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我国最早发现、实际控制南海,也是最早宣布将南海纳入国家版图的国家。从区域上看,南海海域可以被划分为东沙群岛、西沙群岛、中沙群岛和南沙群岛,其中,面积最大、资源最丰富的南沙群岛形势最为严峻。越南、菲律宾和马来西亚都凭借地理位置优势侵占了数量不等的岛礁。其中越南和菲律宾动作最大,态度最蛮横。虽然越菲两国在侵占我南海岛礁、攫取海洋资源方面目标一致,但他们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甚至会为争夺岛礁勾心斗角、大打出手。正是这样的背景下,在数十个被这两个国家侵占的岛礁中,有一个岛礁很是特殊,它是近代中国南海岛礁中最命运多舛的一个小岛,曾先后在台湾、菲律宾和越南手中被控制,如今是越南侵占南海资源的主要前沿阵地,这就是南子岛。
南子岛的前世今生南沙群岛位于南海南部海域,北起礼乐滩的雄南礁,南至曾母暗沙,西到万安滩,东接海马滩,是南海最南的一组群岛,面积约88万平方公里,海面上星罗棋布分布着230余座岛礁。而我们要说的南子岛就位于南沙群岛北部的双子群岛,这是南沙群岛比较靠近祖国大陆的岛礁。双子群岛,顾名思义,主要是由两座岛屿组成,他们分别是南子岛和北子岛,它们之间只隔了约3公里左右,可以遥遥相望。由于很靠近南沙群岛北部,地位位置重要,南子岛和北子岛有我国南沙群岛第一门户之称。
南子岛原始外形呈椭圆形,全岛海拔4.6米,为南沙群岛中海拔最高的岛屿,全岛东北至西南长度为600米、宽2700多米,总面积约0.13平方公里,是南沙群岛的第六大天然岛屿。南子岛北距中国西沙群岛永兴岛约640公里,东距菲律宾本土约560公里,西距越南本土约560公里,南距马来西亚本土约600公里,是中国进入南海的重要通道。
被越南侵占的南子岛(前方)和被菲律宾侵占的北子岛
长期以来,广袤的南海都是中国官方和民间船只出海的重要通道,地理位置靠近大陆、拥有淡水资源的南子岛自然留下了众多中国人的足迹。除了民间渔船出海作业时常会选择停靠南子岛外,明朝郑和率领舰队七下西洋,曾以海南岛、西沙群岛、南沙群岛、纳土纳群岛作为庞大舰队的沿途停泊站和补给点,并在南子岛和北子岛补给淡水和食物。近代以来,我国广东、广西、海南等地渔船进入南沙群岛,也是以南子岛、北子岛作为渔船重要捕捞点和休息站。
民国时期,南子岛长期都有中国渔民活动居住。日本探险家小仓卯之助曾提到,他带领的探险队曾在1918年到过该岛,并发现南沙双子岛上有海南渔民居住。另据查证,海南文昌东郊镇的渔民陈鸿柏,生前曾在双子岛住将近20年。虽然南沙群岛多个岛礁曾被法国人和日本人占据,但抗战结束后,国民政府决定派出“太平”号、“永兴”号、“中业”号和“中建”号4艘军舰收复部分岛礁。1946年12月,由林则徐的侄孙林遵为首的海军舰队正式向南海进发,相继收复太平岛、永兴岛等多个岛礁,1948年2月,中华民国内政部公开发行《中华民国行政区域图》,向国际社会宣布了中国政府对南海诸岛及其邻近海域的主权和管辖权范围,其附图即《南海诸岛位置图》,该图用11段国界线,圈定了中国南海海域范围,成为如今中国坚持的南海主权九段线的来源。这条线又被称为传统疆界线,因其形状为“U”形,也被称为“U”形线。
台湾政府在南海的软弱态度给了菲律宾可趁之机1950年,解放军渡海收复海南岛后,台湾当局撤回了在南海岛礁上的守备军队,这就给了菲律宾侵占南海岛礁的有利时机。1956年,菲律宾航海家克洛马宣布在南沙群岛海域航行过程中“发现”“许多岛屿”,并将它们定性为“自由地”,菲律宾政府遂据此认为这些岛屿属菲,企图抢占部分南沙岛礁。在上世纪六十年代,虽然台湾当局对海军不太重视,但台湾在南沙群岛的多个岛礁保持驻军。1963年,声称继承法国对南沙群岛“主权”的南越当局,在南子岛和北子岛上非法竖立了所谓的“主权界碑”,但没有派兵进驻。1966年,国民党台湾当局派出舰艇抵南沙群岛的南子礁、北子礁、中业岛、南钥岛等重竖主权石碑,并实际控制了南子岛、北子岛和中业岛等。可是,考虑到与周边国家的关系,台湾在南沙群岛地区的控制意愿并不强烈。而中国大陆也没有能力涉足遥远的南沙群岛。
