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世宁等 乾隆皇帝挟矢图轴(局部)

富察皇后 乾隆

慧贵妃

令妃和嘉庆帝幼年

纯妃

那些乾隆爱过的女人,都被一个意大利画家“遵旨”画了下来,还排了名次。

这个周末,年度最热连续剧/宫斗剧/大女主剧《延禧攻略》终于迎来了大结局。不管你是狂热追剧的粉丝,还是不明真相的群众(老公),乾隆和他的女人们,都是你社交圈朋友圈中绕不过的一个话题。

乾隆一生共有41位后妃女子,在不同的电视剧中,他最爱的人,一会儿是原配白月光富察皇后(《延禧攻略》),一会儿是隐忍腹黑的娴妃(《如懿传》),一会儿又是浑身散发香味的香妃(《还珠格格》),哎,究竟他最爱谁?

历史画像给出了答案。在宫廷画家郎世宁和他的助手笔下,《心写治平图》展示了后妃的排序。这张也被叫做《乾隆帝后妃嫔图卷》的珍品,是乾隆亲自下令绘制,画好之后藏起来他一个人看,传言谁要是偷看了会被砍头。

在《心写治平图》中,排第一的果然是富察皇后,而《延禧攻略》女主令妃,居然只排第五?排她前面的是哪几个?

快翻开这期的周刊研究一下。

■统筹:李世云 ■采编:潘玮倩 陈福香 梁志钦 曾贵真

顾问团队(排名不分先后)

潘 鹤 吕伯涛 刘斯奋 许钦松 陈永锵 单小英

卢延光 楼 钢 黎 明 方 土 雷 敏 许鸿飞

皇后富察氏

庆嫔

贵妃

颖嫔

纯妃

忻嫔

嘉妃

惇妃

令妃

顺妃

舒妃

循嫔

■纯惠皇贵妃

一张皇贵妃画像就卖出上亿元 那如果是乾隆 皇后 11位妃嫔呢?

在清朝的宫廷纪实绘画中,帝后的肖像画数量相当多,自入关起的第一代顺治皇帝始至末代宣统皇帝止,以及他们的后妃,几乎都有穿戴整齐的朝服像存世,为我们了解这些帝后的相貌,提供了十分准确的形象资料。这其中尤以乾隆一朝为最盛。

乾隆皇帝享年八十九岁,在位六十年,退位后还做了三年的太上皇,在这长达将近一个世纪的岁月中,他经常不断地请画家为其画像,从年轻尚为皇子时的宝亲王,一直到老态龙钟的耄耋之年,在不同时期有不同的画家为其画像。不仅乾隆皇帝自身留下有众多的肖像画,他的若干后妃的容貌,也通过这些宫廷画家之手保留了下来。

■收藏周刊记者 潘玮倩/整理

《心写治平图》,又称《乾隆帝后妃嫔图卷》。据传原藏于圆明园,现藏于美国克利夫兰美术馆。图卷为绢本设色(52.9×688.3cm)。为郎世宁等宫廷画家所绘。画卷由右向左展开,依次呈现了乾隆皇帝和他的皇后以及十一位妃嫔的半身画像,每个图像的右侧都附上榜题。乾隆皇帝画像的榜题为:“乾隆元年八月吉日”。十二位后妃嫔的顺序为:皇后(孝贤纯皇后)、贵妃、纯妃、嘉妃、令妃、舒妃、庆嫔、颖嫔、忻嫔、惇妃、顺妃和循嫔。

此图1982年曾在日本展出。图卷展出时的文字说明为:“乾隆元年(1736年)郎世宁等为乾隆皇帝和皇后、十一位妃嫔画的像。”

乾隆一生共有41位后妃女子,画卷上则只有12位。这12位后妃女子,身世各不同,进宫时间前后不一,封号也高低有差。按画像上所注每人的位号,可断定其年龄和绘制年代,也可以弄清乾隆及其12位后妃女子画像的排列顺序:

乾隆皇帝,乾隆元年绘,25岁。

皇后富察氏,乾隆二年绘,26岁。

贵妃,即慧贤皇贵妃,乾隆二年绘,约24岁。

纯妃,即纯惠皇贵妃,乾隆二年绘,24岁。

(以上4幅帝、后、妃像,均为郎世宁所绘)

嘉妃,即淑嘉皇贵妃,乾隆六年绘,27岁。

令妃,即孝仪皇后,乾隆十四年绘,27岁。

舒妃,叶赫那拉氏,乾隆十四年绘,22岁。

庆嫔,即庆恭皇贵妃,乾隆十六年绘,28岁。

颖嫔,即颖贵妃,乾隆十六年绘,21岁。

忻嫔,即忻贵妃,乾隆十九年绘,约19岁。

(以上6位妃嫔像,应为郎世宁及其弟子所绘)

