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池上碧苔三四点,叶底黄鹂一两声,日长飞絮轻。巧笑东邻女伴,采桑径里逢迎。”晏殊这首词,通过两个乡村女孩子桑田相遇的故事,展现了一幅清明节气的风俗画卷。
柳树开始吐絮了,似花还似飞花,在空中飞舞,纷乱如雪,在背风处集结,打着卷,滚成球,随风起伏。三月不来,柳絮不飞,柳絮在等着清明。“昔我往矣,杨柳依依”,柳絮似乎从《诗经》一直飘飞到今天,落到河岸、堰脚、庭院……
柳对清明似乎心存了感恩,自古,清明都有插柳的习俗。乡间,遮风避雨的柳树,守护着坟茔。清明是自然的节气,同时,亦是我国的传统节日,清明节,慎终追远。现在,许多节日的传统气氛都淡了,包括春节,唯独清明节的氛围依然浓烈。人只有知道何来,方明白何往。
清明节气的物候,无论如何绕不过桑树。桑树在清明时节,开始放叶,叶子嫩绿鲜亮,叶片上一层绒绒的细毛,潮潮的露水,附着在茸毛上,阳光下闪着光亮。带着露水的桑叶不能喂蚕,早上采桑叶,回家都要摊开晾着。
蚕虫刚从蚕种中孵化出来,极小,小得几乎看不到,隐约着一点黑的痕迹,仔细观瞧,会发现黑痕在蠕动。采枝头的嫩叶,剪成细丝,放在竹筐里,用鹅毛把蚕扫到桑叶丝上。次日清晨一看,小蚕已清晰可见,两天以后,直接撒桑叶喂食。个体的蚕不大,吃桑叶也不会发出声音。众多的蚕在一起食桑,犹如细雨洒在桑田里,唰唰地响。
蚕农十分辛苦。蚕的食量非常大,大到匪夷所思的程度。桑叶不能缺,就要去采桑。采来桑叶,不只是喂,还要为蚕清理粪便,换筐子。蚕一天天长大,筐子一天天增多。夜里,还要喂两遍。
从某种意义上说,尊重劳动果实,就等于尊重劳动。碗里的饭,身上的衣,都要珍惜,不能浪费。
斗草,清明时玩的一种游戏,又称斗百草。李白的《清平乐》:禁庭春昼,莺羽披新绣,百草巧求花下斗,只赌珠玑满斗。由此可知,唐朝便开始了斗草游戏。这种遗风,至今还在乡野间保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