南海上经常袭来的台风给了菲律宾机会。1971年5月,由于台风来袭,驻守在南子岛和北子岛上的台湾驻军奉命撤离躲避台风,以免遭到不必要的损失,但是,等到台风过后,台湾驻军重返南子岛和北子岛的时候,发现菲律宾海军陆战队已经占领了这两座岛屿。台湾当局向菲律宾政府提出交涉,但台湾当局担心自己的强硬态度,会刺激本已不太和谐的对外关系,不敢动用武力收复,只能吃哑巴亏,坐视菲律宾占领这里。菲律宾至此伎俩得逞。
越南用美人计算计菲律宾侵占南子岛俗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1974年西沙海战失利之后,南越侵占的西沙群岛各岛礁被中国全部收复,为了转移国内视线,南越转而将侵占矛头指向南沙群岛,而菲律宾所占据的南子岛也进入他们的视野。
当时被菲律宾侵占的南子岛和北子岛上面都有驻军,指挥部设在北子岛。考虑到南越与菲律宾同属美国领导下的“反共联盟”,直接动手夺岛显然不明智,可能引起美国的干预。于是,狡猾的南越人选择了智取。
由于南子岛和北子岛远离菲律宾本土,补给比较困难,岛上驻军生活并不如意。1975年初的一天,驻守北子岛的菲律宾指挥官过生日。探听到这个消息后,驻守附近岛礁的南越指挥官灵机一动,送来了几名越南妓女。菲律宾守岛官兵欣喜若狂,也没有怀疑,毕竟大家都是盟友。于是他们就邀请相隔不远的南子岛上的驻军到北子岛一起开派对庆祝。就这样,南子岛上的菲律宾守军几乎全都去了北子岛,南子岛成了一座“空岛”。
这样一来,这就给了南越军队夺岛的机会,等到驻守南子岛的菲律宾驻军玩得尽兴返回南子岛时,他们赫然发现,南子岛上空飘扬的已经不是菲律宾国旗,而是南越“国旗”。一个连的南越部队已经占据南子岛。原来,这是南越蓄谋已久的一次秘密行动,目的就是拿下南子岛,南越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和美人计奏效了。
菲律宾驻军退回了北子岛,并向菲律宾军方报告此事,菲律宾军方原本打算派出海军武力夺回南子岛,但考虑到美国的干预和反对,最终放弃了夺回了南子岛的打算。但是,南越政权也没有开心很久,因为北越军队已经胜券在握,1975年4月30日,北越军队攻占了南越首都西贡(即今天的胡志明市),南越政权覆灭,其对原控制范围的领土和岛礁都失去了有效管辖。可以这么说,在当天起到次月7日这一周时间内,越南侵占我国南沙群岛的南威岛、鸿麻岛、景洪岛、南子岛、安波沙洲、敦谦沙洲等6个岛礁处于权力真空状态,已经崩溃的南越政权已经没有任何法理和能力控制上述岛礁。此时的菲律宾打算趁机夺回南子岛,但北越军队动作也很迅速。1975年4月14日,正在越南统一战争即将结束之际,北越海军搭乘橡皮艇在南子岛上登陆,击溃了守岛的南越部队39人,占领南子岛。此后越南一直实际控制着南子岛至今。
目前,南子岛是越南在南沙群岛北部的重要基地,驻军有两百人以上,经过越南多年的经营,岛上设施较为完善。运动场、灯塔、雷达站、直升机坪、风力和光伏发电站等,驻有雷达兵、装甲兵、防空兵等。岛上有南沙群岛第一个灯塔(38米高)和一个简易飞机跑道。2007年开始,在南子岛西北方挖礁取砂建造港口和防波堤,在岛南岸填筑新的陆地,最终使全岛面积从11.7万平方米扩大至23.5万平方米,港口可停泊千吨级船舶。南子岛已成为越南在南沙群岛最北部的军事要塞和民政中心,成为抗拒中国海军收复南沙群岛的第一道关口。
在众多被侵占的南海岛礁中,南子岛绝对是是近代中国南海岛礁中最命运多舛的一个小岛,曾先后在台湾、菲律宾和越南手中被控制,两易其手,究其原因,主要是它所在的双子群礁位于南沙群岛的最北端,是中国进入南海的重要通道,当然这是建立在控制权在我国手里的前提下。但是,南子岛如果掌握在越南手里,就成为阻止我国收复南沙群岛的第一道防线。目前还在菲律宾手里控制的北子岛情况也大同小异。虽然我国现阶段还不会轻易动手收复被侵占的南海岛礁,但随着我国国力和海军力量不断增强,相信有一天南子岛终究会回到祖国版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