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人之于鱼子酱,就像中国人之于鲍鱼一样,未曾吃过,也知道这是世间一等一的美食,电影里电视里只要有这个菜出现,必然是豪宅盛宴、香车美女,一派浮靡上流社会的景像。
老外到底有多热爱鱼子酱呢?你看,他们甚至拍了一部电影叫做《上帝深爱鱼子酱》。而在拍摄于1998年的电影《泰坦尼克号》中,鱼子酱更被直接当作了区分身份、阶层的道具——在影片中,当天真浪漫的露丝表示厌倦了上流社会的虚伪和繁文缛节,愿意像杰克那样成为一个流浪艺术家,过贫穷但自由的生活时,杰克警告她说:那种生活你连两天都过不了——因为你将洗不上热水澡,更吃不上鱼子酱!
其实,有许多美其名曰鱼子酱的东西,严格说来,根本算不得是鱼子酱。那东西或许也是加工过的鱼卵,或许也有鲜美的滋味,但是,却可能出自圆鳍鱼、鲑鱼、白鲑、鳕鱼,或别的鱼类家族中某位怀孕的成员。在美国,只要瓶罐上印有出产鱼类的名称,这加工过的鱼卵就可以当作鱼子酱来卖。在法国,由于这里把肚皮大事看得是严肃之至,因此,鱼子酱定义之精确、严格一如香槟:只有鲟的鱼卵才有资格制成鱼子酱。
现在地球上还找得到大量鲟鱼的水域,就只剩下里海、黑海,以及法国的纪龙德河(Gironde Rive r)了。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珠圆玉润的黑鱼子酱一直占据着“餐桌国王”的地位,是奢华与品位的象征。而在鱼子酱家族中,里海的黑鲟鱼子酱最为抢眼。里海鲟鱼鱼子酱在沿岸5国均有出产,其中以阿塞拜疆的黑鱼子酱味道最鲜美,口感最润滑、细腻。奥妙在于,阿塞拜疆境内的库拉河是里海鲟鱼的产卵地。
俄国人可能是全世界最爱吃鱼子酱的人了,早在沙俄时期,里海的鲟鱼子酱就是欧洲上流社会专享的美食。在苏联时期,上好的黑鱼子酱虽只有特权阶层才能享用,但这一美味已开始走上寻常百姓的餐桌,成为家庭聚会、婚宴庆典上的“门面菜”。
品质最好的鱼卵,用的盐要最少,不超过鱼卵分量的5%;这种鱼子酱可以叫作“马洛索”(低盐)鱼子酱。加盐之后,鱼卵便在滤网上筛晃,直到干了便装罐,罐子小得很——两公斤而已,也就是4磅多一点——免得上层鱼卵把下层鱼卵压破。接下来,这些鱼子酱便搭乘冷冻柜踏上旅程,准备前往全球饕客的餐桌。
在高级餐厅里,鱼子酱在调理、摆盘、上桌时的手续,往往繁杂而谨慎,店家丝毫不敢马虎。与之搭配的往往是一团团酸奶油、一片片鲤鱼肉,或者是剁得细碎的刺山果花蕾和洋葱,滋味可能很棒啦,但令人可惜的是,这个时候往往已经吃不出来鱼子酱的滋味了,各种佐料配料的味道喧宾夺主了。
再就是鱼子酱千万不要在入口前弄碎,鱼子酱的加工和运送要求极高,为的就是在你入口前颗颗圆满、粒粒无损,这也是它最最珍贵的一点。只有在你用舌头和上颚压碎鱼卵的这一刻,你才能领会到:费了这么多手脚,原来全是为了这小小鱼卵中美味爆涌而出的感觉,这简直就是食物能带来的最好的高潮了。
所以,吃鱼子酱最好的方法,便是用最简单的方法:直接入口。最正宗的吃法就是什么佐料都不要加,将冰镇过的鱼子酱直接用匙子送入口中,先用牙齿轻轻咬破,耳中欣赏“啵、啵”的声音,再用舌头仔细品味,然后才吞下去,更为讲究的是咬破之后要在口腔中嘎吱嘎吱地咀嚼,感受鱼子酱充分释放的鲜味。
最简单的吃法则是在白面包上抹一层黄油,然后把红或黑的鱼子酱沾在黄油上。吃鱼子酱的时候,若要倒在盘子里面吃,盘子要先冰镇一下。若要直接就着瓶罐吃,那就把瓶罐放在碎冰里面,以保持冷鲜美味的口感。
盛装鱼子酱的器具也颇为讲究,贝壳、木头、牛角和黄金都是理想的选材之料。最大的忌讳是使用银质餐具,因为银有氧化的作用,会破坏鱼子酱自身耐人寻味的海洋滋味。
好菜配好酒,吃鱼子酱的时候搭配的酒也是极有讲究的,依传统是俄国或波兰的伏特加,整瓶酒还得冰在一大块冰里面,把伏特加冰得会刺痛喉咙,但是可千万别冒险用加味伏特加。也可以搭配甜味非常低的香摈,能够很好地衬托出鱼子酱的味道。
对于热爱美食的人来说,鱼子酱是一款可以放心大快朵颐的地美食,每盎斯74大卡,你得花上好几万美元才可能胖起来。鱼子酱有着催情剂、解酒剂、保肝剂的名声,也富含各种营养,内含四十七种矿物质、维生素,真可谓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