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现在的年轻人开始流行唱《国际歌》,唱歌的形式也是五花八门,独唱、合唱、快闪、摇滚等等。尽管听起来,少了正规唱法的庄严,但能够从年轻人那里听到这样的歌曲,还是感到欣慰,至少他们接受认可《国际歌》内涵所产生的能量。遗憾的是,很少有人知道,这首歌是如何传入中国的?歌词中的文人又是谁?最后此人的结局是什么?
音乐的魅力,就是每个音符都能击打着人的灵魂,让这种心灵的感官得到升华,进而支配人的行为。《国际歌》从最初的法国起源,唱到苏联,流入中国,历经一个多世纪,还经久不衰。除了那震撼人们心灵的旋律外,还是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的宣战。
《国际歌》最早传入中国,主要还是俄国十月革命后,列宁将《国际歌》列为苏联的国歌。“十月革命的一声炮响,给中国送来了马克思主义”,也送来了《国际歌》。起初,在东北哈尔滨的苏联人,他们唱着自己国家的新国歌,慷慨激昂,十分自豪。
一天,途径哈尔滨赴苏联考察学习的瞿秋白,参加了十月革命胜利周年庆祝大会的时候,与会者都很激动地高唱《国际歌》,场面十分震撼。瞿秋白第一次感受到,歌曲有如此大的魅力,让自己热血沸腾,心灵受到强烈的冲击。可他当时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歌曲,也不知道这首歌曲的来历。
到了苏联后,瞿秋白在参加各种集会时,都能听到这首歌,他才对这首歌进行了深入地了解。其实,在瞿秋白听这首歌曲前,中国已经有了三种歌词的译文版,终因歌词的翻译更趋于诗歌形式,用现代人的话,就是不接地气,致使这首歌没有流传开来。
瞿秋白先是学会用俄语唱《国际歌》,经过不断反复地唱,加上他对俄国革命的不断深入了解,对这首歌的真正内涵有了更深的体会。1923年,他回国后,开始翻译了《国际歌》。他先将法文的《国际歌》重新翻译成中文,再与俄文的《国际歌》进行对比,真正的用心去体会创作者最初的思想。
在翻译过程中,瞿秋白在叔叔家里,找到一架风琴,对照原文,反复吟唱,不断推敲。当翻译到法文“国际”一词时,他难住了,如何翻译,对照曲子都不顺口,也不悦耳。聪明的瞿秋白,经过精心的琢磨,创造性地用音译的方式,将法文“国际”一词,音译为“英德纳雄耐尔”,后传唱为“英特纳雄耐尔”。这种译法,让词、曲和谐地融为一体,有利于传唱。事实证明,他成功了。
不久,他在《新青年》季刊上,发表了由他翻译的《国际歌》歌词和简谱。由此《国际歌》传唱开来,也成为中国最早在社会上传唱的《国际歌》。在一次集会上,瞿秋白和任弼时一起引吭高歌《国际歌》,燃爆了整个现场集会者的激情,大家一起放声高唱,使集会的气氛到达了高潮。瞿秋白也成为时中国传播《国际歌》的第一人。
作为《国际歌》的译词和传播者,瞿秋白用自己一生壮举地行动,践行了歌词“要为真理而斗争”。俄罗斯两年的经历,从根本上改变了他的世界观,回国后,他广泛宣传马克思主义,捍卫共产党的革命理念。1925年瞿秋白当选中共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从此进入共产党的领导岗位,先后两次临危受命主持中央工作。
看似文雅的书生,却是一身正气,面对死亡,从容淡定。红军五次反“围剿”失利后,红军被迫长征。组织决定让瞿秋白留下来,任南方局宣传部部长。瞿秋白心里很清楚,留在苏区,就要面对强大的敌人,生的希望渺茫。他很淡然地接受组织分配,做好了随时牺牲的思想准备。
1934年在福建长汀,瞿秋白被捕,后因叛徒出卖,被敌人杀害。按照蒋介石的指令,在行刑前要给他拍照,瞿秋白一早起床,换上干净的衣服,洗漱完毕后,坐在桌子前,写下最后的篇章。当敌人带他来到长汀公园的一个亭子前,他很自得地做了个姿态,让敌人拍照。在走向刑场的沿途,他从容地唱着《国际歌》。年方36岁,正是芳华正茂时,就用自己的生命,谱写了一个壮烈的交响曲。
赴刑场前,瞿秋白在亭子前由敌人拍摄
《国际歌》是无产阶级的战歌,激励了无数革命者前赴后继,为革命事业而奋斗。周恩来、蔡和森、李富春、邓小平等在法国留学期间,对《国际歌》的旋律已经铭刻心中,回国后,有了中文歌词的《国际歌》,也就成为他们的最爱。从南昌起义到井冈山、从雪山草地到黄土高原、黄河边,周恩来一路走来都在唱着《国际歌》。直到他预感到了自己生命将要走到尽头的时候,仍然不忘唱一句:“团结起来到明天”,来答谢身边的医护人员。
一百年过去了,当《国际歌》的旋律再次响起的时候,希望不是为了流行而唱,更多的应该是传承先辈们的革命意志和精神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