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2月15日,男篮“国手”莫科抱着一张肖像遗照,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
这张照片的主人叫王凡,是他的新婚妻子,两人领取结婚证刚满五个月。
爱妻的离世对他的打击很大,但是最终他选择了坚强,并坚持赡养王凡的父母,直到今天,这份执着与深情依然没有半点更改。
莫科,中国优秀的篮球运动员,一位顶天立地的好男人。
01 小时候的经历莫科的故事,还要从吉林省长春市的一个家属院说起。1982年,莫科出生在吉林长春,他的父亲名字叫做莫连贵,曾经是中国男篮的队员,后来在吉林体育学院任教。
从小时候起,莫连贵为了兼顾带孩子和上课,就把莫科放在篮球场的边角,自己带着学生上课,而场上所有空下来的同学,都会帮忙看着点莫科。
莫科就在这片篮球场上一天天长大,从能走、跑,到有模有样地穿着一件迷你篮球服,拿着小小的篮球做出投篮的动作。对莫科来说,篮球仿佛是天生的热爱与能力,他对篮球有着无比的热爱和天赋。
从小学开始,他就与朋友们趁着空余时间,在学校的操场上有模有样地打球。虽然规则还没有熟悉,技术也不算精湛,但始终在认真地进行每一场比赛。
莫连贵虽然是体育运动员出身,却并没有要求莫科一定要学习打篮球。从莫科时候起,莫连贵就没有干扰过他的爱好和学习,但是莫科还是选择了篮球,这让莫连贵感到有些欣慰。
于是莫连贵开始有意指导莫科,每天花费大量的时间教莫科如何提高技术,纠正他的每一个动作。平日里,莫连贵是一个温和慈爱的父亲,但是到了篮球场上,他就变得分外严格,不允许任何一点疏忽和差错。
因此,莫科虽然在莫连贵的指导下进步飞快,却也吃了不少苦,这让他后来回想起当初,总是有些“幸福的苦笑”。
13岁那年,莫科就因为出色的技术和展露的天赋被沈阳军区篮球队收入沈部青年队,这是他第一次正式接触职业篮球,为他今后的人生奠定了深厚基础。
青年队里什么都缺,唯独不缺什么天才。这里的人每一个都是从小练习、理解力和执行力都十分超群,想要从中脱颖而出,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尽管莫科的父亲曾经是国家队的队员,如今更是体育学院的一位导师,但莫科从来没有想过凭借父亲的关系和能力为自己争夺什么机会。
这也是莫连贵一直告诫他的:篮球场上,只认技术不认人!
莫科在青年队待了四年,这四年里,不少队友都因为接受不了始终留在这里,毫无进展地事实离开,放弃了篮球生涯。
但莫科坚持了下来,他把那些最简单的投篮、传球动作一遍又一遍地磨炼,穿废的鞋子塞满了一个柜子,篮球服上始终有洗不掉的汗味。
功夫不负有心人,1999年,莫可抓住了进入国家青年队的机会。并随之出战了在葡萄牙举办的世青赛。这是莫科第一次参加世界级的比赛,对于一个17岁的孩子来说,的确会有很大的压力,但是他已经有了数年基础、四年沉淀,在比赛上大放光彩,拿下了不错的成绩。
2000年,莫科又遇到了一个机会。当时刚从美国达拉斯小牛队学习回来的前国家男篮主教练王非,接任了八一全运会队主教练,开始在各青年队吸收新鲜血液加以培养。
刚在世青赛上小有成就的莫科也进入了王非的视线内,随之王非邀请他加入了八一全运会篮球队。在八一队的前几年,莫科表现十分优异,多次入选国家队大名单,参加了国家大运会、亚运会甚至奥运会等众多世界顶级赛事。
2006年,八一队迎来了一个新成员:王凡。这个年轻的女孩曾经在河北体育学院学习,刚毕业两年就来到了八一队。
王凡是一个非常有主见、有毅力的女孩,她选择打篮球,也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当然,对她而言,初来乍到时也没想过可以获得自己的爱情。
当时王凡每天在日常训练结束后,还会到公共篮球场再训练一段时间,以磨炼自己的技术。与她一样喜欢在篮球场上进行加训的,就是莫科。
其实真要说起来,还是莫科最先天天来到这里练习,后来他注意到,女队里新来的那个队员也每天都过来训练。
起初莫科没有在意,但是渐渐地,他发现,无论是什么天气、白天的训练有多累,王凡几乎都没有放弃过。
这样过了一个多月,莫科对王凡起了交友的兴趣,于是主动凑过去,看王凡练习了一会儿投篮。莫科已经是有十几年职业经验的“老人”,而王凡初来乍到,自然在很多方面都有不足之处,能被眼光毒辣的莫科一下子看出来。
王凡其实早就知道了莫科。她刚来时,就反复听自己的队友们用崇拜的语气谈论莫科,教练们也对他十分佩服满意,当时莫科就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散发着不算耀眼但独一无二的光明。
