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5日 星期三 晴
一入夏,家乡各种水果就陆续上市。枇杷和桃是最早的品种。“吃吧吃吧,尽管吃。先尝后买,不甜不鲜不要钱!”老乡们都是实诚人,不管是操本地口音还是外乡人,童叟无欺,凭实力说话,不怕你不识货。
现在出的多是红心桃。不仅外观漂亮,咬一口,里面的肉也全红,似乎要滴出红汁,更漂亮。口味更是没得说,甜,“嗄嘣”脆,比王母娘娘的寿桃不差毫分。桃是一种落叶小乔木,品种很多,果实略呈球形,表皮有短绒毛,味甜,有大核,核仁可入药。早先,我们这只产毛桃,个小肉薄,熟了后外皮也还裹着一层厚厚的绒毛,有的还肉沾核,不洗净或削皮的话,吃进肚子里,越吃越饿。有桃荒李饱的说法。那会没啥水果,毛桃也稀罕呢。现在毛桃基本只是做砧木,用来嫁接别的桃,如水蜜桃、油桃、红心桃、鹰嘴桃、黄桃等。
桃树极易成活,三年即可挂果,桃花又美,深受国人喜欢。“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看花人到恰花朝,湖上新晴湿未消”等等。刘禹锡的两首桃花诗更美:“紫陌红尘拂面来,无人不道看花回。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百亩园中半是苔,桃花净尽菜花开。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蒋大为一首《桃花盛开的地方》唱红了全中国,桃花文脉可谓滔滔不绝。
我与桃是有缘的。小时上学,看到路边有棵小桃树苗,还顶着两片叶,觉得可爱,扯张作业纸,马上连泥包好装进书包。放学后又细心地种到母亲的菜地边。树长大开花结果,脆甜的桃子给了我美美的回报,这是我爱种树的启蒙。我培育过两个果园,主要品种也是桃树。要说缺点,就是树龄短了点,十来年就结桃胶,一结桃胶,桃树生命就完结了。
家乡就是“半条被子故事”的发生地。很早就有种桃李的历史。春天桃红李白,夏天硕果累累,都是很美的景象。村里前面的水田,现在也全种上了桃,成了美艳又丰硕的花果园。
水果,成了带动老乡脱贫致富的甜蜜事业。家乡的果业开发的潜力远未到顶。除了摘果,春天,还可以赏花。桃红李白都是很美的景象。桃源桃林桃花,历来是美好生活的寄托。《桃花源记》,那“入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的地方,在我的家乡随处可见。退休后就回老家去包一片荒山,全部种上桃,做一个桃树下的新陶翁。
(作者:吴从惠 郴州市社科联党组成员、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