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中有几个外号,最熟悉的就是孙悟空的“齐天大圣”。那么还有就是牛魔王的“平天大圣”,杨戬的“小圣”,哪吒的“三坛海会大神”,红孩儿的“圣婴大王”。下面咱们就用红孩儿来做一个引子。
1.
红孩儿堪称《西游记》中“火气”最大的人。俗话说,龙行云,虎行风。而红孩儿行火。《西游记》第四十回,“师徒们正当悚惧,又只见那山凹里有一朵红云,直冒到九霄空内,结聚了一团火气”。这是红孩儿还未出场,而火气已经先到。
红孩儿的脾气大,下手更很。他的三昧真火,居然差点要了孙悟空的命。幸亏猪八戒的一手“按摩禅法”,才让大师兄起死回生。
火气大的人,无所畏惧,无所禁忌,难免就有些不讲究。红孩儿就敢变化观音菩萨来诓骗猪八戒。后来,孙悟空去南海请菩萨降妖。他把红孩儿变化菩萨的事情一说,菩萨非常生气。她心说:“那泼妖敢变我的模样!”她突然把净瓶扔到海里,一下子吓了悟空一跳。悟空心说,怎么菩萨也这么大的火气呀?
看到了吧,火气,正是菩萨与红孩儿的缘分。
观音菩萨出手降伏了红孩儿,还给他戴上了金箍儿咒。至此,红孩儿一步一拜,拜到落伽山,五十三参成正果,成为观音菩萨身边的善财童子。
与红孩儿的“不讲究”相比,另一个大神就相当讲究了。他就是杨戬。
“心高不认天家眷,性傲归神住灌江”,这就是杨戬的性格写照。所以要说“傲气第一”,非杨戬莫属。
杨戬的傲气,在大战孙悟空时候体现得淋漓尽致。
二郎是被玉帝请来降妖的。他一来,先吩咐了一段话:小圣来此,必须与他斗个变化。列公将天罗地网,不要幔了顶上,只四围紧密,让我赌斗。若我输与他,不必列公相助,我自有兄弟扶持;若赢了他,也不必列公绑缚,我自有兄弟动手。
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咱小圣是从来不打乱仗的。你要是还跟之前一样,来一个乱哄哄一拥而上那可不行。输赢都不用大家插手,这就是小圣的傲气。
傲气都是要有底气做支撑。杨戬的底气就是他的本事。他自认普天之下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孙悟空也不例外。不过,他因为之前已经经历过许多事情,所以在洁身自好之余,懂得了一个傲气内敛。事情他会认真去做,而且条理清晰,但真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小圣也是飘然离去。大力鬼王当时宣旨时候说得明白,“成功之后,高升重赏”。但到最后,二郎神并没有得到封赏。
不过,杨戬并不在意。他之前跟天庭打过许多交道,这叫此一时彼一时,彼时用尔,封官许愿;此时无用,佯装不知。所以杨戬跟天庭这群人都不是朋友。可是,他的性格,也不愿意交往牛魔王这样的酒肉朋友。那么除了梅山兄弟,他就只把孙悟空当成了兄弟。
说起孙悟空来,就真的是霸气侧漏了。
孙悟空从开始漂洋过海拜师开始,就从来不懂得什么叫做装。
他是一不装,二不扯。记得当时刚见菩提祖师的时候,祖师问他,你姓什么?
悟空说:我无性。人若骂我我也不恼,若打我我也不嗔,只是陪个礼儿就罢了,一生无性。这句话看似是在打岔,实则恰恰说明了悟空的真实性格,就是“一生无性”。
这似乎与悟空的性格不符呀。都知道悟空是个暴脾气,怎么说是无性呢?
其实悟空说得没错。他是看似脾气不好,实则是讲理之人。我们仔细回顾一下,孙悟空有过耍浑的时候?真得没有。跟唐僧在一起的时候,始终都是他在开导唐僧。
悟空从来不是一个耍性子的人。只是因为,他知道的比别人多,见识比别人广。不愿意看着大家愚蠢上当,所以才会与他人争吵。这个争吵,其实是分辨,是讲理,是据理力争。按照小乘部佛教的说话,这是一种很高深的智慧,是在辩经。
而相比之下,好多时候唐僧都被悟空驳得理屈词穷,最后恼羞成怒就开始念紧箍咒。这才是耍浑不讲理呀。
记得在过狮驼岭的时候,猪八戒被白象抓走了,唐僧对孙悟空一顿埋怨数落,说他没有一点慈悲心。悟空就说,怎么我被抓去时候就没有看见你担心过呀?唐僧说,你这么机灵,被妖精抓去你自有办法脱身;可是八戒这么狼犺,他被抓去,怎么脱身呢。
看来呀,愚蠢反倒有理,智慧却遭刁诘。这就是“太高人欲妒,过洁世同嫌”呀。
与二郎神相比,孙悟空始终就是坚守至理而不退让。这也恰恰是二郎神欣赏孙悟空的原因。
于是,在大战九头虫的时候,二郎神表面看是偶遇路过,实则就是为了帮助孙悟空而来。在这里,他直接让梅山六圣称呼孙悟空为孙二哥,二人的兄弟关系就以这种方式正式确定下来了。
九头虫是没有来历的一个妖精。不过,也还是有些蛛丝马迹。因为,他的老丈人是碧波潭的万圣龙王,而万圣龙王是牛魔王的朋友。
于是,《西游记》中最“牛气”的人物出场了。他就是牛魔王。
2.
牛魔王之所以“牛”,不是因为他姓牛才牛。咱们可以对比一下。
《西游记》中有几个比较牛的妖精。青牛精,太上老君的坐骑;金毛吼,观音菩萨的坐骑;青狮,文殊菩萨的坐骑;白象,普贤菩萨的坐骑;九灵元圣,太乙救苦天尊的坐骑。
那么牛魔王呢?他不但不是谁的坐骑,而且自己还有一个坐骑。他是头牛,还从玄英洞抓来了一头犀牛当坐骑,就是辟水金睛兽。
牛气之人,都有牛气的“腕”,也就是通常说得“摆谱”。牛魔王就非常善于摆谱。在积雷山,牛魔王跟孙悟空大打出手。牛魔王说得很明白,常言道,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妾,不可灭。你既欺我妻,又灭我妾,多大无礼?
可就在二人激战正酣之际,碧波潭万圣龙王送来请帖,让牛魔王去赴宴。于是他就跟孙悟空说,咱先停了,我要去赴一个饭局。
仗说不打就不打了,老牛回洞还告诉玉面狐狸,孙悟空被我一顿棍打走了,再不敢来,你放心耍子。我到一个朋友处吃酒去也。
这老牛,就这么牛气。不过,老牛的社交,人脉虽广,但也有些乱。说个时兴的词,许多是无用社交。就比如这九头虫,身份来历都是一头雾水。他跟孙悟空倒是把兄弟,可关键时刻也没见任何兄弟情谊。
对于交往的形式,牛魔王却是非常在意。当年跟孙悟空在一起的时候,大家就是吃吃喝喝。跟万圣龙王、九头虫也是如此。这边打着仗呢,天都要塌了,他跟老婆编个瞎话就走了,看来,这牛气哄哄的人,对于饭局都看得很重。饭局,就是牛人们的格局。
牛魔王热衷的饭局文化虽然很热闹,可终究缺乏一种东西。缺少什么呢?就是缺少志同道合的信念。正所谓,君子以义聚,小人以利聚。最后,九头虫被打伤不知去向,牛魔王也以束手就擒而收场。
文:风林秀
参考文献:《西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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