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剧的本质是讽刺、批判的,而不是纯粹的搞笑。
——沈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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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寒曾用十六字评价过沈腾:
不怒自威、不笑自喜、不闹自嗨、不苦自悲。
我却觉得韩寒只说对了一半,用沈腾自嘲过自己的“时而蠢材,时而天才”来形容他,或许更为贴切。
上大学之前的沈腾,活脱脱小人物一枚,无理想、无目标、无计划、无特别的兴趣爱好,永远一副心不在焉、不着急的“蠢材”模样。
这样一个胸无大志的沈腾,却在中年危机的年龄爆红,用独特的搞笑风格开创一个属于自己的喜剧时代,又多么像天才的杰作。
但“蠢材”和“天才”这两点却在他身上完美融合:
因为不着急的人生,所以才有了这一场厚积薄发。
自带幽默的男人,都让人无法抗拒
前几天,美国某媒体公布了2018年亚太地区最帅100张面孔名单。
沈腾位列第21名,他立马发微博表达不满:“什么?21?拒绝领奖,谢谢。”
这语气,熟悉沈腾的人必能脑补出他说这句话时搞笑的模样。
沈腾的魅力就在于此,永远自带笑点。
他去非洲旅游,买纪念品,买了一只45公斤的铁猴,历经波折邮回中国却被网友发现是made in China。
他走红毯,别的明星下车后都是径直走入会场,他偏不,倚着车叉腰、微笑、摆pose,一气呵成,瞬间化身专业车模。
他模仿丈母娘唱歌,一开口就让台上所有人捧腹大笑。
他上《我就是演员》,人物设定是死刑犯执行官的王阳问他:“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沈腾立马接梗:“请再加大电量,能让我走得再猝不及防一点。”
即便是碰上著名段子手黄渤,也能轻松小赢。
黄渤:大家好,我是中国中年演员黄渤。
沈腾:大家好,我是中国新生代演员的代表,沈腾。
黄渤:你还真...哎呀,哎呀。
长在笑点上的男人,接梗奇才,加上嘴碎到恰到好处的幽默,这样的沈腾,谁会不爱?
从春晚那个呆萌耍贱、天真无鞋的郝建,到loser重生逆袭的夏洛,再到“花钱特烦恼”的王多鱼,每一个角色都被沈腾演活了。
不得志的小人物也可以很有趣。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沈腾没得过什么重量级表演奖,却依然不妨碍越来越多人喜欢他的原因吧。
真正聪明的人,都在下笨功夫
殊不知,沈腾这份信手拈来的幽默,不过也是厚积薄发的沉淀。
沈腾曾调侃过自己年轻时候是军艺校草,颜值赛过杨洋,所有人都以为他开玩笑。
翻出旧照才发现,长得还真不赖,放现在,也照样秒杀小鲜肉。
但除了少挨了一些打,颜值好像并没有给他带来实质性的帮助。
2003年,毕业后的沈腾加入了刚起步的开心麻花,举步维艰。
最惨的一次演出,只有4个观众,还没台上演员多,剧场经理过来说,“如果你们停演,就免收剧场租金”。
迫不得已,全员冒着大雪给观众边道歉边退票,还给他们报销了路费。
整整五年,开心麻花都是一个没有盈利的状态,但沈腾却并没有想要过放弃,大量的话剧经验,反而让他在创作上得到了很好的沉淀。
从内敛羞涩抗拒表演到越来越轻松自在,在热爱面前,困难也变成了成长。
有时人生就一个字——熬,最让人恐惧的是,你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出头。
熬到加入麻花的第9年,沈腾终于登上了央视春晚,“郝建”火了,但也仅仅是“郝建”,至于沈腾,没多少人认识。
4次上春晚,4次演郝建,虽常演常新,但沈腾并不喜欢一辈子都背负着这个标签,“我不想一直重复郝建,我想体验不同的人生”。
他开始尝试不同的表演形式。
有一次,他想演《黄金大劫案》里面的男主角小东北,于是,就给宁浩打电话,宁浩说:“那你上我招演员的地方找副导演给录一段,展示一下。”
沈腾乖乖地去了,过了几天,副导演很委婉地拒绝他:“腾哥,我说嫌你老你能接受吗?”
