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和现代白话文相比,就语法方面来说,差别最大的是虚词现代汉语实词中的基本词汇大多是从古代继承下来的,虚词的继承关系却不明显“之乎者也”被视为古文的特色,甚至成了古文的代称古文中的虚词,数量虽然远不如实词多,但使用的频率却很高,用法又相当复杂所以,清人袁仁林说,“千言万语,止此几个虚词出入参伍其间,而运用无穷”由于用法复杂,常使初学古文的读者望而生畏,向来认为“实字易训,虚字难释”因此,了解古文虚词的特点,辨别古今虚词的异同,又是阅读古文的急务,今天小编就来说说关于文言文虚词18个用法?下面更多详细答案一起来看看吧!
文言文虚词18个用法
古文和现代白话文相比,就语法方面来说,差别最大的是虚词。现代汉语实词中的基本词汇大多是从古代继承下来的,虚词的继承关系却不明显。“之乎者也”被视为古文的特色,甚至成了古文的代称。古文中的虚词,数量虽然远不如实词多,但使用的频率却很高,用法又相当复杂。所以,清人袁仁林说,“千言万语,止此几个虚词出入参伍其间,而运用无穷”。由于用法复杂,常使初学古文的读者望而生畏,向来认为“实字易训,虚字难释”。因此,了解古文虚词的特点,辨别古今虚词的异同,又是阅读古文的急务。
古代汉语的虚词,是在春秋战国时期才大量在古文中出现,并逐步发展成熟的。反映在先秦两汉的古文中,虚词的情况极为庞杂。
首先,是虚词用字分歧现象严重。同一用法的虚词,可以用很多不同的文字形式来表示。如:同一个范围副词“都”,可以写作“皆、悉、举、咸、佥”等;同一个假设连词“假使”,可以写作“如、若、苟、使、令、设、即、则、为、讵”等;同一个否定副词“不”,可以用“否、弗、未、毋、勿、无、亡、非、匪、靡、蔑、曼、微、罔”等字表示。更为常见的是,古文中的虚词常常因音同音近而通用。例如:
欲加之罪,其无辞乎?
——《左传·僖公十年》
“其”通“岂”,是表反问语气的副词。
与之地,即无地以给之。
——《战国策·韩策》
“即”通“则”,用作承接连词。
决之则行,塞之则止。虽有明君能决之,又能塞之。
——《管子·君臣》
“虽”通“唯”,用作范围副词。
唯毋欲与我同,将不可得也。
——《墨子·尚同》
“唯”又通“虽”,用作让步连词。
有些虚词,后代用法截然相反,可是在先秦时期却也有时因音近而通用。如“也”表肯定语气,“邪”表疑问语气,但正如段玉裁所指出的“今人文字‘邪’为疑词,‘也’为决词,古书则多不分别”。如:
国君去其国,止之曰:“奈何去社稷也?”
——《礼记·曲礼》
“也”通“邪”,表疑问语气。
甚矣!夫人之难说也,道之难明邪。
——《庄子·天运》
“邪”通“也”,表肯定语气。
“也”作为语气词,最早见于《诗经》,“邪”作语气词大约始于战国。马建忠认为“自《语》、《策》、诸子始用之”。又说“邪系楚音”。可见,“也”和“邪”,可能是一个词由于方音差别而借用两个不同的字来表示。后代为了使虚词用法固定化,才逐渐有“疑”、“决”之分。
其次,古文中的虚词,用法相当灵活。多数虚词,一个词可以当现代汉语好几个虚词用。阅读时,必须结合具体的语言环境,去找现代汉语中恰当的词语来解释,不能简单比附。如:“立于不败之地”的“于”,是介词,介进动作的处所。相当于“在”;“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的“于”,也用来介进处所,却跟“自”或“从”相当。“古已有之,于今为烈”的“于”,介进时间,相当于“到”。“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的“于”,又应用“对”或“对于”来翻译;“问道于盲”的“于”,要解释为“向”;“嫁祸于人”的“于”,跟“给”相当,这三例又同是介进动作的对象。“霜叶红于二月花”的“于”,介进比较对象,跟“比”相当。“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的“于”,介进行为的主动者,跟“被”相当。“业精于勤”的“于”,介进原因,可以用“由于”来翻译。“毕其功于一役”和“喜形于色”的“于”,都是介进叙述的范围,前者可译作“在……中”,后者却要译作“在……上”。
