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梵高之路”荷兰比利时深度游全攻略(48)——滑铁卢古战场
滑铁卢,一个曾让“雄狮”落幕的地方,一个欧洲历史的重要转折地,一个曾经只在书上读到的地方,今天的一个意外,让我们来到了这个曾经决定拿破仑命运的古战场。
今天原本要去梵高人生的最后一站——法国北部的奥维尔小镇,但因为我们没提前预约欧铁的座位而没能上车。原本以为有了欧铁通票就可以说走就走,之前十几天的经验也确实如此,但忽略了有些车次即便有通票,也要提前预约的要求。所以欧洲旅行买了通票的亲们也一定要注意:大多数高速列车都需提前预定,欧铁的手机软件上就可以操作,否则真的会不让上车。
我们不甘心,又在火车站的咨询中心想找到办法,因为明天下午要离开布鲁塞尔回荷兰再回国,所以今天去不了就意味着这次都去不了,可今天所有去巴黎北的车都已约满。看来这次和奥维尔无缘了,旅途总有遗憾,但也说明我的梵高之旅还没有结束,还会有下次,毕竟他创作出大量杰作的普罗旺斯的阿尔和圣雷米我都还没有去过,下次一起吧。
虽然说服自己不要郁闷,但今天也不甘心呆在布鲁塞尔,于是搜索着还有哪里可去探索。去德国的大部分火车也需要提前预约,而去卢森堡不需要预约的车次又太晚,突然发现滑铁卢就在附近,以前以为它在法国,原来属于比利时,既然今天不能凭吊艺术天才梵高了,不如就去凭吊战争天才拿破仑吧,况且拿破仑绝对也称得上是“战争的艺术家”。
想当然地坐到了滑铁卢站(Waterloo)才发现曾经的战场其实并不在滑铁卢,而是在帕佩洛特(Braine L’Alleud)的山谷里,离滑铁卢还有几公里。战役被英国的威灵顿将军冠以“滑铁卢”的名字是因为他的指挥部在这里,拿破仑兵败后,他回到滑铁卢村激动地写下了报捷的军信。所以今天滑铁卢的镇上还有威灵顿博物馆,也就是当时他的指挥部,但我们是冲着拿破仑来的,于是坐回Braine L’Alleud站,换上去狮子山的W20路。
车上没几位乘客,更没有亚洲人的面孔,毕竟想去古战场自驾会更方便。下车后的小镇也冷冷清清,不过天气很好,晴空万里,如果1815年6月17日能有这样的好天气,恐怕历史就要被改写了,兵败滑铁卢的可能就不是拿破仑了。
雨果在《悲惨世界》中曾写到,“假使1815年6月17日到18日晚上不曾下雨,欧洲的局面或许早已改变了。多了几滴雨或少了几滴雨,就成了拿破仑胜败存亡的关键......滑铁卢战争只有在十一点半开始,布吕歇尔才能从容赶到。为什么?因为地面湿了,炮队只有等到地面干一点才能活动。
拿破仑是使炮的能手......1815年6月18日,正因为他的炮位优势,他更寄希望于发挥炮的威カ。威灵顿只有一百五十九火门火炮,而拿破仑有二百四十门。假使地是干的,炮队易于行动的话早晨六点便已开火了。战事在两点,比普鲁士军队的突然出现还早三个钟头就可以宣告结束,已经获得胜利了。”
虽然拿破仑兵败滑铁卢有很多原因,但如果6月17日晚上没有下暴雨,道路没有泥泞,他的大炮能及时就位发挥作用,后面导致失败的各种因素可能就都不是问题了,欧洲的历史可能也因此改变了轨迹。但老天在那一天没有垂爱他。
古战场在布鲁塞尔以南18公里索瓦尼森林尽头的地方,面积很大,从今天的尼维尔路到热纳普路,如今早已是农田麦地,一片绿荫,可在1815年6月18日那一天,这片土地上布满了6万具尸体,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所谓的狮子山并不是曾经就有的山,而是1826年人工用土堆造的一座43米高的小山丘作为战役的纪念碑,最顶部立有一头面朝法国的铁铸雄狮像,据说它是利用当年遗留在战场上的枪炮铸成的。
古战场并没有什么入口,因为这一大片都是,如果不打算登上狮子山和它脚下的那个博物馆,完全都是免费的,因为如今这里除了风,就是旷野,但在1815年6月17、18那两天,这里可是决定了欧洲命运走向的十字路口。
1813年10月,面对第6次反法同盟的围剿,拿破仑在莱比锡的战斗中溃败像雪崩一样不可遏制,最终退位并被流放到了地中海的厄尔巴岛。可就当路易十八复辟波旁王朝、欧洲君主们在维也纳为如何瓜分拿破仑的帝国而喋喋不休的争论时,拿破仑率领不到1000名的士兵乘船绕过了英国和法国的侦察舰、巡洋舰,于1815年3月1日抵达了法国南部的儒昂湾,这位曾主宰欧洲命运的雄狮再一次踏上了欧洲大陆。
被路易十八派去作战的将领们纷纷倒戈,在一路的欢呼声中,拿破仑兵不血刃地重返了巴黎,法兰西帝国的皇帝回来了。20天的时间,他便拥有了一支14万人的正规军和20万人的志愿军。
消息很快传到维也纳,刚刚还争得面红耳赤的君主们顿时惊慌失措,再一次重新团结,建立了第七次反法同盟。英国陆军元帅威灵顿将军从北方进攻法国,普鲁士王国的布吕歇尔将军则率军为增援部队从另一边向法国挺进,其它俄罗斯帝国、奥地利帝国等都纷纷组建军队,共70万的大军从四面八方奔向巴黎。
