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周县首富的儿子王正长的风流倜傥,风度翩翩,文质彬彬,不似一副花天酒地,纨绔子弟的模样,平日里喜欢游山玩水。
一天,他像往常般骑着他的高头白马去郊外踏青,没想到艳阳高照的天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周边没有可以躲雨的地方,好在不远处有一户人家。
王正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位老者。王正客气地问:“我可以进来躲躲雨吗?”老者点了点头,王正道了谢后径直走进院子避雨,把马拴好。
老者见他不像和村野农夫,于是便询问道:“公子如何称呼?”
王正也不隐瞒,直接说:“我姓王,叫王正。”雨越下越大,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老者姓吕,平日里以砍柴为生,大家都叫他老吕。老伴十年前就过世了,一个人抚养女儿阿舟。
到傍晚时分了,雨还没有停下的意思。老吕便说:“这雨一时半会怕是停不下了,不如你在我这用个便餐吧。”
正巧王正也饿了,于是开心地说:“那就麻烦了。”
老吕便喊了一声:“阿舟,给客人准备晚餐啦。”
一个清脆的声音回复:“好的爹爹。”
不一会儿,厨房传来的做饭的声响。一阵阵的香味扑面而来,王正的肚子“呱呱”地响个不停。
老吕像是听到了王正肚子饿的声响,于是对王正说:“老朽去帮帮小女。”说完便径直朝着厨房走去。
王正闲来无事,踱到屋檐下,转头就瞥见在厨房煮粥的阿舟,一下惊呆了。
透过半开的窗户,看见阿舟虽然衣着朴素,但是生得面白如玉,大大的眼睛清澈得宛如天上的清泉,风情万种但又艳而不妖。
顿时王正的魂就被勾走了,痴痴地站在原地看着阿舟。阿舟似乎感受到了他炙热的眼光,抬头看了他一眼,害羞地走开了。
饭菜端上桌,王正看着满满当当一桌子饭菜后说:“这饭菜色香味俱全,比我们家的厨子做得都好。”
听到这话,阿舟和老吕都惊讶地看着他,王正只好把自己的家世一一说了出来。
得知眼前的人是周县首富的儿子,老吕喜笑颜开,完全没注意到他看阿舟时那火辣辣,赤裸裸的眼神。
酒足饭饱后,雨也停了,王正便起身告别。
第二天清晨,他便以感谢招待为由,带着美酒佳肴,还有绸缎布匹登门感谢。老吕是个老实人,只收下了美酒佳肴,绸缎布匹全都退了回去。
从那以后,王正三天两头朝着老吕家跑,看似是把老吕当成了自己的忘年之交。每次来都不会空手而来,每次都带着烧鸡美酒,绸缎布匹、大米白面、蜜饯果脯等也是常有。
长久如此,老吕和王正也熟悉了起来。而每次感受到王正炽热的目光,阿舟都羞得双颊绯红。而这副娇羞可人的模样,更让王正为之心动。
这天,老吕上山砍柴还未回来,而王正却在此时来了吕家。得知老吕不在家,佯装失落的模样,实际上内心欣喜若狂,径直走进屋,说要等老吕回来。
等了许久老吕还未回来,阿舟见父亲迟迟不归,又不能把客人晾在那里,只得满脸羞涩地和王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一搭地聊了起来。
可这王正并非正人君子,二人东拉西扯才了几句,王正就按捺不住,伸手就开始搂搂抱抱。
阿舟奋力挣脱,严肃地说:“虽说我是穷门小户,但也是良家女子,公子如此轻薄我,是对我的侮辱。”
王正嘴上安抚阿舟,手还是不老实地上下其手:“阿舟你可不要生气呀,我太喜欢你了,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了,我实在是情难自禁。”
见王正满脸真诚,阿舟也有些心动了,于是低下头,羞涩地说:“公子若是对小女有意,那便托媒提亲。将我明媒正娶,迎娶回家。”
王正连忙郑重承诺:“我这辈子只娶你为妻,绝不会再喜欢上其他人,要是我此生辜负阿舟,便遭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阿舟羞红了脸,王正趁机一把搂住她,见阿舟模样反抗,王正抱得更紧抱得更紧了。
阿舟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不谙世事,被王正的甜言蜜语蒙蔽了心,两人很快行了夫妻之事。
自从两人有了私情后,王正隔三差五专挑老吕不在的日子来找阿舟私会。
几个月后,阿舟忍不住问王正两人的婚事,王正却找各种理由敷衍搪塞,他寻思着自己要娶也要娶个大家闺秀,怎么可能会娶她这种乡下丫头呢?只是玩玩,何必当真。
转眼大半年过去了,阿舟发现自己的亲戚好几个月没有来,于是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了身孕。于是去邻村找了大夫给自己瞧瞧。
当大夫恭喜啊舟有了身孕时,宛如一道雷打在了阿舟的头顶。
她六神无主地找到王正,将此事告诉他后,王正被惊得目瞪口呆,丝毫不加犹豫地说:“你说这孩子是谁的。”
阿舟听到后,顿时傻了眼:“王正,除了是你的孩子,还能是谁的?”