以上仅就“于”作介词用的常见用法来说的,只是“一义多用”。如果就古文中某一虚词的全部意义和用法来看,还要复杂得多。特别是一词多类现象,甚为普遍。举“以”字为例:
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论语·宪问》
这里的“以”,是介词,意思相当于“拿”、“用”。
是故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
——《礼记·乐记》
这里“以”是连词,连接两个并列的词。
其妻问之,嬴曰:“以刚。”
——《左传·文公五年》
“以刚”就是“太刚”,“以”又是用作副词,表程度。这里的“以”可以看作跟“已”相通。其实,在古文字中“以”和“已”是一个字。
《商君书·更法》:“拘世以议,寡人不之疑矣。”“拘世以议”一句,在《新序·善谋》中,写作“拘世之议”。可知“以”用如“之”,相当于“的”,是助词。
于以采蘋,南涧之滨。
——《诗·召南·采蘋》
“于以”,就是“于何”,是在什么地方的意思。“以”用如疑问代词。
夫燕宋之所以弑其君者,皆以类也。
——《韩非子·爱臣》
“以类”就是“此类”。“以”用作指示代词“此”。《水经·江水注》:“虽乘奔御风,不以疾也。”“不以疾”即“不此疾”,就是“没有这样快”的意思。
此外,“以”作实词,可用作名词,意思跟“理由”相近。还可以用作动词,作“用”或“以为”讲。
古文中的常见虚词,大多数都不是只有一种用法的。有的多到十余种,甚至数十种。如《古书虚字集释》“其”字条,列有大小义项五十多。“而”字也差不多,吕叔湘在《文言虚字》中说,古文中“可用‘而’字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我们几乎可以说,问题不是何处可用‘而’字,而是何处不可用‘而’字。”这些都充分说明古文虚词的用法是极为灵活的。
古文虚词和现代汉语虚词,可以说各有一套系统。其中最明显的是语气词,古代用“矣、哉、乎、也、邪”,现代用“吗、呢、的、了、啊”,没有一个相同。古文中的虚词,毫无变化地保留在现代汉语中的,只是少数。有很大一部分常见虚词在现代汉语中已不再出现。这是因为,有些虚词,用法虽存在,但已经用了不同的词形来表示。如古文中的关联副词“亦”,现代写作“也”;表陈述语气的助词“矣”,现代写作“了”;表疑问语气的“乎”,现代写作“吗”;假设连词“若”、“苟”,现代写作“如果”、“假使”。等等。另有一些虚词,它们的用法,在现代汉语中却已绝迹。如古文中的发语词就是如此。试看下面例子:
夫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
——《孟子·离娄》
惟十有三年春,大会于孟津。
——《尚书·泰誓》
前一例,“夫”是发语词,用在议论的开头。后一例,“惟”是发语词,经常用在表时间的句子前。都很难说有什么意义和作用。现代汉语中没有这样用法的虚词。刘复在《中国文法通论》中说:“‘言归于好’的‘言’,‘聿修厥德’的‘聿’,……简直全无作用,不过是依着习惯,在某种文句里实字太少,读起来不能成为一句时,就把某字装凑上去,使它足句。”这些可以说是虚中之虚,连语法意义也谈不上,只是为诵读的需要而凑个音节,在先秦两汉诗文中是很常见的。有的用后代的眼光看,情况极为特殊。例如:
天之所生,地之所养,无人为大。
——《礼记·祭义》
“无”,后代一般用作否定词,但在这里只是用来足句,并无意义。
太史公曰:“故旋玑玉衡,以齐七政。”
——《史记·律书赞》
金人王若虚在《滹南遗老集·史记辨惑》中,批评太史公说“故字自是因上接下之辞,首句如何用得?”其实是他不了解这里的“故”用在句首,作发语词,是先秦两汉古文中常有的,并非“因上接下之辞”。
古文中用来足句的虚词,不只限于用在句首,也可以用在句中或句末。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诗·周南·汉广》
夫子之求之也,其诸异乎人之求之与!
