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巧克力迎来销售旺季。在我国唯一的可可适种区海南万宁，可可树上结满了等待成熟的果实。与众多植物不同，可可果并不长在枝条上，而是直接挂在树干或主枝上，而且每年都生长在相同位置。“长情”的可可果造就了“浓情”巧克力，而工业化大生产赋予了它甜蜜的滋味。
不过近年来，追求健康的年轻人改变了口味。“吃苦”成了巧克力消费的一种新潮流。在拼多多上，一种由中国热带农业科学院香料饮料研究所（以下简称“香饮所”）研制的海南风味巧克力“普莱赞”就以“逆天苦”的100%可可原浆一举抓住年轻消费者的味蕾，成为巧克力品牌中的后起之秀。双十二当天，其黑巧产品全网热销近3万单。
可可为梧桐科可可属多年生热带经济作物，与咖啡、茶并称“世界三大饮料作物”。郝曼｜摄
作为香饮所推动海南可可发展的一项尝试，“普莱赞”依托该研究所过去60多年攻克的可可初加工及高值化加工关键技术，不添加蔗糖与代可可脂，应用独特的揉香工艺，将巧克力重新定义为一种健康食品。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产品形态由科研院所与线上市场共创而来。起初，研发团队的产品规划包括两款白巧以及60%、100%两款黑巧。而线上用户以订单投票，100%可可原浆逆势热销，甜腻的白巧则被淘汰。此后，研发者又根据拼多多用户的建议，增加88%与75%两个单品，相当于“在无糖与三分糖之间增加了少糖与少少糖”。
“很多人知道巧克力，但不知道海南可可，以为可可树在海南只是一种观赏性植物。” “普莱赞”所属的香饮所所办企业海南兴科热带作物工程技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海南兴科”）总经理初众表示，“通过在电商平台转化‘普莱赞’这一入门级产品，我们既能让国人以平民化的价格吃上健康的纯脂巧克力，又能吸引更多人关注、了解海南可可，未来将海南精品巧克力卖向全国。”
年轻人爱吃苦？
普莱赞，英文pleasant（令人愉悦）的音译。这个名字寄托了研发团队的初心——创造一种令人愉悦的食品。但年轻的“普莱赞”从一众巧克力中迅速被人记住却因为一种并不令人愉悦的味蕾体验——苦。
在拼多多上，很多消费者打趣这种苦。有人称之“苦中带酸，酸中有涩，涩后回酸”；有人说，“如果觉得生活苦，吃一片它就能涅槃重生”。
按照可可固形物的含量，“普莱赞”的黑巧分为100%、88%、75%以及60%四种。以苦度论，如果88%与75%是四星，那么，100%是五星级的“逆天苦”。
从可可果荚中㧟出的可可豆，富含可可脂、多酚、类黄酮等活性成分，是制作巧克力、功能饮料以及糖果糕点的重要原料。郝曼｜摄
在产品研发的2021年初，市面上尽管已有不少黑巧产品，但鲜有品牌直接销售100%可可原浆。“谁会自找苦吃？”“普莱赞”团队一开始没有高估消费者的“吃苦”能力。
“起初，我们规划的两款白巧，分别是海南独有的斑斓味与椰子味，两款黑巧，100%与60%。”“普莱赞”产品开发负责人王海茹表示，“彼时，研发100%更多是为了科普，让吃过太多代脂巧克力的消费者有机会体验纯粹的可可脂巧克力。”
巧克力作为舶来品进入国内至今，市场上不乏大量添加人工合成的代可可脂以及白砂糖的产品。久而久之，巧克力成了高糖高热乃至不健康的代名词。但其实，可可豆中的可可碱有助脂肪分解，类黄酮则能抗氧化、防衰老。由之制成的黑巧对身体健康有着颇多益处。
“吃巧克力，吃苦点是好的。但大家愿为健康吃得这么苦，我们没有想到。”据“普莱赞”电商运营负责人付长军回忆，本着严谨的态度，他们专门在100%这个单品上标注了“逆天苦慎选”的提示信息，本意是劝退，但结果，这款配料表简单到有且仅有可可液块的产品很快吸引了希望以此抑制食欲的减肥人士。
“我们的‘种子用户’中还有不少人因为好奇逆天苦到底有多苦而‘野性’下单，甚至，他们还在评论区较劲，比赛谁更能吃苦。”拼多多上这种戏剧性的用户反应超乎了付长军的预期。
更有意思的是，依托香饮所的技术支持，100%可可原浆保留着可可豆原本的风味。如果这批可可原浆由厄瓜多尔的原料豆焙炒、研磨而成，那么，它大概率会带有西梅的“前味”、青苹果的“中味”以及榛子的“后味”。这为那些懂得品鉴精品巧克力的用户带来了乐趣。在均价仅一块多的黑巧薄片上，除了苦味，他们还能品尝出层次丰富的味道。这个过程，令人愉悦。
让国人吃上健康的国产巧克力
