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年前的今天,2017年12月14日,90岁的余光中在台湾高雄逝世,引发网友重读《乡愁》热潮——
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我在这头,
大陆在那头。
今天,《乡愁》仍然值得重读。
作为诗人,余光中的诗不仅在港台,在中国大陆也产生过广泛影响。特别是这首《乡愁》,因入选人教版九年级语文上册,几代中学生都学过,成为许多人抹不掉的记忆。他的诗没有华丽的词语,多抒发诗人的悲悯情怀,对土地的关爱,以及对一切现代人、事、物的透视、解析与捕捉。因此,当余光中逝世的消息传来,引发海峡这边的网友一股重读他作品的热潮。记得当时很多纸媒发表了大量文人的悼念文章,自媒体平台的网文更是满屏皆是。
我知道余光中,还是在40多年前读大学期间,那时他的名字在大陆还没几个人知道。我的文友、哈尔滨北方文艺出版社的编辑杨雪平大姐给我寄来几本该社出版的台湾作家的书,其中就提到余光中,称他是江苏人,1948年发表第一首诗。1950年5月,他辗转到台湾。1952年台湾大学外文系毕业后,其处女作《舟子的悲歌》诗集出版,之后成为著名诗人。
1990年余光中当选为台湾笔会会长。他的作品此后在大陆大量出版,他的名气越来越大。他曾数十次往来台海之间,为两岸的文化交流作出了很大的贡献。
余光中一生从事诗歌、散文、评论、翻译,自称为自己写作的“四度空间”,被誉为文坛的“璀璨五彩笔”。驰骋文坛逾半个世纪,涉猎广泛,他被誉为“艺术上的多妻主义者”。其文学生涯悠远、辽阔、深沉,为当代诗坛健将、散文重镇、著名批评家、优秀翻译家。已出版诗集21种、散文集11种、评论集5种、翻译集13种,共40余种。其代表作有《白玉苦瓜》(诗集)、《记忆像铁轨一样长》(散文集)及《分水岭上:余光中评论文集》(评论集)等。其诗作如《乡愁》、《乡愁四韵》,散文如《听听那冷雨》、《我的四个假想敌》等,广泛收录于大陆及港台语文课本。
1956年9月,余光中与妻子范我存结婚,婚后育有4个女儿。夫妻相濡以沫61年,堪称文坛佳话。
在余光中离世3个月后,我曾远涉重洋前往加拿大温哥华附近的小城列治文,临时顶替回国探望父母的弟媳照顾生病的小弟。列治文只有20多万人口,华人占了一半以上。这些华人既有早期来自台湾、香港的,也有近20年来自大陆的。大家都和睦相处,互相帮助。我的小弟生病后,就曾得到很多同胞的援手。
在列治文,文化生活比较单调,人们交流最多的场所就是基督教堂。我到了那里的第一个周末,就被邀请去教堂。我是无神论者,不信任何宗教,但是碍于情面也只好应允。那天开车来接我的是一位年近花甲、气质文雅的女士。弟媳介绍说:她是余光中的小女儿Ingrid,中文名字叫季珊。
我曾看过文章介绍,余光中有四个女儿:长女珊珊在美国堪萨斯大学修完艺术史后居住纽约。次女幼珊在英国曼彻斯特大学获得博士学位,返回高雄中山大学任教,留在父母身边。三女佩珊是留美的行销学博士,返台后应聘在台中东海大学授课,时常可以回家看看。小女季珊留法学广告设计,余光中所译王尔德的《理想丈夫》,封面设计就出自她手。
在加拿大看到季珊,很是出乎意外。
在车上,季珊告诉我她来列治文已有多年,主要是在教会义务做事,很忙。我向他介绍,他父亲离世后,大陆发表了很多怀念与回忆的文章,有些很有史料价值,可以考虑搜集起来,结集出版。她似乎对此并不太热心,估计她毕竟不是搞文字的,隔行如隔山吧。
在列治文逗留了50余天后,弟媳探亲回来了。我准备启程回国前,最后一次去教堂,再次见到季珊。她对我说,她也要离开加拿大,回台湾照顾年迈的老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今天与弟媳微信,得知季珊还在台湾尽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