉那是一种很特殊的魅力。”上世纪八十年代作为偶像艺人的张国荣,走的是前卫、反叛、酷、拽的路线,在粤语里是“寸”的意思。
过了30多年,当初讨厌宋子杰的那批人也已经年过中年,品尝了人生百味,对于宋子杰的人设也有了更深的理解。不难发现,张国荣把一个热血、倔强、初入社会的青年角色,所需要的那股张力表现得淋漓尽致,让人过目不忘。
影片一上映,便引发了观影热潮,打破了当年票房纪录,成为年度票房冠军。在当年的台湾电影金马奖上获得了九项提名,狄龙将影帝揽入怀中,吴宇森也顺利地夺得最佳导演奖。次年的香港金像奖同样获得多项提名,得到了最佳影片的终极大奖。
《英雄本色》在海外被推崇的程度超过大多数华语电影。尤其是在韩国,当年《英雄本色》上映时间长达一年半,周润发、张国荣成为全国上下人人皆知的偶像明星,之后更是多次重播该片。甚至在多年后的今天,很多的韩国电影、综艺节目中都能看到本片的片段、听到本片的音乐,可见影响之深。
在香港《电影双周刊》评选的世纪100部最佳港片中,《英雄本色》排名第一。在香港影评人评选的香港百部佳片中,《英雄本色》也是第一推荐。足以见得,《英雄本色》对于香港乃至中国电影的影响力及地位。
而对于如此经典,不能在大屏幕一睹精彩实在是遗憾。2017年11月,《英雄本色》修复版全国公映,不管是老粉丝还是新粉丝,能在大屏幕上重温30年前的经典,也算是圆梦了。
32年后的今天,吴宇森导演成了“暴力美学”的一代宗师,让无数后辈模仿致敬;狄龙已经进入了“古来稀”的人生阶段,很少再出演角色了;周润发也已经成了“发哥”;哥哥张国荣也离开了我们15年了。时光飞逝,经典永恒。人生苦短,幸好有经典可以不时重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