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是先秦时期诸子百家的集大成者,郭沫若称之为“先秦诸子中最后一位大师,他不仅集了儒家的大成,而且集了百家的大成”人性论是中国历史上一直探讨和争论的问题在诸多人性论中,孟子性善论与荀子性恶论最为出名,对后世影响也最大学术界对荀子人性论的认识和研究有一个由浅入深、由片面到全面的过程以往对荀子人性论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其性恶论,当前多数学者倾向于荀子性恶论并非荀子人性论学说的全部内容,性恶观是荀子学说的中心或基本理论这一传统观点亦受到挑战综合海内外对荀子人性论的研究状况,迄今大致有以下观点,下面我们就来聊聊关于荀子全文在线阅读?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荀子全文在线阅读
荀子是先秦时期诸子百家的集大成者,郭沫若称之为“先秦诸子中最后一位大师,他不仅集了儒家的大成,而且集了百家的大成”。人性论是中国历史上一直探讨和争论的问题。在诸多人性论中,孟子性善论与荀子性恶论最为出名,对后世影响也最大。学术界对荀子人性论的认识和研究有一个由浅入深、由片面到全面的过程。以往对荀子人性论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其性恶论,当前多数学者倾向于荀子性恶论并非荀子人性论学说的全部内容,性恶观是荀子学说的中心或基本理论这一传统观点亦受到挑战。综合海内外对荀子人性论的研究状况,迄今大致有以下观点。
第一种是荀子人性本恶说。这是历史上一种影响最大的成说。当今仍有不少学者认为,荀子“人之性恶”即是“人性本恶”。这种说法也是荀子在中国思想史上备受诟议的重要原因,尤其是宋明儒者对荀子极力贬低,致使荀子学说湮没不彰。路德斌认为,荀子所谓“性”并不具有“人之所以为人”的意义,其所谓“人之性恶”并非谓人的本性是恶的,围绕荀子的“性恶”论有不少误读和误解。荀子所谓“人之性恶”,既不是言“人的本性是恶”,也不是谓“情欲本身是恶”(路德斌《荀子与儒家哲学》,齐鲁书社,2010年)。
第二种是荀子人性向恶说。美国汉学家德效骞认为,荀子性恶学说并非意味着人性完全邪恶、无望成善的;恰恰相反,荀子意指人性倾向于恶,所以每个人都必须格外努力去发展本性以趋向于善;人性仅是趋向于恶,并且具有无限的能力朝着善的方向发展(Homer H. Dubs, Hsuntze: The Moulder of Ancient Confucianism, London: Arthur Probsthain, 1927)。陈大齐也认为,荀子仅主张性本趋向于恶,并不否认其有改趋于善之可能,将他的观点称为性恶说不免言过其实(陈大齐《荀子学说》,华冈出版有限公司,1971年)。
第三种是荀子人性中性说。持该种观点的学者主要有徐复观、鲍国顺、韦政通、李哲贤等。徐复观认为,荀子所谓性包括官能之能力和由官能所发生之欲望,荀子所界定的人性与告子所说的“生之谓性”为近。荀子发挥告子“食色,性也”这方面的意义,补充了“目聪耳明”这方面的意义,较告子更为周密。荀子主张性恶,盖是从官能欲望之流弊来说明性恶。荀子性恶之主张,仅从官能欲望方面立论,官能欲望本身不可谓恶,然恶却由欲望所引发而来。问题全出在“顺是”二字(徐复观《中国人性论史——先秦篇》,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韦政通也认为,荀子所说的自然之性本身并不含价值判断的意味,即无所谓善恶,只是自然而已;荀子主张性恶,由自然之性导生恶之关键,全由“顺是”见之。鲍国顺也表示,荀子所说之性原是纯然而无善恶的一种心理活动,是“自然之性”,并无善恶之价值成分,与告子所言之性意义相同。人性原本含有欲之作用(好利、疾恶、耳目声色之欲等),由“自然之性”变为“恶性”之原因,即因顺此自然之欲(顺是)而不加以节导所产生(鲍国顺《荀子学说析论》,华正书局,1982年)。