——《论语·学而》
山峻高以蔽日兮,下幽晦以多雨。霰雪纷其无垠兮,云霏霏而承宇。
——《楚辞·九章·涉江》
以上第一例中的两个“思”字,用于句末;第二例中的“诸”,用于句中,都没有意义可言。就是第三例中的“以”、“其”、“而”,事实上也只起个衬字的作用,尽管它们在文章中是不可缺少的。这一类用法,实在是地道的“语言衬贴”。都是为了凑足字数,整齐节奏和舒缓语气而添上去的。因而,与其说具有语法作用,还不如说具有修辞作用。
古文中的虚词,有的又只是用来代替标点符号的。古人写文章一般不加标点,长期以来,读者却不感到有太大的不便。这跟古文中虚词运用频繁很有关系。刘勰在《文心雕龙·章句》中说,“夫、惟、盖、故者,发端之首唱,……乎、哉、矣、也、者,亦送末之常科。”可见,虚词可以帮助读者指出文句的“端”与“末”。《说文解字》说:“哉,言之间也。”“矣,语已词也”。“乎,语之余也。”“兮,语所稽也(段注:语于此少驻也)。”都说明这些虚词具有标明停顿的作用,跟现代的标点类似。其中有一些,除标明停顿外,还带有某种语气。如“乎”、“欤”表疑问语气,兼有问号的作用;“矣”、“耳”表感叹,兼有感叹号的作用。它们在现代汉语中还可以找到相对应的虚词来翻译。另有一些却不是这样。例如:
凡为天下国家有九经,曰:修身也,尊贤也,亲亲也,敬大臣也,体群臣也,子庶民也,来百工也,柔远人也,怀诸侯也。
——《礼记·中庸》
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读书,然后为学?
——《论语·先进》
以上第一例中的九个“也”字,第二例中的两个“焉”字,都只是单纯表示语间的停顿,谈不上有什么别的语气在里边。作用只相当现代一个逗号或句号。对这样的虚词,一般来说“可以不译”或“不必译出”,其实不如干脆指明根本不能译出。因为现代汉语中已没有这样用法的虚词。有时候似乎可以用现代汉语几个词来对译。如《孙子·虚实》:“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这里的“者”,通常用“……的原因”来翻译。但“……的原因”这个意思并不是“者”本身所具有,而是读者在语气的停顿中,根据上下文意补充进去的。“者”在这里仍只是表示停顿。
在古文中有一些虚词的用法,只能看作是表示某种语法关系的符号或标志。如:
汝忘君之为孺子牛而折其齿乎?
——《左传·哀公六年》
一之谓甚,其可再乎!
——《左传·僖公五年》
前一例,“之”用在主谓结构“君为孺子牛”的主谓之间,取消其独立性,使这个主谓结构只能充当一个句子成分;后一例,“之”用在“一谓(为)甚”(一次就是过分)这个小句的主谓之间,取消这个小句的独立性,使它只能作为复合句的一个分句。“之”都带有符号性质。再如:
吾以子为异之问,曾由与求之问!
——《论语·先进》
小国将君是望,敢不唯命是听!
——《左传·襄公二十八年》
前一例,“异之问”即“问异”(问别的人);“由与求之问”即“问由与求”(问仲由与冉求)。后一例,“君是望”即“望君”;“命是听”即“听命”。“之”和“是”也只能算是提前宾语的标志。这种语法现象在现代汉语中也已不存在,因此,对这种用法的虚词也无法译出。
古文中的表敬副词,也是现代汉语所没有的。例如:
楚王曰:“善哉!吾请无攻宋矣!”
——《墨子·公输》
先生何以幸教寡人?
——《史记·范雎蔡泽列传》
大用民力,功不可必立,臣伏忧之。
——《汉书·匈奴传》
第一例,楚王自己决定取消攻宋的计划,因而其中的“请”,实际上不存在“请求”的意思,只是表示恭敬的说法。第二例中的“幸”,表示对方这样做,对自己来说是幸运的事。第三例中的“伏”,本义是俯伏,也是恭敬的表示。这些词,本有实义,但用在这些地方,已明显虚化了。现代汉语已没有和它们相对应的词,因而,多数也不能译出。
古文中还有一种比较特殊的虚词,它在形式上是一个单音词,但从内容上看,却兼有两个词的意义和作用。因此,被名之为“兼词”。如:
董叔将娶于范氏。叔向曰:“范氏富,盍已乎?”
