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又中元,
心中悲戚泪涟涟。
岁月难抵相思苦,
星辰可鉴母女情。
母亲走了5年70天,每次上坟的日子临近我会更加的思念母亲,甚至盼望上坟的日子早一些到来,好像那个日子就是和母亲的约定,点燃一堆纸钱,供上母亲平时喜欢的食品,道出心心念念的话语,冥冥之中我确信母亲会看到我,我也确信母亲在另外的世界一定过得很好,因为母亲是好人,是善良的人。
我家是半工半农的家庭,父亲在城市工作,母亲带着子女在家,60、70年代的生活非常艰苦,可想母亲的担子有多重,母亲要照管孩子,还要在生产队下地干活挣工分,只有这样才能分到粮食,听父亲说,到头来分到几穗玉米在窗台上都能摆下,有的时候不但分不上粮,还要往生产队交钱。 多亏了外公不时接济,得以度日。父亲几次和母亲商量:不行我就回家吧,家里太难了。母亲说:你回来也是不够吃,不用回来。因为母亲的决定父亲留在了城里,后来的幸福生活证明了母亲的决定是明智的。就是在那种青黄不接,食不果腹的日子,母亲竟能做到不给我大姐 喂奶给我堂哥哺乳。我大娘在我堂哥一岁多点去世了, 从此母亲又多了一个孩子。母亲是伟大的、善良的、贤淑的母亲。大约70年代末,一直记得家里房梁上垂下的铁丝勾上挂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是诱人的白面馍馍,我们姐妹都知道那是给爷爷准备的,每次做饭溜2个,也算是爷爷的小灶,其他人就是玉米饼子了,至于现在我嫌弃玉米面的原因 是小时候吃伤了的缘故。
也许原于母亲为人和善的性格,通情达理的处事之道,胸怀若谷的气度,在村子里有良好的口碑,一家大院里谁家接媳妇进门、送姑娘出嫁的差事非母亲莫属,哥哥也娶了一位同村的姑娘。土地已经包产到户,日子越来越好了,母亲不用下地干活了,在家操持家务,其实家务活最累人的,一大家子的一日三餐母亲亲力亲为,记得吃捞面的时候,母亲活一大块面,分三块擀,我在旁边一边看着母亲,一边剥蒜砸蒜泥,我就特别稀罕母亲切面的时候总要把刀在水缸上蹭两下,看着母亲假模假式的样子就很纳闷。现在明白了刀是真的会快,现在我有时会在碗底上把刀蹭两下,每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母亲的样子就会浮现在脑海。嫂子进家几十年从来没有和母亲大声说过话,没有红过脸,就是和我们小姑子都没拌过嘴,这不能不说是受教于母亲的言传身教。
母亲有时也发牢骚:我这一辈子光看孩子了,这个烦人。我知道这是他最小的曾孙发脾气,哄不下来了。我会补一句:不管了,让他的妈妈带走。母亲说:“那怎么行啊,带着他怎么上班?”知道你就不舍得。母亲养大自己的5个子女,抱大了孙子孙女,看大了三个曾孙,大人孩子到齐了也是浩浩荡荡几十口,每个人的成长都离不开母亲无微不至的关怀和悉心照料,母亲在家就在。
母亲最后的画面定格在2017年5月22日的午后,在自家院子和嫂子一起做手工,手里拿着一把花束在穿珠子,地上摊着一地没来及绑的花枝。母亲在花丛中安静地走了,享年80岁。村里的人都说,这是母亲修了几辈子好,才有的福气。
母亲尽管目不识丁,却通情达理,颇受乡邻右里的敬重,我爱我的母亲,伟大而善良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