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康熙继位以来,影响最大的刑事大案。三声炮响,大清司法部门最高的秋决问斩,即将开启。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随着监斩官的声音,大清丧礼乐团熟练的开启了一天的业务工作。底下的百姓们也突出一个热情高涨,那讲话了,毕竟在我国古代认为人血可以入药,每一次的秋决,都是一次人血馒头的狂欢!只不过这一次,却有一道声音传来:
“犯人有假,刀下留人!”
这老十三的声音传过来,监斩官还是给了点面子的。但同时也着重强调了,这些凡人可都是三审三决才定罪的。你这么说话,是在挑战大清千疮百孔的司法系统吗?秋决大典耽误时辰,谁能担待?
刹那间就听一道声音犹如雷霆:
“朕来担待!”
只见一道身影缓现了尘寰,可却把监斩官给吓坏了,是皇上!
这些监斩官直接一个滑跪,起到了模范带头作用。底下围观群众也懂事儿啊,立马也跟着跪下了。在山呼海啸的万岁声中,老十三开始给张五哥贴BUFF。当今皇上来了,你不要害怕!收到暗示的张五哥立马跳反:“我就是张五哥!”
康熙一个皇帝探头,发出了灵魂拷问,你不是任季安吗?作为本剧辈分最大的哥,五哥直接翻供。我不是任季安!监斩官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赶紧狡辩:陛下这犯人当庭翻供,肯定不算数啊!请皇上明鉴啊!
“朕问你,任季安多大?任季安四十八岁。这个人连三十岁都不到,你们是眼睛瞎了?还是良心黑了!”
于是康熙迅速做出了布置,将张五哥遣送入宫,保护审问。其他犯人通通收监,打回去重审!这可能是康老大爷,进入执政生涯末期最愤怒的一次了。他屏散了所有的皇子,只留下了上书房三巨头(张廷玉、马齐、佟国维),那么在解析上书房这段高水平对话之前,我们要了解,为什么一起顶包杀人案,会让康熙如此的愤怒?
构建一个稳定的封建社会,律法是极其重要的一环。它是维护稳定的工具,也是社会运行的基本逻辑。大清在死刑上,虽然没有明朝玩法多样,不会整什么城头稻草人这样的骚活儿,但是死刑的权利,依然要有封建王朝最高统治者统一签字,称作为秋决。虽然历来都是走个形式,打个对号的事,但是捅出来了,那就等于是整个司法体系,受到了挑战!
往小了说是,刑部里面有坏人;往大了说,那就是大清国由内而外的腐朽!
所以康熙出奇地愤怒,他更知道,自己摆烂懈政的这几年里,替自己画对号的人正是太子!
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居然出现如此恶劣的刑事案件!
底下跪着的三位大臣,表示一人一口锅背好,愿意让皇上处分!康熙老大爷坐在龙椅上,一摔报告,来说说吧,怎么整?
老佟是真不客气,他是告诉康熙,这事儿要查可以,但臣就是担心要是这一层一层的查下去:
“倘若牵涉到朝廷的根本,投鼠忌器,又将无功而返…”
这康熙老大爷当然明白佟国维在说什么,但是老大爷脾气也上来了:
“你说这个投鼠忌器,这个器是谁啊?所谓又将无功而返,这个“又”是什么意思?”
这三巨头个顶个的都是人精,自然不能把话讲明白了,只能是含沙射影。懂得都懂,不懂的我们也不好明说。佟国维的意有所指,康熙听的是真真切切,就差来一句你们不妨把话说的明白一点了。结果就被佟国维算到了:
“有些事,不是臣子们所能明言的。”佟国维说道。
“那不能明言那么朝廷设宰相干什么呢?”康熙道。
此时的康熙,突出一个心烦意乱。谜语人滚出大清啊!三个大臣起身,马齐的话就扎进来了。这话突出一个稳准狠,点破了老康熙此时多少还有点浑水摸鱼,揣着明白装糊涂。
“宰相的职责是辅佐皇上,统帅百官,百官以上,众位皇子就非宰相所能管…”
这一句话,直接把案件从刑事大案,归类到了上及朝廷顶层的恶性政治事件!所以康熙老大爷也不得不从龙椅上站起来,反复揣摩着马齐的话……
在这里,导演的安排非常微妙。在马齐说出这句话之前,康熙处于一个坐在龙椅上心烦意乱的姿态,可马齐说完这句话之后呢?康熙是被迫从龙椅上起身,也就是说这件事的性质,要从凶恶的刑事案件,上升到帝国的皇帝也要被迫参与决策的政治事件了。
“这一次朕决心已定,无论查到谁,无论他是鼠还是器,都要依法处置!”
康熙老大爷表完了自己的立场,就不得不考虑到一个问题:
“这件事…派谁去比较合适?”
