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挑战赛#
电视剧版《红楼梦》虽然在神话情节和梦境情节方面有所缺失,但是创作者利用电视剧时长优势,将现实主义风格的叙事情节尽可能还原得丰富完整,这为雕琢主要人物的性格层次,塑造圆形主要人物形象,还原不同阶层边缘人物的生动性提供了影像方面的优势。
电视剧版《红楼梦》中的贾宝玉比电影版中的贾宝玉性格层次更加丰富更加明晰,电视剧创作者不是简单直白地体现贾宝玉的“痴情”与“叛逆”,关于家族命运跌宕的叙事情节,更不仅仅呈现出贾宝玉深层性格中对庄禅哲学的体认对宇宙秩序和人生的探寻。
电视剧版《红楼梦》在相对宽松的荧屏时间中,利用细微的叙事情节补足了贾宝玉对林黛玉的专一和忠贞,对纯真爱情的美好追求。
在与袭人的闲谈对话中,展现了贾宝玉对仕途禄蠹的鄙夷对封建思想的不满和抵抗,在贾雨村求见时难掩对繁文缛节的厌恶,在目睹被封建礼教吞噬的红颜命薄的悲惨结局时深感痛绝,在醉酒撵茜雪,怒踢袭人的情节中又流露出了作为封建贵族公子娇纵蛮横的性格劣势。
虽然删去了警幻仙姑对贾宝玉性格深处“淫”的注解,但在丰富的叙事情节的推动和演进下,逐一展现多维人物性格层次,塑造出贴近小说文本,有血有肉契合神韵的人物形象。
关于金陵十二钗之首的两位女性林黛玉和薛宝钗的叙事情节,虽将绛珠仙子和神瑛侍者三生石畔的前缘情节删去了,但是通过现实空间较为完整的人物经典小传,如黛玉葬花、含酸吃醋、结社做诗等叙事情节,加之陈晓旭倾覆感情地演绎,刻画出了林黛玉弱柳扶风的诗意风流和真诚诗化的人格特征。
通过薛宝钗话说“冷香丸”,劝谏贾宝玉钻研经济学问,对香菱作诗的规劝等与林黛玉的对比式情节,塑造出了薛宝钗素雅端庄八面玲珑的封建氏族的大家闺秀之态。
电视剧《红楼梦》中王熙凤的系统化人格形态,也在绵密丰富的叙事情节中累积起来,叙事情节中既有王熙凤身为长嫂对大观园中姐妹们的关怀备至,又有对对立势力狠辣无情,既有脂粉队英雄的精明能干,又有维持贵族家业的殚精竭虑,既有在贾母等长辈面前的八面玲珑,又有婆媳之间的无奈委屈。
总体来说,电视剧版《红楼梦》的叙事情节利用电视剧这种影视艺术的时长优势,秉持着“忠于原著”的改编原则,成功地将主要人物的多维形象塑造的立体饱满,深受观众喜爱。
电视剧《红楼梦》以时长优势和章回小说式的影像特点囊括了较为详尽的叙事情节,不仅塑造了鲜活饱满的主要人物形象,还将小说文本中不同社会阶层的“边缘人物”汇集到了电视剧中。
不仅展现了更为广阔的社会风貌,反映真实的社会现状,而且延续了小说文本中“草蛇灰线,伏延千里”的叙事技巧,在探佚学结局中边缘人物叙事情节的发展对主要人物的命运转变发挥了重要作用。
例如,与封建儒士社会格格不入的市井阶层代表人物,醉金刚倪二。小说文本前八十回中倪二仅在第二十四回中出场,所用笔墨不多,但却是“书中之大净场”,脂砚斋在此章回正文前注“书中必不可少之文,必不可少之人。今写在市井俗人身上,又加一‘侠’字,则大有深意存焉。”
醉金刚一回叙事情节没有其他武侠小说正面的除暴安良,行侠仗义,而因贾芸无资金周转,倪二醉酒归来,慷慨相救。这段正文情节虽笔墨不多,但是脂砚斋的批语多达二十余条,将一位外在泼皮,内里侠义的性情之士描摹出来。
倪二听闻贾芸之舅卜世仁的薄情,倾囊相助,本是靠高利贷生存的倪二“因人而使”不写文约,不收利钱,在贾芸推脱之际,爽快言辞,相与结交。
“这实在是我国正统文化以至小说戏曲中空前未有,难见后继的一段独特卓异文字。”
曹雪芹将“侠义”集于“市井”阶层泼皮人物,赋予市井阶层一种耐人寻味的“深意”,是对当时新兴社会阶层和工商社会新型的人际关系的体现。
电视剧创作者将此细微的情节呈现在电视剧中,一是加强了电视剧《红楼梦》浓厚现实主义叙事风格,契合了表达政治意义与社会价值的叙事主题。二是,在续写八十回后的叙事情节中,倪二、小红、茜雪等边缘化小人物对主人公转危为安,化险为夷的结局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总而言之,电视剧版《红楼梦》将删除了神话情节,加强了现实主义叙事主题,尽可能的细致强化现实世界的叙事情节,使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王熙凤等主人公呈现出多维化性格特点,电视剧丰富的叙事情节更使小说中的边缘人物具体生动起来。
边缘人物生动形象地塑造,展现了在特定的时期封建社会不同等级的社会阶层,描绘了广阔的社会图景。
电视剧文本之所以能成为中国影视中的经典之作,其精巧细致的叙事情节安排对多维主人公形象以及生动形象的边缘人物塑造,是重要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