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的无道昏君和享乐皇帝能抓一大把,但要说整个朝代的帝王都纵情享乐,淫暴不堪,那就非北齐王朝莫属了。正因为北齐的皇帝个个荒淫无度,嗜酒纵欲,后世称其为“禽兽王朝”。能望其项背的,恐怕就只有以阉割作为进身前提,导致宦官当道的南汉政权了。
公元530年,北魏孝庄帝死后,北方再次陷入战乱和割据之中,北魏分立为东魏、西魏两个政权,实际政权却为高氏、宇文氏所把持。公元525年,六镇起义爆发,高欢率部参加,消灭了朱尔氏势力,进而把持了东魏政权,建立了东魏北齐政权。北齐的高氏一族世代居住在北边六镇,是彻底鲜卑化了的汉人,也有可能本就是鲜卑人,虽然高欢发迹后冒认汉族大姓渤海高氏,但其部下却多是胡人和六镇系统的军人。
纵观北齐的高氏家族,都有纵情声色、嗜酒如命的特征。作为开国皇帝的高欢也不能例外,但他还比较能克制,《北齐书》中写他“雅尚俭素,刀剑鞍勒无金玉之饰。少能剧饮,自当大任,不过三爵。居家如官。”但在淫乱方面,他却是家族中的先行者。
清代的史学家赵翼就曾罗列高氏奸淫乱伦的种种丑行,得出“古来宫闱之乱,未有如北齐者”的结论。高欢的夫人中,除了娄昭君和柔然公主是明媒正娶外,其余的几位都是他夺来的,先后有尔朱荣之女(北魏孝庄帝皇后)、尔朱兆之女(建明帝皇后)、郑大车(魏广平王妃)、冯氏(任城王妃)、李氏(城阳王妃)等北魏的宗室后妃,对此种行径,赵翼禁不住斥之:“是开国之初,已肆情荡检。”
有道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高欢长子文襄帝高澄的淫恶行径也不遑多让。高澄14岁时就因和父亲高欢的妃子郑大车私通,差点被废黜。但他没有收手,又和高欢的妃子柔然公主私通,并生下一个女儿。后来因强奸叔叔高慎之妻,逼得高慎叛逃西魏,从而引发东西魏之间的邙山之战。除此之外,高澄多次调戏并奸污了二弟高洋的夫人李祖娥。他甚至对手下人的漂亮老婆也不放过,臣子薛真的老婆就因姿色出众,被高澄派人抢进宫来,薛氏坚决不从,最后被高澄活活打死,还要强令廷尉治薛真的罪,廷尉知道后,坚决不执行,因此被暴打一顿,最后高澄干脆下令将薛氏一家满门抄斩。
高澄去世后,高欢的另一个儿子高洋即位,为了报复哥哥高澄,他公然强奸高澄的夫人元氏,在强奸时还直言不讳:“吾兄昔奸我妇,我今须报。”不仅如此,他还奸杀自己的庶母朱尔氏,对自己的亲生母亲也是毫不客气,犹如禽兽行径,若是母亲和他发生口角,他就勃然大怒,当众脱掉她的衣服进行鞭打。
《北齐书》中对他的“淫暴”行径颇多记载,他还曾聚众淫乱,将“高氏女妇无亲疏,皆使左右乱交之于前。”对于动作奇异者给予重赏,否则就地处死。甚至对自己两个弟弟高和、高俊的妻子也不放过,先是赐死了两个弟弟,然后将两个弟媳带入宫中宫其淫乐,玩腻后,又把她们赐给自己手下那些年老无妻之人。高洋还喜欢一边淫乐时,一边看着犯人被斩头砍脸,以致后来死囚犯供不应求,甚至拿还未被判死刑的犯人充数,后来把这种囚犯叫做“供御囚”(应该叫“供欲囚”),甚至后来他出游,这种囚犯都要跟进,简直是古今奇闻。
高洋死后太子高殷即位,但很快被高洋的弟弟高演夺取了政权,高演执政不到两年便去世,临终前传位给同母弟高湛,或许是受到二哥高洋奸污大嫂的启发,高湛即位后也逼奸李祖娥,并威胁说:“若不许,我当杀尔儿。”李祖娥为了保护儿子高绍德,只能顺从。高湛还奸污了六嫂元氏(孝昭帝高演皇后),并把高洋的其他妃嫔和几个功臣之女全部召入宫中,公开宣淫。
高氏家族的种种行径简直就是一部淫乱史,正所谓“上行下效”,在高氏一族的影响下,北齐朝野上下都弥漫着一股淫荡之风,这也是导致北齐最终亡国的重要原因。细察北齐高氏家族淫暴成风的原因,大致是其鲜卑族的民族习俗使然,加之受儒家文化中的伦理纲常影响较少,但种种荒唐行径,或许跟其家族的病态基因遗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