王正也不让着她说:“你这么随便,三言两语就与我行了夫妻之事,我哪知道你与其他人是不是一样?”
见阿舟满脸的泪水,王正慌了一下,只好说:“事情太突然了,等我回家禀明父母,很快会来迎娶你过门。”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可谁知,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了,阿舟的肚子也一天一天大了起来,可王正却音讯全无。
直到阿舟怀胎七个月了,老吕才发现女儿的不对劲,在他的逼问下,阿舟只好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愤怒不已的老吕找到王正,质问他什么时候迎娶阿舟,王正却否认阿舟怀的是自己的孩子。
老吕听到王正的话后,朝着王正挥起了自己的拳头。谁知王正身边的一个小厮反手将老吕打倒在地,老吕头撞到了石墩上,当场丧命。
阿舟只好去衙门击鼓鸣冤,可谁知王正早就买通了县令,加上打老吕的是小厮。最后由小厮赔偿阿舟白银二十两,草草结案。
很快,阿舟就生产了,是个瘦弱的男孩。这几月家中钱粮早就已经全部耗尽。不得已啊舟又来到王府,王正正与家人把酒言欢。
小厮前来禀报的时候,王正说道:“我不认识此人,你将他打发走便是。”
小厮只好照办,将阿舟母子打发走,见这冰天雪地,动了恻隐之心,于是给了阿舟几文钱。
谁知阿舟不收,拜托他说:“王正不认我可以,但是这孩子是他的亲生骨肉,我无力抚养他长大,拜托你的禀报一下,能否收下孩子,即使在王家做奴仆,也胜过跟着我饿死。”
小厮只得无奈去帮阿舟说情,谁知被王正骂了出来。
阿舟无处可去,颓然地靠在王家的朱漆大门上。
大雪下了整整一夜,次日清早,当小厮打开大门,赫然看到早已冻僵的阿舟,怀里的孩子却不知所踪。王正闻报,骂了声晦气,便吩咐小厮赶紧将尸首抬到野外埋掉。
阿舟怀中的婴儿去哪里了呢?原来三年前,老吕救了一个年轻的男子阿土。阿土伤好,离开吕家后便被云游道人泽韵子收为了徒弟。
阿土天赋极高,加上泽韵子悉心传授他道家书法,很快阿土成了远近有名的道人。
恰好两人云游至此,阿土原本想去恩人家登门拜访,等他到吕家饿时候,屋里空荡荡,又不见人影。
于是便询问隔壁邻居,邻居大妈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阿土。阿土听后气愤不已,立马朝着王家走去。
等他到的时候,阿舟已经没有气息,她把儿子紧紧地抱在怀里,把仅有的一丝温暖都给了儿子,这才使得儿子活了下来。
阿土抱回孩子,泽韵子看了一眼说:“都是因果循环。”又叮嘱阿土:“恶人自有恶人磨,乃修道之人,千万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
阿土向来敬重师傅,虽心有不甘,但还是点头答应了。并决定将阿舟的儿子抚养成人。
而王正,本是好色之徒,又勾搭上了一个有夫之妇,时常趁着妇人的丈夫老朱不在家,前去幽会。
老朱早就发生了端倪,有一天他假装出门办事,藏在了屋门口的暗黑处,只见王正熟练地进屋。
很快屋里传来了不堪入耳的声音,老朱气急败坏,提着砍刀进了屋,一刀就要了王正的命。
家丑不可外扬,王家担心毁了自家名声,只拿回王正的尸体草草了事。
正所谓,因果循环,皆有定数。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但行好事,莫问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