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辛丑牛年已过去四分之三时光,牛年撞牛运,是每个人的美好愿望和期盼。
那不,全世界证券所大厅前一般都设置牛的雕塑,就是希望每位炒股者在牛市中赚得“盆满钵满”; 当年,江阴华西村龙希国际大酒店的“镇馆之宝”,那尊完全由纯金打造、重达一吨的金牛,价值3亿元。塑造这尊金牛,显然并不纯粹为了吸引前来旅游观光者的眼球和投资黄金保值,而是象征着华西村勤劳致富的传统美德光耀千秋。
“老牛亦解韶光贵,不待扬鞭自奋蹄”。由我国著名雕塑家潘鹤老先生塑造的《开荒牛》青铜雕塑,位于原深圳市政府(现称深圳市委)大楼前,开荒牛象征的拓荒精神,正是笔者今天要转开的话题。
深圳是我国最早实行对外开放的四个经济特区之一,改革开放40多年来,深圳从一个历史上荒凉的小渔村及航行出海的锚地,发展并创造了众人无不拍手赞誉的城市工业化和现代化的人间奇迹。
试看这“开荒牛”坚毅、无畏,紧绷肌腱,奋力前行的雄姿,正象征着深圳在改革开放中那种大无畏的不断进取的精神,正是这种“深圳精神”,得到了一位伟人,我国改革开放总设计师的肯定:“深圳的发展和经验证明,我们建立经济特区的政策是正确的”。
有人说雕塑家潘鹤老先生塑造的开荒牛是特为广东省深圳市委第一书记、深圳市经济特区梁湘书记量身定制的。1986年梁湘成为《半月谈》杂志的封面人物,被称为创建特区最艰苦时期的“苦官”,是当年十大新闻人物之一。说开荒牛为梁湘书记量身定制也对,说为鼓舞千百万深圳儿女的奋斗精神而塑造也正确,正是有了梁湘这样吃苦在前的好父母官,有千千万万具有开荒牛精神的工农兵大众,其中包括大小知识分子和科学技术人员,挺起了深圳改革开放和经济大发展的脊梁。
八十年代初期,笔者从陕西小城宝鸡调省城西安工作,回顾在宝鸡工作时,有段时期笔者负责人防工事“三防改造(防原子弹、防化学武器、防冲击波)”工程,单位上从各下属车间抽调强壮小伙,修整防空设施,安装防爆密闭门等……有位原西安交大附中下乡后招工进工矿的老知青,名叫职聃,他也被调来参与施工建设,因为他的姓和名都很特殊,我很快注意到他。职聃高个子,眼睛不大,但有精神,笑起来眯成一条缝,说话较风趣,脸带微笑中爱与别人“抬杠”,有时还争得脸红耳赤。据职聃自己说,他在一次义务献血后,不幸患上脉管炎,四肢时有疼痛,如发病,就不能干重活。于是,我分配他在地面上操作卷扬机,往地道内输送材料……
宝鸡至西安,铁路里程173公里,职聃周末常回西安老家探亲。为不荒废外语,笔者也经常托他在西安钟楼附近的邮电大楼购买一些过了期的外文书报杂志,如我国的外文报刊中国日报《CHINA DAILY》、英国的卫报《THE GUARDIAN》和华盛顿邮报《WASHINGTON POST》等。一来一往,与职聃熟悉了,成了同事兼好友,职聃对我诉说:他喜欢文学创作、音乐等,对五线谱很感兴趣,弹奏钢琴是“文革”中,偷偷潜入学校一无人看管的仓库,打开尘封多时的一台钢琴学会的。真还不是吹牛,当年著名的陕北民歌《兰花花》被改编成钢琴曲,在陕西人民广播电台播出,有职聃的一份苦劳。
深圳改革开放的澎拜大潮,情满珠江,也惊醒了骊山脚下的三秦子弟。八十年代初,西安就有开往深圳的直快列车,那时国内提及去北、上、广打工、找工作,已人所皆知,但内地去深圳闯荡的真不多,唯有西安例外,西安高校多,每年毕业生自然也多,去北京、上海就业,当然是不错的选择,但那时,这两个特大城市对人才的渴望远小于深圳,只要是大专以上毕业生或有一技之长者就可在深圳安家落户,这是多么大的诱惑! 不久,笔者受北京总公司派遣,赴国外承包一工程项目,那时通信不便,与职聃的联系几无。
听说职聃后来毅然打破铁饭碗,凭一技之长,就聘于深圳一家文艺出版社任编辑,搞编辑校对工作,常需伏案熬夜,孤军作战,单身一人奋战鹏城,饮食不周,劳累过度,积劳成疾,患上肝炎后恶化成肝硬化、乃至肝腹水,后回西安治疗,终因病重不治而离世。呜呼哀哉!职聃终生未娶,父母早亡,由弟弟和昔日几位同窗挚友为其办理后事。笔者情不自禁,专写此小文,以追念职聃在天国编安!
“九层之台,起于累土”。深圳有今日之繁荣昌盛,除了有伟人高瞻远瞩,在南方划了个圈,还有一批梁湘这样的父母官,和无数个如职聃这样的小编辑们,他们勤勤恳恳,日以继夜,发扬开荒牛精神,不断绘就和编织着深圳的新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