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非洲，因为大多数人口都属于黑色人种，又被人称为黑非洲。但其实黑非洲的人种不只有黑人：在非洲南部，南非、纳米比亚等地生活有桑人，桑人皮肤黄里透红，身材矮小，眼睛细长，颧骨高耸，与黑色人种大相径庭。南非前总统曼德拉，就有桑人血统。非洲岛国马达加斯的居民，外貌酷似黄种人，但肤色稍深，是来自东南亚的远古移民和当地土著混血而成。还有俾格米人，是世界上最矮的人种。虽然也是皮肤黝黑，但从基因和语言上看，和黑种人显著不同。
而在黑种人内部也分为成百上千个不同的民族，粗略划分，可以归为含米特人、尼罗特人、班图人三种类型。含米特人，主要在埃塞俄比亚、苏丹等赤道靠北地区，混有一定欧洲人的血统，高鼻深目，肤色较浅，非洲小姐选美冠军多为含米特人。
上图_ 1876年的非洲
尼罗特人分布在尼罗河中上游，身材高大，擅长长跑，平均男子身高达1.8米。其中著名的马赛人，骁勇彪悍，以猎杀狮子闻名。
而黑人中，人口最多的当属班图人。班图人人口约有3亿，占非洲总人口的1/3以上，广泛地分布在撒哈拉沙漠以内非洲各国。坦桑尼亚、肯尼亚、刚果、乌干达、卢旺达、津巴布韦、赞比亚等国的主体民族都是班图人。班图人宽鼻厚唇，头发卷曲，下颚突出，就是大家熟悉的黑种人形象。
上图_ 班图人
2.什么叫“班图”？班图人的“班图”二字是人的意思。尽管班图人下许多支系，语言各有差异。但是相近相似之处颇多。
就拿“人”这个词来说，在西非的巴刚果族的语言里，单数是Muntu，复数是Bantu；而在东非印度洋沿岸的旁瓦希利语里，单数是Mtu、复数是Watu；赤道雨林中的蒙戈语，“人”为Moto（单数）、Bantu（复数），南非的克萨语中则为Umntu（单数）和Bantu（复数）。19世纪，英国学者W·布里克，就将这些有亲缘关系的民族统称为班图族。
上图_ 刚果河流域
3.班图大迁徙黑非洲如此之多的“班图”，班图又是从何而来呢？目前学术界尚无定论，一说来自非洲尼日利亚和喀麦隆交界地区。一说来自刚果河流域的广袤的森林和草原地带。总而言之是在赤道中部附近靠北的什么地方。大约在2000多年前，班图人从老家出发，向外迁徙扩散，最终在十五世纪前后，占据了大半个非洲大陆。
班图迁徙的轨迹有东、南、西三路。东路迁徙大军在大湖地区（即非洲中部维多利亚湖、坦噶尼喀湖、基伍湖流域）遇上了含米特人和尼罗特人。一部分班图人留了下来，和含米特人、尼罗特人混血，产生了巴干达人、卡姆巴人、吉库尤人等民族，其中巴干达人曾经建立过强大的封建制国家，他们是今天乌干达人的祖先。继续东进的班图人一直到达了印度洋岸边，通过海路接触到了阿拉伯文明和波斯文明、印度文明，成为了斯瓦西里人。现在斯瓦希里语是非洲使用最广泛的本土语言，使用人口超过七千万人。
上图_ 班图人的迁徙
南路迁徙先后经历了三次高潮，一路扩散播种，发展壮大，先后占据了今天的马拉维、赞比亚、莫桑比克、津巴布韦，南非，最终到达了非洲的最南端，形成了南非黑人的主体民族祖鲁人。
西路迁徙的班图人，在和当地民族混合的过程中，占据了北起喀麦隆南部，南至纳米比亚北部的广袤地区。从东到西，西班图人居住的区域从内陆到沿海。内陆的西班图人文明较为落后，沿海的文明较为先进，先后建立了文明国家，有库巴国、隆达国、卢巴国、刚果国等。
上图_ 刚果贵族重步兵所使用的铁剑
4.班图人为何迁徙？班图人迁徙的原因众说纷纭。这里介绍下主流的说法。
在三千多年前，非洲的环境和现在还大为不同。现在的撒哈啦地区当时还是气候宜人、大河奔流，那里是黑种人的家园，班图是其中分布位置靠南的一支，以农业生产和捕鱼为生。而现在的黑非洲地区，森林里居住着俾格米人、草原上则是桑人的天下。
到了公元前一千年左右，情况发生了变化。气候变得愈发干燥，撒哈拉地区沙漠化加剧。班图人北方的邻居尼罗特人开始南迁挤压班图人的生存空间。
同时，由于班图人掌握了制铁技术，生产力也大大地提高了，香蕉和薯芋得到广泛种植。生产力的发展也导致了人口的激增。为了缓解生存压力，班图人开始离开家园，开始了征服非洲的脚步。
班图人掌握使用铁器，进入了农耕文明阶段，比处于原始社会，使用石器的桑人和俾格米人要来得先进。很快地占据了桑人和俾格米人的地盘，成为了非洲的霸主。
上图_ 博茨瓦纳桑人千年岩画
欧洲殖民者研究非洲历史时，曾经把班图人大迁徙描述成蒙古西征似的武力征服。高大魁梧的班图人使用先进的铁质武器，斩杀了大量桑人和俾格米人，将幸存者驱逐至深山老林，霸占了他们原来的家园。这套学说的背后，其实蕴含着帝国主义夸张的强盗逻辑，既然当年先进的班图人征服了落后的桑人和俾格米人，那么现在更先进的白人，也应当征服支配落后的黑人。
事实上，班图人的迁徙扩散是个历时近千年的缓慢历程，而且非洲大陆土地广袤、人烟稀少。班图人的迁徙并非是突然的军事入侵，而是渐进式的渗透移民。在渗透过程中，虽然和土著部落有零星的武装冲突，但更多的是同化和和平竞争。
上图_ 现代的班图人
5.班图族大迁徙的意义班图大迁徙是人类文明史上的一件大事，它奠定了今天撒哈拉以南非洲的民族基本格局，使之成为真正的“黑非洲”。它把冶铁、制陶、农耕技术传到大半个非洲大陆，从而促成了非洲独有文明的产生。
在西方殖民者入侵之前，黑非洲的班图人建立的文明国家有刚果王国、乌干达王国、卢旺达王国、布隆迪王国、姆塔帕帝国等等，他们都是人类文明史上独具特色的瑰宝。
作者：大狮子 校正/编辑：莉莉丝
参考资料：
［1］《非洲通史• 古代卷》 何芳川、宁骚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1995 年版
［2］《班图人的起源》 葛公尚 西亚非洲 1981.6
［3］《非洲民族源流初探》 顾章义 西亚非洲 1981.6
文字由历史大学堂团队创作，配图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