惇妃,汪氏,乾隆三十九年绘,28岁。

顺妃,即顺贵人,乾隆四十一年绘,28岁。

循嫔,即循贵妃,乾隆四十一年绘,26岁。

(以上3位妃嫔像,为宫廷画家续画。因为郎世宁己于乾隆三十一年病死。)

乾隆帝及后妃图卷,是清代宫廷生活的真实写照,按照这些人绘制肖像的时间,图卷上的人物应作以上排列。而现有图卷却把贵妃、纯妃、嘉妃3位,排到了惇妃与顺妃之间。

乾隆帝及后妃图卷,是将13张独幅画像裱在一起的。从乾隆像开始至循嫔妃像为止,前后历经40年。这幅颇具特色的图卷,应裱作于乾隆四十一年,因为次年正月乾隆的生母孝圣宪皇后病故,身为孝子的乾隆,自然不会在太后大丧期间裱作他与后妃们的图卷。至于图卷中三位妃像位置的移动,则可能是由于乾隆一时心情欠佳,才把早年亡故的三位妃子像改换了位置。当然,由于当时图卷深藏宫中,专供乾隆帝观赏,妃嫔像位置的排错也不可能为外界所知。

在清代,有一批画师为宫廷服务。他们所绘制的皇帝、后妃画像,收藏在景山寿皇殿、热河行宫和圆明园各处。在清代陵寝中,几乎所有的入葬人物也都有影像。它们有全身像和半身像之分,存放在各陵隆恩殿或享殿内,在祭祀时拿出张挂,可惜清朝灭亡后,由于陵寝管理不善,兵匪入侵,这些画像早已荡然无存。而“乾隆帝及后妃图卷”,不仅保存十分完好,而且从其所注文字及人物位号,还可断定画像的绘制年代及人物年龄,为我们了解宫中后妃生活提供了珍贵的图像资料。更为可贵者,将绘制时间相隔40余年的单幅人物画像,裱成长卷后竟浑然一体,令人叹为观止。

1.374亿港元

《纯惠皇贵妃朝服像》

刷新中国御制画像

世界拍卖纪录

2015年10月7日,香港苏富比2015秋拍“大雅雍容——清代后妃肖像”专场在香港会议展览中心举槌。其中,郎世宁等画师绘制于清乾隆年间的《纯惠皇贵妃朝服像》以估价待询形式上拍,3800万港元起拍,竞价异常激烈,最终以1.21亿港元落槌,成交价达到1.374亿港元,创中国御制画像新纪录,一举刷新了中国御制画像世界拍卖纪录。

《纯惠皇贵妃朝服像》是北京故宫博物院收藏以外,极少数出自意大利画家郎世宁手笔的大尺幅肖像画作之一,该图为绢本设色,纵198厘米、横123厘米,公开市场独此一帧。画中所绘的女子24岁时(1737年)被册封为纯妃,过世后追谥号为“纯惠皇贵妃”,享年48岁。画像上有乾隆皇帝的手书,应当是纯惠皇贵妃去世以后所写的,表达他对逝去宠妃的追思。

这位皇贵妃的肖像在《心写治平图》也可以看到,作品中纯妃排在第四位。将此画卷中的纯妃与画轴中的纯惠皇贵妃两相比较,相貌一样,就是同一个人,只是画轴中的人比画卷中的人年纪稍稍大一些;二者绘画的手法亦相同。所以,有理由相信这幅画也是郎世宁的作品。不过需要说明的是,《纯惠皇贵妃像》轴的衣纹、宝座和地毯部分,用线条勾勒,具有传统中国绘画的特点,应当是郎世宁的中国助手根据郎世宁的稿本著色补绘的。

类似的后妃朝服像,还有北京故宫博物院所藏的《孝贤纯皇后像》和《慧贤皇贵妃像》等。这些画幅构图格式相同,绘画风格亦近似,人物面部刻画细腻,具有明显欧洲画法的痕迹,它们应当都是出自画家郎世宁之手。当然,郎世宁作于乾隆初期的作品,因为画家年富力强,人物面部的描绘更为细致,而且画幅全部都是由郎世宁独自完成。到了乾隆的中期,郎世宁年事已高,他只是绘制人物的面部,而由他的中国学生以线条补画衣饰和背景,在绘画风格上自然会存在一些差异。

(本版文字资料来自香港苏富比、于善浦《乾隆帝及后妃图卷》、季涛《揭开〈纯惠皇贵妃朝服像〉鉴定与拍卖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