战争天才拿破仑计划在大军集结之前各个击破,他率12万主力部队北上进入了原本属于法国,却在几天前的维也纳会议上划给了荷兰的比利时。6月16日,拿破仑率先在林尼附近击溃了布吕歇尔的普鲁士军队,因为没能全歼,他分出3万3千人交给资质平庸却很忠诚的格鲁希元帅去追击,以防止布吕歇尔与威灵顿汇合,自己则继续向威灵顿公爵率领的英军进发。
可惜17日一整夜的暴雨之后,原野上一片泥泞,处处是水坑,在某些地方,辎重车的轮子被淹没了一半,马的肚带上滴着泥浆,如果没有大麦把车辙填起来,一切行动,尤其是在帕佩洛特一带的山谷里,都是不可能的。
拿破仑只好等待,等太阳出来晒干地面,好让他架好了的炮队能调动自如。可太阳迟迟不出现。当第一炮发出时,已经是上午11:35。
如今的道路上和草地上放置着辎重车,不知道如果拿破仑看到今天的情景将是怎样一番心情。
其实就算对战中拿破仑的军队因为地形的关系吃了很多亏,但经过几个小时的厮杀,拿破仑的军队还是占据了优势。然而只会听命令的格鲁希并没有找到布吕歇尔,在听到炮声后也没有灵活机动带领人马赶去支援他的皇帝,而是继续在荒野中寻找毫无踪影的普鲁士军队。
然而73岁的老将布吕歇尔在拿破仑向英军发起总攻时出现了,援军的及时赶到让绝望的威灵顿欣喜若狂,却使荒野的雄狮最终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狮子山脚下的这个白色建筑里是法国著名画家杜默兰 ( Dumoulin ) 画的一幅长110米、高约12米的14幅环形画,描绘了当时两军激战的场面。下层还有个博物馆展厅,展示着反法联盟军队的各国服装、枪炮、遗物等,还有3D视频。
从这里登上225级台阶便可以到狮子山顶,俯瞰古战场,不过如今就是一片平坦的平原。但当时拿破仑和威灵顿交锋的这片地是起伏的、倾斜程度不一致的平原,所以才会有拿破仑没有发现的“奥安的凹路”,雨果在《悲惨世界》中说,“当时有条山脊,它缓缓地向尼维尔路方向倾斜下来,这一代还不怎么难走,可是在向热纳普路那一边却几乎是一种峭壁。”
所以在拿破仑下令米约的铁骑兵去占领圣约翰高地时,因为那道深沟损失了2000匹马和1500人。前三分之一刹不住车滚下去的人和马填满了那条沟,才使得剩下的人马才从他们的身上踏了过去。而且前一日的雨水也使陡坡上冲出无数的沟坑,上坡更加困难,没马的士兵简直是在泥中爬行。
不过不知为什么,后来战场上的土坡被削平了,战后两年威灵顿公爵重见滑铁卢时曾喊道,“你们把我的战场改变了。”
狮子山上的这只狮子是在比利时的列日铸造的,我原本还奇怪与拿破仑为敌的比利时怎么会为那头“雄狮”树立纪念碑?原来这头狮子代表着荷兰王室,它是1820年荷兰国王威廉一世建造的,当时比利时还属于荷兰。
在滑铁卢战役中,当时的荷兰王储、后来的荷兰国王威廉二世是威灵顿的副官,他在如今这个山丘的位置受了枪伤,所以战后他爸爸在此修建狮子山,以纪念这场他儿子参与的决定他们命运的大胜仗。狮子的前爪抓着一只象征世界的球,两眼睛紧盯着南方的法兰西。
咱们在荷兰国立博物馆时还讲到有一幅扬·威廉·皮恩曼(Jan Willem Pieneman)画的大幅油画《滑铁卢战役》,描绘的是惠灵顿公爵率领着英荷联军,受伤的荷兰王储躺在旁边的担架上。那幅画原本是为惠灵顿公爵画的,结果威廉一世为儿子和荷兰的荣誉买了下来。
我并没有上到狮子山上,毕竟物是人非,如今的地形早已不是当年的样子,我也没有去博物馆,这场战役不是博物馆能讲清楚的。我只在商店里了转了转,我还是觉得外面的风能向我说些什么吧。
拿破仑后来回忆说:这是命中注定的,因为即使有那么多原因,那场战斗本来也应该是我赢的!
雨果也说拿破仑的失败是天注定的,“如果他赢了就违反了19世纪的规律。他过分的重量搅乱了人类命运的平衡,他单独一人比全人类还更为重大......如果延续下去,就会是文明的末日。”
但不管怎么说,拿破仑已经被历史深深记住了。1840年12月,他遗体被从放逐他的圣赫勒拿岛运回国,隆重地安葬在了塞纳河边的荣军院中,90万巴黎市民冒着严寒前来迎接他。
1855年,英国维多利亚女王携王储(爱德华七世)来到荣军院,女王让王储“在伟大的拿破仑灵柩前下跪”。多年之后,“雄狮”也赢得了对手的尊敬。
商店中的拿破仑雕像很多都是他把右手伸进外衣里,查了一下资料说这在当时叫“藏手礼”,是18、19世纪欧洲上流社会男子的一种礼仪,这姿势被认为是男子受过良好教育,体现他们谦恭得体的绅士风度和的英雄气概。
有意思的是商店里没有售卖任何惠灵顿将军相关的雕塑、玩偶等纪念品,除了书籍、仿当时的物品、枪具,全部都是拿破仑的元素。
小贴士:
门票:狮子山 博物馆 环形画 声响馆 18元/成人,也可不进这些地方,古战场如今就是大平原,随便走,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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