那这事跟太子有关系吗?有啊,还大的不得了!太子知道捅了大窟窿,正在训斥手下的心腹。这黄体仁一抬头,说出了自己的苦衷。这不是看太子哥没钱了吗,寻思让权利小任性一下,没想到出了这么大乱子…那讲话了,你不看看你老黄的被动技能,自带百分百捅娄子,出的主意都滂臭!称得上一句大黄老师。有这样的“凤雏卧龙”,太子哥还能当几十年太子?足见康熙对他爱的深沉了属于是。
太子哥发愁怎么善后,八爷也在毁灭证据。那讲话了,行贿的人是老九的门人任季安,收钱的是太子的手下大黄,钱权交易就是如此的简单!八爷是一页一页的撕毁证据,还搁这儿吐槽,任季安、刘八女都什么臭鱼烂虾?净是些为富不仁的小人!却丝毫不提,这些钱都转换成了整体八爷党的政治资金。把自己摘的,那叫一个干干净净。突出一个薛定谔的贤。
听见八哥把自己摘的干净,老九不乐意了,小脾气上来了。你这么说,我干脆跟老十一样去宗人府待半年,绝不连累你八哥就是了!
老八瞅着老弟生气甩小性子,当下就开始表演。我还怕你连累嘛?你说说我一个皇子,老老实实当个富家翁,岂不美哉?我操这么多心图什么,还不是为了大事业!听到咱八爷这么说,老九咣当就跪过来了。一旁刚从宗人府放出来的老十,和打酱油的老十四,也跪过来了。懂不懂八贤王的含金量啊!他告诉几个弟弟,这段时间别惹事,这个大风波看哥哥我怎么操作!
于是老八一溜烟,就去找了佟国维。
这是雍正王朝中,最顶级聪明人的暗中交锋。
一个是大清首辅——佟国维;一个却仅仅是腿瘸的教书先生——邬思道。
两个人给出了截然不同的解题方式。
首先是佟国维,面对八爷问询,自己是否参与此次刑部清算的时候,佟国维的解题思路是,要去争取到此次表现的机会。八爷此刻就出现小问号了:
“我担心这事儿,恐怕会牵扯到太子啊。”
在这里,电视剧中用了一个留白处理,而刘和平老师的剧本上,则是点明了佟国维的意图:
“佟国维走到了窗户边,告诉八爷,这一次不管是鼠,还是器,皇上都要一查到底。”
而邬先生给出的解题方案则截然相反,面对八爷想要出头去争一争的想法,邬先生则是深入浅出地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首先,是谁管着刑部?是太子;谁替皇上去勾决死囚?还是太子。所以无论怎么查,最终都会查到太子身上!其次便是隐藏在其中,皇上的心思。他已经有了废太子的想法,如果康熙老大爷想保全太子,肯定会让太子自己去查,不会让别人去查。
那隐藏最深的一层意思,则最不为人察觉:
“太子毕竟是一个三十多年的太子。所谓名分早定,盘根错节,无论是谁绊倒了太子,他都将不容于天下,不容于朝廷!最终也要不容于皇上。王爷,你愿意担这个废除太子的罪名吗?”
邬先生这话,是讲得清清楚楚。可没想到老四和老八,这一次一起来到了康熙老大爷跟前。一起递交了申请,彻查刑部!要的就是把自己孤臣的人设做到底。老四要当孤臣,不听话这可把邬思道气坏了,收拾行李就要走,说啥都不想在这儿待了。
连年妹妹,这么幽怨的眼神都没能留住。
于是老四,就开始了人类迷糊行为艺术。先是在房间里烧了六盘滚烫的小煤炉:
老四裹着棉衣端坐其中,这何止是要蒸桑拿啊,这是要修炼九阳神功啊!
李卫和高福又不断的接冰水,倒入浴桶当中。不多时,毛细血管张开,呼呼冒汗的老四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经历这修炼方法,神功练没练成咱不知道,人是肯定不行了。不得不感叹,四爷为了维持人设,是真的够拼的……
“什么,四阿哥病了?”
康熙老大爷整个人呆滞了,那咋整呢?与此同时,病榻上的四爷说道:
“我这个病来的不轻,这几天脑子的烧的也不好使了…原想邬先生在这儿,还能有个说的上话的人,可他就要走了…”
“邬先生要干嘛去?”一旁来看望四爷的十三爷问道。
老邬则是露出了一脸暧昧的笑容:
“嗐,没有的事儿…十三爷,四爷在开玩笑呢!”这么一来,邬思道也没有了离开的理由,只得自己给自己台阶下了。
而得到老四确凿生病的消息后,康熙只得出了一个结论,看来这个事儿,只能让胤禩去办了!上书房三巨头中,老佟和马齐都给出了肯定。八爷宽厚仁义,办这事儿绝对靠谱。只有张廷玉表示,我觉得吧,还得加个老十三,以保万全。
“那就让胤祥协助胤禩,会同办理吧。”康熙说道。
这里,有很多种不一样的解读。结合历史情况来看,康熙老爷子此举,还是想抬太子哥一手的。毕竟要查,也得有人兜着底啊。能兜底的两个人选——老四和老十三。如今老四病了,只剩下从小培养的,准备以后给太子哥当副手的老十三了。
都说人越老,越见不得兄弟阋墙,康熙这个老父亲对太子哥纵然再失望绝望,目前还不至于废立。但咱们都知道,失望是会一层一层积累的……
阿兰扑通往地下一跪,眼波流转间,话已经说了出去。
“我没有什么能够报答您的,这辈子就让我当牛做马地伺候您吧!”
这可把老十三吓坏了,我滴个亲娘嘞,这姑娘的手段有点狠啊...有点顶不住的老十三,直接转头就跑了。当然咱们都知道,这两个人的缘分,还远没有到此结束……
预知后事如何,我们下期继续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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