——《国语·晋语》
这里的“盍”是“何”、“不”的合音。兼有疑问代词“何”和否定副词“不”的意义和用法。
宋芮司徒生女子,赤而毛,弃诸堤下。
——《左传·襄公二十六年》
这里的“诸”是“之”“于”的合音。兼有代词“之”和介词“于”的意义和作用。
虽有粟,吾得而食诸?
——《论语·颜渊》
这里的“诸”又是“之”、“乎”的合音。兼有代词“之”和疑问语气词“乎”的意义和作用。
昔者,吾舅死于虎,吾夫又死焉,今吾子又死焉。
——《礼记·檀弓》
这两个“焉”都兼有介词“于”和代词“之”的意义和作用。“死焉”即“死于它(虎)”的意思。
荆有云梦,犀兕麋鹿盈之。
——《战国策·宋卫策》
这里的“之”兼有介词“于”和代词“此”的意义和用法。“此”指代云梦。
这种兼词,在现代汉语中都得改用两个词来表达。
上面介绍的是古文中常见而在现代汉语中已经消亡了的虚词。在阅读时,我们还可以发现,有一些虚词,古今都有,但意义和用法却有很大差别。如“也”,现代是关联副词,在古文中却只作语气助词用;“稍”,古今都用作副词。但在现代是稍微、略微的意思,在古代,特别是秦汉时期,却是“逐渐”的意思:“其后,秦稍蚕食魏,十八岁而虏魏王。”(《史记·信陵君列传》)这里“稍蚕食魏”就是“逐渐蚕食魏”。
“因”也是古今常用的虚词。在现代汉语中,主要用作表因果关系的连词。在先秦两汉时期的古文中,一般却不用来表因果关系。作连词时,是“于是”、“就”的意思,表顺承关系:
宣王因趋而迎之于门。
——《战国策·齐策》
这里的“因”,就只是表示后一事是紧接前一事发生的。应译为“于是就”。
“因”作介词,在古文中主要有“依凭”、“就着”、“趁”、“通过”等意思:
余有所疑,愿因先生决之。
——《楚辞·卜居》
这里的“因”,作依靠、凭借解。
曹人凶惧,为其所得者棺而出之。(晋人)因其凶也而攻之。
——《左传·僖公二十八年》
这里的“因”,表乘趁,应译为“趁”。
现代汉语中有些双音节虚词,在古文中只是些固定词组。用法和意义古今也有不同。如:“所以”,在现代汉语中是个表因果关系的连词。但在古文中却应看作介词“以”和具有称代作用的助词“所”组成的固定词组。表示动作行为所使用的方法、工具,或某种状况形成的原因等:
兵之设久矣,所以威不轨而昭文德也。
——《左传·襄公二十七年》
这里后一句是说“(武备)是用来威不轨、昭文德的工具”。“所以”表示“用来……的工具”。
三代之得天下也以仁,其失天下也以不仁。国之所以废兴存亡者亦然。
——《孟子·离娄》
这里后一句是说“国家兴衰存亡的原因也如此”。“所以”表示“……的原因”。
“于是”在现代汉语中是表顺承关系的连词。古文中也有类似的用法。但有时却只是介词“于”和代词“是”的结合体:
君子谓祁齐于是能举善矣。
——《左传·襄公三年》
“于是”是说“在这件事上”。
于是,陈蔡方睦于卫。
——《左传·隐公四年》
这里的“于是”是说“在这时候”。这种用法的“于是”,在古文中很常见。
古人写文章还常常把几个虚词连在一起使用。其中又有两种不同的情况:一是两个或两个以上同样用法的虚词连用,其作用与单用一个相同。如:
一熏一莸,十年尚犹有臭。
——《左传·僖公四年》
“尚”与“犹”同,都是副词,表示状态的持续。
则是国未能独立也,岂渠得免夫累乎!
——《荀子·王制》
“渠”与“岂”同,都是表反问语气的副词。
子游之徒,有庶子祭者,以此若义也。
——《礼记·曾子问》
“若”与“此”同,都是指示代词。“此若义”即“此义”。郑玄注:“若,顺也”,恐怕是由于对这一语言现象认识不足而产生的误解。
藉弟令毋斩,戍死者固十六七。
——《史记·陈涉世家》
《汉书》颜师古注引应劭说“藉,吏士名藉也。弟,次也”,显然是望文生义。这里“藉”、“弟”、“令”都是表假设的连词。可译为“假使”。三个假设连词迭用,在这里带有强调这种假设可能性极小的意味。
二是两个或两个以上不同的语气词连用。这些语气词各有其表达语气的任务。就全句来看,侧重在最后一个语气词所表示的语气。如:
汝为《周南》、《召南》矣乎?