第四种是荀子性朴论。此说的最早提出者是日本学者儿玉六郎,他认为荀子的人性观是先天“性朴”与后天“性善”、“性恶”,核心是“性朴”而非“性恶”(儿玉六郎:《荀子性朴说的提起》,《日本中国学会报》第27集,1974年)。性朴论的出现与学者们对《性恶》《礼论》《正名》诸篇的比较研究分不开。林桂榛等人也力持此说。
第五种是荀子性善说。我国台湾学者姜忠奎认为,荀子的人性观实际上是“主性善”。并举出荀子论人性的22则材料加以证明(姜忠奎:《荀子性善证》,严灵峰主编《无求备斋荀子集成》第38卷,成文出版社,1977年)。此说多属于主观推论,难以令人信服。颜世安认为,荀子说“开内”、“塞者俄而通”,不能因此认为荀子就是主性善,但他的人性观中有近于性善的认识。
第六种是荀子以情欲界定人性,肯定情欲说。此说是颜世安提出的一种新的荀子人性观。颜世安认为,《荀子》32篇中,只有《性恶》篇言“人之性恶”,宣称情欲为恶,将情欲与礼义相对立,其他各篇更多在于肯定情欲。《性恶》篇表述人性恶有两个基本观点:一是人生而有情欲,情欲是负面和危险的;二是要以礼义矫正人性,人才能向善。《性恶》以外各篇皆未说到“性恶”,但有接近上述观点的说法(颜世安:《荀子人性观非“性恶”说辨》,《历史研究》2013年第6期)。他认为,荀子人性观主要有两种观点,一是在品格形成问题上,天性不重要,后天行为起决定作用;二是在礼义政教问题上,以人“生而有欲”为人性观的基础。以情欲界定人性,正面肯定情欲,这显示了荀子非同寻常的见识。《性恶》在荀学中是晚出的偏门,不代表荀学本来观点。该篇不是荀子本人所作,而是其后学为争荀学影响而作(颜世安:《肯定情欲:荀子人性观在儒家思想史上的意义》,《南京大学学报》2015年第1期)。
第七种是荀子性恶心善说。唐端正认为,《性恶》篇的论题是“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性恶”与“善伪”是《性恶》所要同时证明的,但通观《荀子》全书,它所能证明及所要证明的,不在性恶而在善伪。因此,与其说荀子是性恶论者,不如说他是善伪论者或性无善无恶论者(唐端正:《荀子的善伪论所展示的知识问题》,《中国学人》1977年第6期)。我国台湾学者陈礼彰认为,在“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命题中,“人之性恶”并非居于主导地位,而只是用来衬托“其善者伪也”,荀子只是利用自然人性易趋向“恶”这一点来凸显“善”(陈礼彰:《荀子人性论及其实践研究》,台湾师范大学国文研究所2008年博士论文)。在上述观点的基础上,梁涛提出了荀子性恶心善说,认为荀子的“人之性恶”主要落实在“好利”、“疾恶”、“好声色”上,这些是恶因或恶端,残贼、淫乱、强暴是恶果,“人之性恶”可理解为性有恶端可以为恶说,荀子之所谓性并非没有恶;“善者伪也”,善来自心之作为。所谓心善实际是说心趋向于善、可以知善。《性恶》揭示了人生中的两种力量:以“性”为代表的向下堕失的力量,以“心”为代表的向上提升的力量,并通过善恶对立对人性作出考察,实际上提出了性恶心善说,这就是《性恶》“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一句反复表达的思想(梁涛:《荀子人性论辨正——论荀子的性恶、心善说》,《哲学研究》2015年第5期)。
综上所述,学术界对荀子人性论的基本内容争议颇多,多数学者认为人性恶并非其全部内容。这一难题的最终解决,有待于研究者继续进行艰辛探索。
(本文系2016年度河北省社科基金“荀子治国理政思想对当代中国借鉴与启示”(HB16ZX001)阶段性成果)
(作者单位:邯郸学院荀子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