后来,好不容易争取到了《心花路放》的一个角色,最大的收获却是掉粉,一个微博粉丝私信他:
“我白喜欢你那么多年,你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演那么贱的人,对女的还那么残忍......”
柴静在《看见》里说:“每个轻松的笑容背后,都是一个曾经咬紧牙关的灵魂。”
大器晚成的背后,多的是不为人道的心酸。
找到热爱的人,都自带光芒
比起喜剧演员,沈腾更喜欢称自己为“文艺工作者”。
别看他一副懒散、不找调的模样,在创作上却是有种近乎执念的坚持和追求。
有一次排话剧,带着剧组熬大夜,熬到所有人都受不了了,助理往他杯里兑白加黑的黑片,因为只有他睡着,大家才能解散休息。
《欢乐喜剧人》那会儿,他看见贾玲像“鬼剃头”似的突然就掉了一大块头发,还劝她看开点,结果,没过几天,自己掉了更大一块头发,压力实在太大了。
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半决赛那个小品《小偷在哪儿》,原本按有声、有台词的形式准备了很久。
最后临上场的前一晚,沈腾为了致敬卓别林,力排众议,决定去掉台词以默片的形式呈现。
那一夜,基本都在排练,后来第二天演的时候,所有人心里直打鼓,因为收不到一点反馈,整一场演出安静得仿佛底下没一个人。
等到最后结束时,底下观众全都起立鼓掌,特别震撼,才发现:“哇,一切都是值得的。”
大概真应了那句话:所有成功的喜剧都有一个悲剧的硬核,最后没有人相信抓到小偷的绅士,他那迷茫又受伤的眼神,成为了整出戏的灵魂。
那个时候,很多人纳闷:“宋小宝和沈腾比,差在哪?为什么他没有夺冠?”
知乎上有人回答:“差在‘文化’二字。”
沈腾的幽默方式从不会刻意扮丑去制作笑料,不用力过猛,也不迎合观众强行用无脑的方式搞笑。
他的每一部作品,有故事,更有内涵,让观众捧腹大笑之余,总能留下让人思考的东西。
沈腾说:“喜剧的本质是讽刺、批判的,而不是纯粹的搞笑。”
在这一点上,沈腾一直在努力践行。
真正活开了的人,都通透又自由
2015年,《夏洛特烦恼》火了之后,大把大把天文数字片酬的剧本开始向他砸来,沈腾却不为所动:
“不够我的标准,多少钱都砸不动,我不能消费我自己,作为演员的沈腾,不能消费我的职业生涯,我不能消费我背负的郝建也好,夏洛也好,不能消费这些。”
“我不想当一个明星,也不想做一个高产的演员,只想认认真真钻研演技,踏踏实实演演戏。”
对表演的热爱,让他更懂得珍惜,在他眼里,艺术的创作需要的不是压迫,而是灵感。
所以,《夏洛特烦恼》之后的3年,他没有再接任何一部男主角的戏。
再见他时,一部《西虹市首富》,依然是开心麻花出品的喜剧片,依然是票房口碑双丰收,依然没让观众失望。
可私底下的沈腾,还是那个对未来没什么规划、没什么大抱负的“小人物”;
最快乐的事情依然是北漂时“和剧团的哥们下了晚班,聚在一起,烧烤,撸串,喝啤酒,聊剧本,聊人生”的时光。
和沈腾合作过13年的张译说:
“我看到他今天的表演,就会脑补他这13年的成长轨迹,他经历过一些什么,他思考过哪些问题。所以我觉得沈腾老师的表演对于我来讲,是活化石式的。”
你现在的样子,藏在你曾经走过的路里。
成功从来不是一蹴而就,即便是老天赏饭吃,也需要后天不断努力。
所谓开挂的人生,所谓大器晚成,不过都是一场厚积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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