其实，最初的巧克力本就不甜蜜。公元前6世纪，玛雅人从可可果荚中剖出可可豆，烘干磨碎，配以辣椒和肉桂，调制出一种苦味饮料。这便是巧克力的前身。19世纪后，人们开始添加白砂糖、牛奶等配料，巧克力才逐渐变甜。
2016年，海南兴科曾在同为香饮所所办企业的兴隆植物园，针对游客生产、销售过各种甜蜜巧克力，但这些科技美味始终未能“卖”出农科院的大门。
我国并非可可的原产国。这种热带作物原产于南美亚马逊流域。上世纪50年代，琼籍归国华侨将可可种子带入万宁。此后，香饮所的三代科研人员倾情投入，对可可展开了全面研究。
第一代科研人员栉风沐雨观察记录，摸清了可可的生长习性；第二代科研人员则研究丰产栽培技术30多年，选育了首个具有知识产权的可可丰产抗寒品种“热引四号”；而第三代科研人员面对的课题是如何培育、推广可可新品种，打造可可原产地品牌，推动海南可可产业可持续发展。
80后李付鹏自2020年接任香饮所可可研究中心主任后，扛起了品种培优的重任。由采访对象供图。
公开数据显示，海南目前年产可可豆仅约10吨。在引导农户大量种植之前，当地不少产业专家认为，应当先让种植户看到广阔的市场，毕竟，国内当前人均消费巧克力尚不及西方国家的10%。“普莱赞”尽管不以海南可可为原料，但站在三代科研人肩膀上的它是一块为海南可可寻找、培育市场的巧克力。
“纯脂巧克力因融点较代脂巧克力低，对发货、冷链物流等环节要求高、成本高，同时，我们又想做一款普通人吃得起的巧克力。故而，相比线下，电商模式更适合我们快速完成从0到1，打开品牌知名度。”初众表示。
今年以来，为帮助农业科技成果有效对接国内大市场，拼多多增大投入，加快农业科研成果从样品到产品到爆品的转化，“普莱赞”成为重点扶持的对象之一。
目前，拼多多筛选了一批国内农科院及农业高校研发的科技农产品，对相应的平台商家倾斜资源，在助力广大消费者享受健康的科技美味的同时以销量反哺科研，助力供给侧升级。
“近两年，平台巧克力消费快速增长，尤其黑巧，是一种增长迅猛的趋势品。通过推荐站内达人直播带货等举措，普莱赞大受欢迎。即将到来的年货节等平台活动，我们还将继续推动这一国产巧克力走出海南，走向全国大市场。”拼多多相关负责人表示。
与用户共创巧克力品牌
论可可的初、深加工，香饮所与海南兴科是专家级；但如何打造让消费者喜爱的巧克力品牌，付长军说，用户教了他们不少。
尽管“普莱赞”巧克力在线销售不过两年，但其主打的黑巧产品已经历两次大升级以及无数次小迭代，而这些改进大多源自用户的反馈。
由于产品包装上印有“香饮所”字样，“普莱赞”通过拼多多等电商平台销往全国后，很快被国内各大农业高校以及农科院的学生及科研人员盯上了。大家纷纷将之作为科研成果进行认真审视，并提出了各种改进意见。
首次产品升级围绕包装展开。产品团队原本想给用户一种划算、超值的惊喜感。“但用户认为，大包装耗费包材不值得，盒内塑料托的支撑性才是决定体验的关键。”付长军说。
图为“普莱赞”的黑巧产品。郝曼｜摄
第二次升级则针对更为核心的产品成分与配料。两款白巧被淘汰后，产品团队采纳用户建议，又增加88%与75%两个单品，同时还将添加的蔗糖调整为更加健康的芽糖醇。
其间，针对四款纯脂黑巧不耐热、易融化的问题，研发人员又调整工艺，多次试验，好不容易将产品融点提高了两摄氏度。这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产品对冷链运输的要求，改善了用户的收货体验。但同时，他们发现，融点升高后的黑巧，口感不如原先丝滑。
要口感，还是要耐热？从站位消费者的角度出发，“普莱赞”团队选择了前者。同时，他们决定将易化的黑巧运到年均气温更低的山东临沂发货，充分撬动各地的产业优势，优化这块薄片在用户口腔中化开那刻的感受。
经历一系列探索后，“普莱赞”的销售数据显示，目前，100%的可可原浆和80%的黑巧在拼多多平台上最为畅销。
“其实，很多科研人员对市场变化和消费心理关注较少。而且曾经，我们更关注线下。而在线下，广泛了解消费者需求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王海茹认为，拼多多等新电商平台让科技人员与市场、用户离得更近。“现在，只要用户的一条反馈或者评论，我们就能知道消费者喜欢或者不喜欢的原因。”
作为食品加工科班出身的90后“新农人”，王海茹认为，做农业科研就应该和消费者走得近。“毕竟我们不研究原子弹，而是研究最终要吃到大家肚子里的食品。只有那些能在市场上广泛应用，获得消费者认可的科研成果，才能真正实现科研的价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