——《论语·阳货》
“矣”表已然的语气,“乎”表疑问的语气。全句重点在疑问。
吾罪也乎哉!吾亡也?
——《左传·襄公二十五年》
前一句“也”表直陈语气,“乎”表反问语气,“哉”表感叹语气。全句重点在感叹。
古文虚词,究其来源,可分三类:一是本字本义。如上文提到的哉、兮、乎、矣等,据《说文》解释,它们在造字之初,就是虚词。古文中,这类虚词为数极少。二是实词虚化。由于词义的引申,从具体到抽象,逐渐由实转虚。如“既”,本义是吃完了饭,动词。引申作“尽”解,可用作范围副词。又引申为已经的“已”,用作时间副词。“固”,本义是四周完整、坚固,形容词。引申有坚决、一定的意思。用作表态副词。如“吾固欲烦公,公强为相赵。”(《汉书·周昌传》)“及”本义是追及、赶上。引申为“趁”,可作介词。又引申为连及,作连词。“竟”本义是乐曲的终了,引申为一般的“终”,可用作介词。如“吴楚已破,竟景帝不言兵。”(《史记·酷吏列传》)“顾”本义是回头看,引申有“反”义。可以用作表态副词,是“反而”、“却”的意思。如“子之南面行王事,而哙老,不听政,顾为臣……”(《战国策·燕策》)。这类虚词,大多是副词和介词,它们是虚词中略带有实义的词。在古文中,为数也不太多。三是同音假借。古文中的虚词绝大多数用的是假借字。这是由于“虚言难象,故因音而借焉”。常见的如“之”本义是“往”,“其”本义是“箕”,“虽”本是虫名,“乌”、“於”、“焉”本是鸟名,“然”是“燃”的古本字,“所”是伐木声,等等。它们在古文中都经常用作虚词,都是因为声音相同或相近而借用。因此,对于古文中的绝大部分虚词,都不能从字的本义和引申义出发去妄加猜测。如“而”,据《说文》,本义是“颊毛”,篆文是胡须的象形。古文中用作虚词,只是“因音而借”。王夫之却认为“鱼项背(鱼鳍)”也可叫做“而”,“语有转折则系之以‘而’,犹鱼欲回旋而动也。或为加进之词,犹鱼欲进歬(前)而动也”。又如“蓋”,本义是“苫”,即屋上覆盖的茅草。古文中常用在句首作发语词,也是假借。清人袁仁林却说:“凡器有底有盖,盖尝笼罩于上,势足包括其余。今以实字虚用,亦含斯意”。不考虑文字的假借,一味以实求虚,结论只会更加玄虚。
正因为古文中的虚词,大多数是由实词转化或借用来的。所以阅读古文必须认真分析句子的语法结构,辨别虚与实。如:
入则求君之嗜欲能顺之。
——《晏子春秋》
这里的“能”用作承接连词。与“而”同。古代“能”、“而”音近,都可以借作连词,不能理解为“才能”或“能够”。
舍人弟上变,告信欲反状于吕后。吕后欲召,恐其党不就。
——《史记·淮阴侯列传》
“党”借作副词,相当于“倘或”的“倘”,“恐其党不就”是“恐怕韩信倘或不来”的意思。有的注本却解为:“怕他党羽多,不肯就范。”“怪星之党见。”(《荀子·天论》)“党见”即“或见”,有时出现。“党”也是副词。杨倞注:“党见,频见也。言朋党之多。”也是误解以实义。
【注释】
[1]《滹南遗老集》卷三十六。
[2]《滹南遗老集》卷十九。
[3]见《虚字说·虚字总说》。
[4]见《经传释词》阮元序。
[5]见《说文解字注》六下“邪”字条。
[6]见《马氏文通》四七二页。
[7]见袁仁林《虚字说·序》。
[8]见郑樵《通志·六书略·假借》。
[9]《说文广义》卷一。
[10]《虚字说》“蓋”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