忽然被这样一位前辈指导,王凡也是有些紧张。因为她在一直听说莫科的成绩的时候,也有一些不好的传闻,比如莫科“脾气暴躁,一点就炸”;“眼界很高,喜欢数落人”等等。
其实,这些话也不是空穴来风,莫科性子耿直,有话直说,也不甚懂得什么圆滑之道,再加上年轻人心高气傲,难免口出狂言,引来一些不满。
但是对王凡,莫科出乎意料地好说话,非常温和、细腻。也许是作为“前辈”的话,身份大转变,自然不能像以前一样随心所欲了吧。
王凡也是个勇敢的女孩,他发现莫科并非自己想象中的模样,反而十分富有魅力,渐渐地有了好感。于是王凡大胆地邀请莫科一起吃饭、做训练,感情逐渐升温。
几个月之后,莫科与王凡确定了恋爱关系,正式成为了男女朋友。一对让人艳羡的情侣,在篮球场上各自散发光芒,青春洋溢,无比美好。
那一年,意气风发的莫科代表中国队出战亚运会,以天人下凡的姿态获得了赛会冠军,满载荣誉回国。
机场门口,静静站立着王凡,她穿着一身训练服,梳着长长的辫子,手捧一束花,笑容温暖甜蜜。
从那之后,莫科除了继续参加常规赛以外,再很少进行什么大型比赛。他与王凡的感情一天比一天好,终于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2009年,27岁的莫科终于迈出了这一步,他向王凡求婚了。在队友的支持和祝福下,王凡含着泪水答应了莫科的求婚,两人于9月9日领取了结婚证,也许选择这个数字,就是为了爱情能够长长久久。
对莫科而言,那段时光是最值得怀念的,却也是再不忍回头看的。
因为现实发生的一切,无情撕裂了“长长久久”的含义。
领证之后,夫妻俩原本计划来年等赛季结束,正式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然而还没等来婚礼,莫科先等到了王凡不幸的消息。
2010年1月24日,王凡和队友们正在进行赛前热身训练,忽然昏迷倒地不起,队友们急忙把王凡送到医院。
在这件事情之前,莫科在对战浙江队时肋骨骨折,正在宁波养伤。原本每天都要花很长时间煲电话粥的他,这天怎么也打不通王凡的手机,心中一直感觉难以安定。
忽然,王凡的队友给他打去了电话。这时候他才知道王凡昏迷了,于是急忙办理了出院手续,乘坐最快的航班,当天下午就抵达了北京,守候在王凡身边。
在莫科焦急万分地赶路的时候,王凡经过紧急抢救,醒过来了一次。但是王凡在去洗手间的路上,再次陷入了昏迷,这一次,还会有奇迹发生吗?
下午,莫科在朋友的帮助下火急火燎跑到王凡的病房,看见妻子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模样让他心如刀绞。
不久,王凡就被转入ICU,这对莫科而言,无疑是一个更坏的消息。在ICU的每一天,莫科都寸步不离地守在王凡身边,每天都在她耳边讲述以前的共同经历,幻想她醒过来以后的幸福生活。
莫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没有用,但是他在祈祷奇迹的发生。
转眼间,王凡昏迷已经20天了。这段时间里,没有任何的奇迹发生,王凡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莫科一天天绝望,白天,他照顾、陪伴王凡,用最阳光的声音和笑容,争取万分之一的机会;晚上他站在冰冷的走廊里,低声抽泣。
2月24日,王凡还是不幸离世,生命体征完全消失,死因是肺梗塞。
这个冬天,对于莫科来说格外的冷。他听着医生沉重的话语,脑海中浮现的全是与王凡经历的点点滴滴,铁一般的男儿,也经受不住打击,昏了过去。
莫科的昏迷没有持续多久,醒来之后,他把自己关在病房里,谁也不愿意见。
送王凡离开的那一天,莫科一身戎装,捧着一张王凡的肖像,他低垂着脸,强忍着眼泪,就这样坚持着完成了整个仪式。
那天晚上,莫科关掉了手机,独自一人来到空旷的篮球场上,将自己灌得酩酊大醉,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痛哭出声。
第二天,他收拾好一片狼藉,继续为王凡操办后事。朋友们再见他时,那个身高两米一的汉子,佝偻着腰,低着头,一夜间出现了大把的白头发。
视若生命的篮球被搁置起来,莫科每天都在消沉中度过,始终无法走出。新婚五个月,誓言犹在耳边,如今却只剩下他一个人。
就在莫科浑浑噩噩的时候,教练找到了他。教练没有告诉莫科什么大道理,他告诉莫科王凡是独生女,她没了,她的家人就缺失了依靠,所以他要振作起来!
岳父岳母,这个还未叫出口的称呼,在莫科心中逐渐化开,温暖了冰冷的一片。莫科回到家,将自己的头发染回黑色,换上一身崭新的衣服,刮掉胡子,买了许多东西,来到了王凡的家中。
自从王凡离世之后,王凡的父母也日日伤心欲绝,肝肠寸断,食不知味。莫科到来之后,径直跪在二老面前,并承诺他会代替王凡一直照顾他们!
三人相互鼓励,这才重新绽放笑容。想必这也是王凡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从那以后,莫科一有时间就到王凡父母家中,为他们洗衣做饭、拖地擦窗,带他们到超市里“大扫荡”,临走前,还会留下一大笔钱。
那些钱,都是莫科一点点积攒下来,留着给自己的小家添置物件的钱,是他们幸福的保障。如今王凡已经不在,这笔钱,只能花在她的父母身上了。
为了让莫科快点走出来,他的朋友们也都劝莫科可以开始一段新的恋情,但是莫科始终不愿意,在他的心中,一直都只有这一个影子。
03 体坛好男人与好妻子转眼又是一年多过去了,莫科比以前成熟了许多,一人照顾两家,他也疲惫了不少。赛场上,莫科的成绩越来越差,收入也随之下滑,日子很难,但他一直坚持赡养王凡的父母。
这一年里,莫科认识了一个女孩,她叫周雅菲,是国家队的游泳运动员。自从退役之后,周雅菲的人生大事就成了她朋友们最关心的事情。
选来选去,大家一致觉得莫科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莫科的性情大家都清楚,两人同为国家队运动员,经历和爱好都很接近。
但是莫科始终不愿意迈出那一步,即便身边的人再三恳求,莫科也只答应了与周雅菲当朋友来相处。周雅菲丝毫不介意莫科的态度,反而更加觉得他值得托付。
其实,莫科无法走出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与王凡的父母的关系。莫科觉得,如果自己再寻找一个伴侣,是对王凡和她父母的背叛。
王凡的父母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于是主动开导莫科。
在王凡父母和朋友们的开导下,莫科终于走出来了,他与周雅菲确立了恋爱关系,并在不久之后求婚。
周雅菲的父母起初对莫科不太满意。一是觉得,莫科用情专一至深,没有周雅菲的位置;二是莫科还要赡养王凡的父母,家庭关系复杂,周雅菲跟了他,也需要受委屈。
但是莫科在坚定了娶周雅菲的信念之后,毫不犹豫地向周雅菲的父母保证,自己会一心一意对她,处理好这些问题。
2012年10月7日,莫科和周雅菲在长春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婚礼上,三方父母亲如一家,都对一对新人非常满意。周雅菲也将王凡的父母视为自己的家人孝敬,照顾他们,经常与莫科一起去看王凡的父母,其乐融融。
如今,周雅菲和莫科已经结婚十年了,有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一个大家庭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莫科担任了四川主教练,为了国家篮球事业培养更多体育人才不断努力。
王凡的离去,对莫科而言是一次巨大的打击。但是他最终从中走了出来,将这份感情珍重在心中,始终坚持赡养王凡的父母。他是当之无愧的好男人。
而周雅菲在莫科最艰难的时候坚持陪伴他、鼓励他、理解他,两人携手度过那段时间,迎来全新的生活。她也是一位好妻子。
祝福莫科和周雅菲的明天更加美好,愿王凡的在天之灵也能得到安慰,人生道路漫漫,且行且珍惜!
参考信源莫科爱妻王凡在北京病逝 25岁姑娘被病魔带走八一莫科今日举行婚礼 迎娶世界游泳冠军周雅菲 八一男篮前国手莫科来了!加盟四川男篮担任助理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